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集
作品:《仙道炼心》 人物介绍
李瑟:传英的弟子,新一代“刀君”。甫入江湖,便遭陷害,被江湖人误会为淫贼花蝴蝶而武功顿失,从此艳遇不断,和他追求仙道的理想大违,开始了炼心炼性的江湖生涯。
古香君:女主角之一,华山派的千金小姐。嫁与李瑟为妻,温柔贤淑,是良妻典范。
花如雪:女主角之一,千年狐狸精的化身。单纯可爱、心地善良,擅长变化、狐媚之术。初遇李瑟,诱惑不成,反被其风度和见识所迷,陷入爱河。
传英:一代奇人,被江湖人尊为“刀君”。百岁后,心与天合,得道成仙,在兰风山飞升。
天灵子:传英的师弟。想以闺阁之事、御女之法入道,处处控制李瑟,最终悔悟,并以兵解成地仙。
花蝴蝶:江湖最著名的大淫贼,蝴蝶派的门主。纵横江湖二十年,死于李瑟之手,但死前巧布计谋,陷李瑟于尴尬境地。
不清:少林寺方丈。大智若愚,深不可测。
司徒明:泰山派掌门。处世圆滑,不拘小节。
古玄中:华山派掌门。为人世故,与司徒明结拜。
柳芙蓉:峨嵋派掌门。以为人保媒闻名武林。
杨荣:杨荣、杨士奇和杨溥为明代历经三朝之贤臣,有“三杨”之称。本书按情节需要,擅加改动,和史书大有不同。
杨盈云:隐湖小筑的传人,和“刀君”并称的“剑后”。
王宝儿:天真可爱,四大世家之王家的女儿。王家是天下最有钱的大家,以经营当铺和钱庄闻名于天下。
心空:出身少林的高僧。为了修行而跟在“剑后”杨盈云的身边,希望看破她,精进自己的修为。
冷如雪:女主角之一,出身天山派的江湖著名美女。初见李瑟,扮成妓女如玉来试探李瑟。对喜欢的人温柔可爱,对他人则冷若冰霜,甚至动辄取人性命,是江湖上名副其实的“冰山美人”。
薛冠带:武学大宗师。天纵其才,博学通才,但只显露武功于江湖。
薛瑶光:江湖八美排名第五,在父亲薛冠带的培养下,非常精通经商,也善于沟通。
白廷玉:天龙帮白家的长公子。
齐岳:青城派掌门。
道衍:本姚姓,名广孝,籍隶苏州。出家为僧,法名道衍,得异人传授,预知休咎。朱棣得国,乃其功也。
朱棣:洪武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第四个庶子。以武力登上皇位,是为永乐皇帝。
解缙:明代最著名的才子,“永乐大典”的主编。
袁珙:善相术。
金忠:善卜易。
练无敌:江湖一位亦正亦邪的人物,是薛冠带的结拜兄弟。
蝴蝶派的弟子(江湖四大淫侠):“西色”铁鼎,“东淫”梁弓长,“南荡”杜开先,“北浪”董彦。
泰山派:江湖六大门派之一。位于五岳泰山。
华山派:江湖六大门派之一。位于五岳华山。
少林寺:江湖六大门派之一。位于五岳嵩山。
青城派:六大门派之一。位于四川青城山。
峨嵋派:位于峨嵋山。因和江湖六大门派的关系极为密切,故有江湖第七派之称。
蝴蝶派:魔门六派之一。以善于采花闻名江湖,其门人皆为正派所不齿的淫贼。
隐湖小筑:江湖上极其神秘的门派。门人多为女子,所在地是杭州,其真传弟子被武林称为“剑后”。
茅山派:以锄妖捉鬼、勘测风水闻名天下。因江湖术士多冒充其门下,故其真正的传人鲜可遇到。
龙虎山:拥有锄妖捉鬼能力的奇异门派。奉张道人为祖师。
缥缈楼:专以道术和邪法杀人的江湖杀人组织。所在地是谜。
王家:四大世家之一,经营钱庄、当铺。
薛家:四大世家之一,经营丝绸和女子的化妆品等。
南宫:四大世家之一,经营铁器生意。
赵家:四大世家之一,经营粮食生意。
江湖八大美女排名:杨盈云、白君仪、冷如雪、王宝儿、薛瑶光、碧宁、古香君、朱无双。
四大公子:南宫喧,王容、赵四公子、白廷玉。
第一章闺声远播
李瑟伸手拉开被褥,把藏着的碧宁露了出来,古香君再怎么聪明,也料不到碧宁会在自己房中的床上的,她才离开一会儿,居然自己的郎君就弄了一个女人在床上。
古香君愣道:“郎君,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人家碧姑娘是得罪了你,可你也犯不上这样对她啊!”
