第二十八章
作品:《穷人的肉体富人的床》 吕萍侧卧在沈双福怀里,手里捏着一根香蕉,自己吃一口,再给沈双福吃一口,遇到行人,她便使劲砸喇叭,瞅着行人惊恐万状的样子,俩人笑得前仰后合。
来到城东菜市场,路窄,人稠如蚁。
沈双福想停车,吕萍勾祝蝴的脖子,说啥也不干。
“不嘛,我要你开车送我买菜。”
沈双福吓了一跳:“姐姐,这怎么进得去了,人多得像个烂泥坑,陷进去就出不来啦。”
“不,不,不!”吕萍撒娇道:“我就要你开进去。”
“买什么菜呀,吃馆子多省事。”
“不,不,不,我就要给你做饭吃!”
沈双福拗不过她,便挺起车头,砸着喇叭朝人群开过去……
回到沈双福新买的小别墅时,吕萍忽然大笑起来。
沈双福诧异地望着她,问道:“你怎么啦?吃了一肚子闲话,还这么乐。”
“过瘾,真过瘾,这一下子连菜市场的人都知道我是坐宝马的主。”吕萍笑得喘不过来气,还一个劲叫唤:“过瘾,过瘾……”
“瞧你那点出息,跟范进中举似的,你还住别墅呢,该不会为了让人知道,满大街找人免费祝恨吧?”
吕萍听罢,认真起来:“真的??幸亏你提醒,不然亏大了,这样吧,明天我在这里开个PARTY,把大学同学都叫来,把保险公司的同事也叫来。”
沈双福抽了自己一下:“瞧我这张臭嘴……”
这时候,吕萍的手机响了,她摁动了接听,电话是姐姐打来的。还没等她开口,话机里便传来哭泣声。
“怎么啦,姐,你别哭啊!”吕萍焦急地问。
吕颖呜呜噜噜说了半天,吕萍一点也没听清楚,她焦急地说:“行了姐,你别呜噜了,我听不清,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咱们见面谈。”
吕颖说:“哪里还有家啊,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呢!”
“那你干嘛不上来啊,你急死我啊?”
吕颖迟疑了片刻,说:“还是你下来吧,我不想让他听见。”
解放路上一栋老式三层楼。
褚丽华打开房门,惊叫起来。
李万昌正堵在门口,像根蜡人似的僵着身子,双手捧着一枚戒指。
“妈呀,你要把我吓死啊?”褚丽华揉着胸口说。
李万昌一言不发,只是把双手朝前边凑了凑。
褚丽华捡出戒指说道:“怎么意思,不是送给未婚妻的吗?是不是人家不要,你又给拿回来啦?”
看到褚丽华拿走了戒指,李万昌直起身子,调侃道:“瞎说,就凭我这个条件,别说送戒指,就是拿铁丝弯个圈圈,人家都要打破脑袋抢。”
“这么说来,我还占了好大便宜呢?我是不是该对你感激涕零啊?”
“照理应该的,不过看在你是我未婚妻的份上,就算了,但是你必须心里有数,不能动不动就摞挑子、使性子,要夫唱妇随,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瞧见褚丽华脸色暗下来,李万昌吞吞吐吐起来,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弥在空气里。
看到李万昌害怕了,褚丽华的眼神重新放出了光彩。
“给你点脸色你就上鼻梁,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送一个破戒指,就死皮赖脸让人家做你的未婚妻。你也不睁眼瞧瞧现在是什么行情,没车没房你拿什么娶啊?你当是初中生呢,借块橡皮就跟你约会,塞张纸条,就死心塌地跟你走——我可事先跟你声明,这枚戒指是你硬塞给我的,没有任何意义,不然,你现在就拿回去。”
“那是,那是,”李万昌捣蒜似的点着头:“你真看低了我,我哪能那么庸俗哇,戒指就是白送给你的,没有任何条件,你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扔到大街上。”
“这还不差不多。”褚丽华把戒指戴在手上,翻来覆去观摩一番,夸赞道:“别说,你的眼力还真行,挺漂亮的,这要2千?吧?”
