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承福再次染病难 孟金堂二上北京城

作品:《罪孽泪

    韩雅静把儿子承福打扮的很是帅气,留着长命小辫,穿着红色的小夹克,深蓝色牛仔裤,脚蹬浅蓝色小皮鞋。 俨然是公子哥的装束!小家伙长得浓眉大眼,刀条小脸,红红的嘴唇极像孟玲玲。整十岁就一米五高了。十分的聪明伶俐,小嘴儿能说会道,把韩雅静夫妇叫的心里直痒痒。两口子爱的如获至宝,捧星端月一般。
    金局长更是爱的有点过分,一回家就趴在地上,给儿子当马骑,一会儿扛在肩上,一会儿架在脖子上或者放在头顶。背着抱着搂着,都随儿子的意愿。至于,从外边回到时候,必须给买好吃的就不多说了。
    可是,令金局长夫妇最为忧心的是,儿子承福三天两头就病,不是感冒,就是高烧,要么呕吐,要么外泄,咳嗽,肚疼就不说了。总之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面黄肌消,骨瘦如柴。西药饼子一箱子,比零食还多。
    韩雅静夫妇为孩子的病也没少求医,县市省的各大医院都去看过了,北京就去了好几趟了。投资也是很大的,但投资更大的是心血。每当孩子身体不适的时候,两口子就吓的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虽然李神医给打了虫子,好了一个阶段,可是,近日来,承福又犯病了。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没几天就又面黄肌瘦了。两口子正准备领着到大医院再去治疗。
    一个夜晚,承福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去睡觉了。睡到半夜,承福突然浑身发烧,大汗如倒,咳嗽不已,痰吐不断,痰里还带着血丝。金局长和夫人韩雅静连夜驾车送进了医院,经医院检查,是传染性肺结核。
    金局长夫妇为了儿子不顾医生的吩咐,冒着传染的危险,日夜守候在承福的身旁。经过半年的住院治疗,才算是基本康复,但药物还是不能间断。
    韩雅静可没少跟着承福流眼泪,成天担心和焦虑伴随着她。承福的病成了她的一种沉重的负担,她唯恐孩子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而有所闪失,所以,时时事事谨慎小心,处处提防。每天她要为儿子量两次体温,并都留下记录。给承福的饮食都要经过详细的检查,并自己亲口尝过后才让儿子吃。三饭都是按营养的多少设计的,就是肉食,也尽量吃两条腿的,一般四条腿的是不吃的,她家的条件也好,这些都是能够达到的。
    韩雅静也不再雇用保姆了,怕保姆伺候不好,弄出大麻烦。也是从玲玲身上汲取了经验教训,不能再为丈夫招神买鬼了。她想到了,也做到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金局长自从玲玲走了后,除了自己的妻子外,再没有同另外任何一个女人上过床。至于田美琳说的那个女的,完全是田美琳一时的猜疑,是毫无根据的假事实!
    金局长打发了孟玲玲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怕玲玲知道孩子在他们家里。一旦发现就不得了。他怕丢失了孩子才忍痛割爱的。他为此伤心过,痛苦过,揪心过,那样的绝世佳人竟然一下子就从自己的怀抱中消失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费了多长时间,做了多少次思想斗争,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的!现在孩子是保住了,可是倾城倾国之美也放弃了。每当想到此处,他的心就酸楚酸楚的,泪就溢满了眼眶。他想念她啊,想念她的天真无邪,想念她的通情达理,想念她的听话温驯,更想念她那一声甜甜的:叔叔和窈窕的淑影#蝴虽然玷污了她,他不敢怀疑她的人格和人品。更不敢说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乱货#糊只是因为无知和愚昧,才被他突破了少女的防线的#糊现在到底生活的咋样,他一点也不清楚,也不便于打听,但对她的牵挂还是有的#蝴真的爱她,她也真的爱他!
    金局长如此这般的爱着自己和玲玲的孩子,一来是自己确实想儿子想的快要发疯了;二来也许是老来得子,偏心的缘故;这第三,就因为是玲玲怀胎十月的辛苦。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这个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下半辈子就会在痛苦中挣扎了,也就对玲玲犯下了滔天大罪了,即使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为玲玲当牛做马也是还不清玲玲的债务的!
    金局长的脸扭曲着,心疼着……
    孟金堂也和金局长一样,在拼命保护着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吝啬鬼,自己花钱还疼,唯独双喜花他的钱一点也不疼。他有时想,是前世欠下了这小子的。自己抽烟还得拔零根,而双喜一袋子方便面就一元钱,五角钱的他根本就不吃。干吃面里一半外一半的,扔的也不少,可他看着他那样,不仅不生气,还乐呵呵的笑着,说:“双喜到底大了,懂得了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的了!”双喜治病花了他那么多钱,他连个心疼的话也没明说过,只是在心里遗憾着,可惜着,疼痛着!