李瑟苦着脸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把她擒来呢?告诉你,她是被四个淫贼送来的,可不关我事。不过现在……唉!”
古香君道:“什么?郎君,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你的指环和佛珠怎么都没了?你都告诉我吧!你怎么又和淫贼扯上关系了,真是古怪!”
当下,李瑟就把事情简略地述说了一遍,道:“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今碧姑娘不信任我,麻烦你去和她说明白吧!”
古香君抿嘴笑道:“别说人家,就是我,都听得糊里糊涂,难怪人家不信。好吧!碧姑娘交给我,你先出去把风好了。”
李瑟高兴地道:“遵命。”行了一礼,这才去了。
古香君理了理思路,先点了碧宁腿上的环跳穴,让她下身不能动弹,这才解开碧宁的穴道。
古香君把碧宁扶起,碧宁怒道:“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放我走,否则等我出去,告诉我爹爹,连你也饶不得。”
古香君笑道:“好妹妹,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吗?我的郎君虽然对你无礼,可你也听见了吧?他可不是和淫贼一伙儿的,他不算是救了你,可也不算是害你的人啊!大家和好如何?”
碧宁怒道:“和好?除非他向我磕头赔礼道歉。”
古香君心说:“好你个小丫头,真也太过分啦!”可是嘴上道:“行,这有什么不行,不过等你出去了,对大家怎么说你去哪里了呢?”
碧宁拧眉道:“自然是说我被你的好郎君擒走了!难道还有别的说法不成?”
古香君失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好啦!我知道你心里很气愤,我让李郎好好向你赔个不是,然后为你摆宴洗尘,这样大家把以前的误会都揭过去,你看好吗?”
碧宁凝神盯着古香君的脸,足有好一会儿,古香君奇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成?”碧宁冷笑道:“我的好姐姐啊!你还真的为他想办法啊!你怎么那么傻呢?他的那番谎言,漏洞百出,你莫非还真的信他?姐姐,我想你定是中了那淫贼的奸计,你不要怕,大胆的揭穿他,你放心,有我在呢!不说我爹爹,所有的人,都会支援我们,帮我们的,他一个小小的淫贼,还能折腾起什么大浪?你放心好了,以姐姐的容貌和地位,以后不愁找不到好郎君的,而且姐姐是受淫贼所骗,大家也会原谅姐姐的,不要为了面子,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给葬送了。”
古香君见碧宁说了半天,原来还是认为李瑟是个大坏蛋,而且居然可怜起自己来,皱眉道:“姑娘,我可不是受什么人骗,至于谁人是好是坏,我心里清楚的很,倒是姑娘你,说得难听点,的确有些糊涂。”
古香君其实脾气甚好,可是一听别人说起自己郎君的坏话,就禁不住生起气来。
碧宁被噎了一下,良久才叹气道:“姐姐,你真是执迷不悟。看来受那坏蛋迷惑颇深,我一时也说服不了你,你还是先解开我的穴道,让我离开这里,等以后我再劝你吧!”
古香君道:“好。不过你不要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就说你自己出去玩耍了,只要你坚持不说,我想大家也不会为难你的。”
碧宁道:“可是你呢?难道真的甘心和这个淫贼在一起了?”