“说什么呢,2千?3千多呢!”
“真的。”褚丽华嘘唏道:“你怎么最近变得这么大方了?不行,明天得拿去鉴定一下,别是你在哪个摊上买的糊弄我。老实跟我说,你那来的钱,难道真成股评家了,不会啊,凭你个半吊子,谁敢让你推荐股票啊,那不是旗杆上挂尿布,瞎扯吗?”
“你说话真让人伤心,我糊弄谁也不会糊弄你啊!”李万昌委屈地说。
“你还没糊弄我啊……”
“我的妈啊,就那一次开玩笑的事,你记到现在啊,我跟你实说吧,我现在不光荐股,还帮着客户理财,到今天为止,找我理财的客户有10多个,其中有2个市值超过百万。上个月我帮他们赚了10%,光佣金就拿了1万多。我毕竟是学经济学的嘛,股票那点猫腻还能蒙住我。你等着,用不了两年,我就能完成原始积累,然后就开网站。到时候别说车子、房子,我直接给你买一个游艇,让你天天在千岛湖转悠。”
吕萍听完吕颖粘着泪水的叙述,半晌回不过劲来,不停地埋怨:“你怎么能这样?我不是跟你说了嘛,现在多少有才气有模样的女孩子想做二奶呢!你怎么就不珍惜呢?这下可惨了,工作你是别想了,好的轮不上,差的你又吃不了那个苦。想嫁人也不容易,你当过二奶,哪个男人不忌讳啊?”
吕颖说:“你怎么这样说,当初你不是也劝我包一个小白脸吗?那老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不行了,我年轻轻的,陪着他干熬啊?”
吕萍说:“那也没想到你真干啊?就是真干也不能让人抓住啊?我还提醒过你,这事要是被抓住了,饭碗就砸了,男人最忌讳这事。”
埋怨过后,吕萍又心疼起姐姐来。
“他也太绝情了,虽说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也不能赶尽杀绝啊。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吧,就算是个妓女,陪这么多年,也不能光溜溜赶出来啊,起码房子该给你啊!”
吕萍这么一说,吕颖的泪水再次被勾出来,竟然哭出声来。吕萍赶紧抱祝糊的肩头:“你别哭,半夜三更的,演聊斋呢?”她突然愤怒起来,将吕颖怀里的布娃娃扔到地上,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这会儿怎么熊成这样?不行,明天你就回去,我也去,说什么也把房子要回来,不然太窝囊了。”
吕颖说:“我不去,要去你去,自己的男人都没了,我住在那里干嘛?”
吕萍说:“哎呀,姐,你怎么还留恋他呢,他都把你赶出来了,还跟他讲什么感情。你啊,就是缺心眼,别说你们还不是夫妻,就是夫妻又能怎么样,说到底不就是个伴吗?合得来就在一个锅里吃饭,合不来铺盖一卷,各奔东西。什么都是假的,都靠不住,钱才是真的,爱情不过是富人的游戏。女人找男人图什么,无非是婚姻和生活嘛,他没有给你婚姻,再不给你生活,他算什么东西,这种东西你应该恨之入骨才对!”
吕颖知道妹妹怪罪自己放弃了房子,便宜了葛占水。她也觉得便宜了葛占水,但不仅仅因为房子。她认为他将她赶出来,不仅是毫无道理的,简直卑鄙无耻。她始终认为自己没什么对不起他的,至少在心理上,她没有背叛他。至于和小杜的事,顶多算个生活错误。小杜不过是个鸭子,既不会争风吃醋,更不会破坏人家的家庭,他的欲望不过是几块钱。男人寂寞时也会去找鸡,付完钱,各奔东西,形同路人。葛占水嫖过的鸡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要是计较起来,把他塞进鸡窝里也不解气。但凭什么他处之泰然,行若无事,而自己却惨遭扫地出门的厄运呢?想到几年来自己为了他放弃的一切:快乐的青春,沸腾的生活以及那位被她折磨得皮包骨头的男友,她心里蓄满了仇恨。
夜已经深了,空中飘起了小雨,吕萍让姐姐在别墅里留宿。吕颖推辞了一阵子,还是留了下来。
进屋后,沈双福正翘脚看录相。见到吕颖,赶紧关闭录相机。他笑着说:“有什么事还躲在外面谈,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还背着我?”