    第六章  金承福再次染病难   孟金堂二上北京城(下)
    本来双喜的二次复查,也不是个咋着急的事,何况又是大忙季节,正值蔬菜值钱的时候,一把豆角就2元钱,比金子还贵。庄稼人的收入主要在这一季,再大的事也得隔靠其后,等一等再说。池翠翠也是这么想的,就劝丈夫说:
    “迟去几天也是没事的,我看双喜康复的挺好的!”
    “不行,那右手的两个指头还是挺僵直的,医生吩咐过,不能耽搁的!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说,咱们的号已经排到了,只要能在明天九点赶上去,当天就能检查,用不着等待的。我想连去带回,最多用三天的时间。”
    “可眼下,咱那豆角正是长的旺盛,也正值钱,你走了,我一个人能摘多少?”
    “叫玲玲请几天假,帮帮忙,她不是还有个对象吗?”
    “人家还八字没见一撇,就和你劳动,你也张得开口!”
    “她咋不能帮忙了?我白养活她了,我知道这臭女女就是靠不住!”
    “你得了玲玲那么大的利,还不知足,还嫌少,有点过分了吧!”
    “我得她啥利了,我把她养大那得多少钱?她还得了吗?帮几天忙,咋了?谁家没个紧要的事!”孟金堂越说越气,掉回头就骂池翠翠。
    “你懂个屁,豆角重要还是儿子重要,今年卖少了,还有明年,孩子的手呢,一旦隔得时间长了,就残废了。你说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头发长见识短,再说你几句吧,你还有点不高兴!”孟金堂对女人的唠唠叨叨突然大发雷霆。
    池翠翠看看他的主意是拿定了。再多说也没有用了。慢慢想想,丈夫的话也不无道理。就含着眼泪,去安顿他们明天启程的东西了。孟金堂几乎一夜没睡,掌着手电,借着月光,一个人钻在地里,把能摘的豆角全部摘了下来。他想,等我走几天回来,正好下一茬豆角也长大了,这样看病卖菜两不误!
    清晨,他嚼泥般的吃了几口饭,就领着儿子上了客车。这天正好是星期日,因为明天就能赶上医院的专家会诊。
    孟玲玲本来打算和胡志山一起回去见未来的公婆的。她还没有起床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要她回来帮忙,并说明了双喜已经去复查的事。情况突然有变,他必须和胡志山说清楚。于是,她拨通了胡志山的电话。
    胡志山接住玲玲的电话马上过来。问明了情况。就是吧着说:“是吧,没事的,是吧。今儿,是吧,我和你去,是吧!”
    “不行,你不能去,你没劳动过,咋能吃得消?”
    “是吧,锻炼嘛,是吧,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是吧,我是不怕吃苦的,是吧, 你是知道的,是吧!”
    “再说让别人看见笑话,一个没过门的女婿,就和岳母娘下地劳动,不像话!”
    “你多心了,迟早也是,是吧,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是吧,别人管不了的,是吧, 我愿意,是吧!”
    孟玲玲看看胡志山是一定要去的,就不再言语了。二人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出发了。
    孟金堂蹲在专家会诊室的门口,等待着双喜检查出来。大约半个小时,医生领着双喜出来了。医生告诉他,双喜的手问题不大了,回去用点药,好好锻炼锻炼,就会慢慢好的!医生教给了他怎样让孩子锻炼手指的方法。他千恩万谢的对医生说了些感谢的话。就准备启程回家。
    真是无巧不成书,狭路偏相逢。孟金堂领着双喜在医院的楼道转了几圈,竟然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他和双喜转来转去,转不出原地。双喜说:
    “爹,你走错路了,咱们是从这个地方进来的!”
    “你记得了,记清楚了?”
    “嗯,我记得这个牌子的!”果然,孟金堂跟着双喜下了楼梯,也记起了来路。
    “还是我的乖儿子聪明!”
    父子二人走到底楼的门诊挂号处,孟金堂忽然愣住了,他看见金局长夫妇领着一个小孩子在排队等着挂号。他有点不明白,就拉着儿子靠近了窗口,站在了金局长的身后,想看个究竟。轮到金局长了,只听里边问,是你什么人?韩雅静回答,儿子。里边又问,多大了?韩雅静回答,40岁了。里边说,问孩子呢!韩雅静答,整三岁了。
    孟金堂退了出来,金局长有了儿子,听玲玲说,他就一个女儿,已经很大了。怎么就忽然有了儿子了?看上去这个孩子也就是校韩喜三到四岁,莫非是……,他不敢往下想!如果那样就太可怕了!
    孟金堂和双喜在火车站等到天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为儿子买了盒饭,他吃了孩子剩下的一点点就顶了一顿的饭。但他的思绪总是被那个孩子缠绕着。他掐着指头算了算,玲玲离开金局长的家也就是虚四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