吕颖挺讨厌沈双福的,原因是他的名声太坏,整天周旋在女人堆里,一付色迷迷的样子。但现在妹妹与他木已成舟,她又落魄得食宿无着,只得强颜欢笑,说:“都是女人的话头,琐碎得很,你不爱听。”
“谁说的,我最爱听女人的话头了,听得轻松,不用费脑瓜仁子,以后你们聊天千万别背着我。”
吕萍听后很不高兴,她拧起眉疙瘩,讥讽道:“哪里有像你这样的爷们,喜欢蹭女人的耳根子?过去怎样咱不提,现在你好歹是个企业家,是不是在厂里也是这付德性,女人一扎堆,你就贴过去,跟着一起扯零碎……”
“这你还真冤枉我了,我喜欢跟你们这样有档次的女人呆在一起,多少也可以提高自己嘛!我们厂里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低俗,想跟我扯大天,我还不肯呐。”
吕萍撇撇嘴:“你不肯,鬼才信呐!”
吕颖帮腔道:“是人家不肯吧,人家要是陪你聊大天,你怕是要给人家做加班呢!”
沈双福嘿嘿两声:“到底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把我骨子都看透了。”
电器柜的丁经理通知张忠诚,银杏旅社要一只电饭煲,让他赶紧送过去。电饭煲太小了,张忠诚没有推车,也没舍得坐车,只有二站地,他一抬腿,已经看到旅社前院那棵被圈在铁栅栏里的千年银杏了。
他按照房号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转身下楼,准备将电饭煲交给总台时,门却嘎吱响了,隙开一条缝。张忠诚好生奇怪,这个客户神经兮兮的,要求送货上门,来了以后又弄得这么神秘。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屋里空无一人,临窗的木桌上,一簇大叶葵开得正旺,整个房间里都弥散着花朵的味道。
他接连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回应,他愈发感到蹊跷,明明有人,为何躲起来不见。就在他百思不解的当口,一个人影从门后闪出来,将他拦腰抱住,接着,他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是你啊?”张忠诚吃惊道:“你的玩笑开大了,货单我都提出来了,东西怎么放回去啊?”
“干嘛退回去啊?”于水淼笑盈盈地说:“这是我给你买的,省得你整天守个煤炉子,脸黑得像个鸟腿鸡。”
张忠诚纳闷:“你又没去过我家,怎么知道我烧煤炉子,难道……”
于水淼用手捂祝蝴的嘴:“别问,你的事我全知道,我想你了,可现在不敢喊你了,都两天了,你不想我呀?”
“你还说呐,”张忠诚掩上门,将她拉进怀里:“怎么不想呢,就是因为想你,犯了大错误,”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胯部:“这东西都不行了,宝莲一个劲追问我怎么回事,我哪里敢说呀,只是解释太累了,起不来。”
“真的,还有这事?”于水淼乐不可支:“这可不怨我,我可没让你疏远她,也没让它睡觉。不过,这也好,省得你两头忙乎,把身体搞垮了。”
“你说得容易,可这样下去,早晚不得露馅啊?”
“瞧你这点出息,幸亏这只是偷情,要是过去偷情报,你不成了叛徒?这事你可不能脱口,你老婆知道了,闹起来,我倒没什么,让葛占水知道,你俩的饭碗可就都砸了——你不会什么都跟老婆说吧?”
瞧着张忠诚闷不作声,于水淼解释:“你别想歪了,我真不是跟你逢场作戏,那样我还动这么多心思找你啊?我就是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了,你想离开我都没门呢!你要相信我,别胡思乱想,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到时候你可别可怜老婆,不离婚啊?”
张忠诚鼻腔里哼哼着,嘴却在于水淼脸上啃起来。
于水淼勾祝蝴的脖子,将他朝床上拖。张忠诚下身腾地跳起来。
于水淼睁大眼睛:“还说不行了呢,顶得我生疼。”
于水淼躺到床上,目睹张忠诚像棵树朝她倒下来。他嘴里吐出大团大团的热气,那些热气钻进她的鼻子,她的肌肉和血液里,骤然间将她软化了。她的手穿过皱巴巴的床单,握祝蝴的暴涨的ròu棒儿,嘴里喃喃地:“你真棒……真棒!”
张忠诚用牙齿咬开她衣服上的绳结,一股强烈的白光刺激了他的眼睛,于水淼乳白的身子袒露出来。前几天他们在一起都是黑夜,灯光又暗,加上他过于激动,没看清楚,今天他看清楚时,又有些于心不忍。他用舌尖在她的皮肤上滑动着,他的脸被她灼白的皮肤烧得滚烫。她的乳房不大,却有着橡皮一样的弹性,rǔ头翘翘的,挤压过后,立即恢复了高傲的姿态。
于水淼捏着他的ròu棒朝自己的身体里拉,刚刚接触的一刹那,他猛地跳起来,喊道:“糟糕、糟糕,丁经理还让我赶紧回去呢。”
于水淼情致正浓,哪里肯松手,她说:“有我呐,谁敢说你?再说,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张忠诚困惑地望着于水淼。
“真的。明天你就要去驾校学习啦。”
“什么?”张忠诚懵懂地问。
于水淼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说:“看看,你不是喜欢开汽车吗,拿到执照,我给你买辆汽车开开。”
苏宝莲梦里听见有人敲门,她没有开,那人就顺着窗户爬进来。她害怕极了,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忠诚去驾校学习,屋子里只有她和儿子。那个人绕开她,踩着梯子上阁层。紧接着她听见了儿子的哭声。儿子的哭驱散了她的恐惧,她死死拉住那人的腿,拼命地朝下拽。那人低下头,露出狰狞的笑容,这时她看清了那人的脸,居然是她洗头房的老板娘。她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冲着她挥舞了一下……
苏宝莲惊醒过来,身上渗出虚汗。
这时候,门外真的传来敲门声,很轻,但持续不断。她掐掐自己的脸,没错,是真的。
她踮脚到门口,问:“谁啊?”
“我,开门。”门外传来葛老板的声音。
苏宝莲踯躅了一下,拉开门栓。
葛老板像风一样灌进来。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苏宝莲问。
“我睡不着,不来你这,还能到哪里?”
“你睡不着折磨于经理去啊,折磨我算怎么回事?”苏宝莲说着话,扯过一条毛巾,在脸上擦起来。
“你怎么啦?好象神态不对呀?”葛占水关切地问。
“没什么,刚才做个恶梦。有人拿着刀子杀我,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嗳,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呢?哼,我明白了,就是你把他支出去的,这样你来就方便了。”苏宝莲噘着嘴说。
“于经理知道你到我这里来吗?”苏宝莲又问。
“干嘛让她知道,腿在我身上,我想上哪儿她管不着。”
“你好可怕呀,结婚前肯定不这样,这是得到手啦,不再稀罕啦。换上我可惨呢#糊有模样有文化都这样,我不得天天吃巴掌啊?”
苏宝莲神态含蕴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长长的睫毛在红褐色瞳孔中映出银针般纤细而又柔韧的倒影。葛占水心理的那道闸门霍然洞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浪扑面而来。望着苏宝莲迷人的表情,那股涌动已久的强烈的冲动弥漫了全身,令他难以自持。他说:“不会的,我不是说过吗,会珍惜你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俩注定要走到一起!”
“不、不、不,我们之间不会有故事,你是个有脸面的人,可别为我这样一个穷女人,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苏宝莲突然惶遽起来,尖笋般的鼻头沁满了汗珠。望着葛占水痴迷的表情,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再次浮现出来,那双眼睛像刺一样钻进她的肉体里,来回搅动。
苏宝莲脸涨得红,嗫嘘道:“你快走吧,我有点怕你啦!”
在葛占水看来,苏宝莲的羞涩含蓄具有鼓励的成份,一股蛰伏体内的、久违的冲动涌上来,将他重新笼罩在激奋之中。他用手指卡祝糊的后脖子,嘴像盆一样朝她的脸扣过去。
苏宝莲推搡着,唔唔的叫声从葛占水的嘴缝中挤出来,变了声调。无论她怎样的躲闪和扭动,他能像猫戏老鼠一样,准确地逮祝糊滚烫的嘴唇。
阁层上的小宝吭吭唧唧叫唤起来。苏宝莲哆嗦了一下,停止了反抗。
葛占水凑近她的耳根悄声说:“你不顺从我,我就把孩子弄醒。”
苏宝莲果然安静下来。葛占水喘着沉重的呼吸,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终于接近了那薄薄的、透出里面鲜嘟嘟的肉色的脸颊,圆润、边缘泛着嫩青色光泽的额头和领口袒露出的一小块胸骨。他将手从她的领口伸了进去,捏住了她的乳房。苏宝莲的乳房像一只皮球,在他手掌里滚动起来。
苏宝莲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将脸埋进阁层底板投过来的阴影里。葛占水用力将她的脸拧过来,吃惊地发现上面挂满泪水。他颤栗一下,抽出手来。
对他而言,对苏宝莲的占有完全是心理上的,别说他失去了能力,即便有这种能力,对她肉体的占有也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就像一幕戏的锣鼓点子。他过去的失败就是拥有了太多女人的身体,现在他要俘获一颗心了,他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只有锣鼓点子的声音。
“你别哭,我不碰你啦,”葛占水举起手在她眼前晃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爱你,所以我才抚摸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再也不碰你啦,但求你别流泪,你一流泪,我就成罪人啦!”
有那么一阵子,葛占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不仅伤害了怀里的女人,也伤害了自己情感上的最后归宿。一丝忧郁的目光漫过苏宝莲的睫毛,将他淹没在曼长的伤感里。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小方桌上的闹钟发出滴水般单调的声响。葛占水用胳膊支起身子,慢慢离开床铺,后摆却被拽住了。他蓦然回头,看到了苏宝莲那张朦胧而又姣洁的脸,在阴影中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
“你要是想,就来吧。”她说。
在沈双福的别墅,吕颖迷迷瞪瞪感到有人解她的乳罩,她一激灵,发现了沈双福——他正眯缝着眼睛,贪婪地睃视着她。
“你疯了,”吕颖挡开了他的手,气嘘嘘骂道:“滚开,不然我喊妹妹啦。”
“喊呗,”沈双福嬉皮笑脸地说:“刚才我都没喊醒她,你试试吧,不过你得到楼梯上喊,这里密封着呢,在这喊是漏桶担水,白费力气。”
吕颖蹩足力气,喊了起来。
沈双福在一旁戏谑道:“大点声,再大点声,我给你倒杯水,别把嗓子喊坏了。”
房间用复合板装修的,密封性很好,吕颖的声音传过去,碰到墙壁,皮球似地弹了回来,在疑滞的空气中盘恒、颤动。沈双福用双手捂住耳朵,嘴里叫嚷着:“不够,这点声音连二楼都听不到。”
吕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呼呼下了床。
“你干嘛去?”
“到楼梯上去,你要不走,我就把她弄醒,我看你怎么跟她交待。”
吕颖刚走到门口,沈双福便追过来,在她腰部轻轻一撩,她肥大的睡裤猝然脱落,两片肥嘟嘟的屁股闪烁着眩目的光芒。她哎哟一声,蹲下身去,像片树叶,将自己蜷缩起来。
沈双福将她拖到床上,指指自己的yáng具:“还没有哪个女人从我这里逃走,你也一样。你跟我有什么不好,我不会像葛占水那个王八蛋,把你玩腻了,又一脚踹开,我会给你们姐妹一个交待。”
提到葛占水,吕颖停止了挣扎,像一列紧急刹车的火车,经过短暂的颤动,平静下来。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吕颖说。
“什么?”沈双福问。
“把葛占水弄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双福又问。
“你听到的是对的,不用怀疑。”吕颖望着天棚,冷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