古香君怒道:“他才不是什么淫贼,他是一位大人物。你别乱说话。”
碧宁心想:“看来那淫贼本事不小,古香君居然对他深信不疑,还崇拜的不得了。她这华山派的大小姐,也不知怎么当的,一点见识也没有。算了,我还是先骗他们放了我,然后再救她好了。”
她便道:“好,是我胡说,你放了我,我出去不提你们就是。”
古香君聪明的很,见了碧宁的神情,就知道她在说谎,便不再回答,叹了一口气,转身出房去了。
李瑟在门外贴着门早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古香君出来,歉然地对他道:“郎君,对不起,我没帮了你。她一说你的坏话,我就受不了,没能劝得了她。”
李瑟摇了摇头,安慰古香君道:“没关系,时间有得是,等我们再想办法。”
当下,两人都认真想起处置碧宁的办法来,可是想来想去,只有说服碧宁一途。
李瑟愤然道:“我就不信她是个不开窍的家伙,我去说服她。”说着就推门进屋,古香君想了想,没有进去,只守在外间。
碧宁等了良久,也不见什么动静,心里虽想喊叫,但又不敢,忽然见李瑟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心里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李瑟走到床前,一怔,然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赔笑道:“碧姑娘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是尊贵的千金小姐,我怎么敢得罪呢!不敢做什么,只是来放你走的。”
碧宁心里暗喜,噘嘴道:“哼,谅你也不敢对我无礼,我爹爹可是碧海心哟!你得罪了我,只消我对我爹爹一句话,你们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瑟心里暗骂,嘴上却道:“是,是极。碧小姐大人有大量,在下无心的得罪,想来小姐也不会放在心上,是不是?”
碧宁道:“那可说不定,你们可把我得罪大了,岂止是小小的得罪。而且啊!你们是江湖淫贼,都不是好人,叫我饶了你们,那是休想。”
李瑟道:“嗯,不错,碧小姐容貌美丽无匹,这个见识也是不凡啊!唉!在下一不小心,走错了路,难道碧小姐真不给我们一条活路了吗?唉#恒了,还是放了你这个尊贵美丽的美人儿吧!要是我们真被杀了,也是我们的命不好啦!”说完又是叹气不已。
李瑟这一番做作,骗得门外的古香君都呆了,更别说屋里的碧宁了。碧宁道:“瞧你可怜的样子,要我放了你,其实也容易的很……”
李瑟喜道:“当真?那么你快说来,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碧宁道:“只要你改邪归正,做个好人,那就行喽!”
李瑟喜道:“嘿嘿,你真是个好姑娘,一定,放心好了,以后我教导那几个家伙,一定做个好人。”说着就要去解开碧宁腿上的穴道。
碧宁尖叫道:“你不许碰我,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你不许再和香君姐姐在一起了,你要立刻离开京师,以后永远不许再回来了。”
李瑟一怔,道:“好,我立刻走就是了,不过香君是我妻子,我们一起来的,也要一起走。”
碧宁坚决地道:“不行,绝对不行,你骗她可以,骗不到我。我没见到便罢了,既见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姐姐,被你这个坏蛋欺骗,那是万万不能再纵容你作恶的。而且你要记得,若叫我知道你再作坏事,不管多远,我都会叫我爹爹杀了你的。”
李瑟心里大怒,可是还是赔笑道:“在下一定改的。求姑娘了,就许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这时,古香君也推门进来,道:“碧姑娘,求你了,我是自己愿意跟着他的,你让我们一起走吧!”
碧宁道:“不行,姐姐你好糊涂,现下你还不明白,等日后我再劝劝你,你就都明白啦!”
李瑟这时再也忍不住,冷笑道:“你真的不许我们在一起?”
碧宁道:“不许,就是不许。”
李瑟大怒道:“好,莫非你不要命了吗?”一手掐住碧宁的脖子,瞪大了双目,犹如铜铃般,瞪着碧宁。
碧宁在这种威胁下,却仍是不屈,咳道:“你……你杀了我。我……我也不能……看她受罪。”
好一会儿,李瑟见碧宁真的一点屈服的意思都没有,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走出了房门。
李瑟在外间等了很久,才见古香君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一摊手道:“不行,这丫头好倔的脾气,怎么说,她都既不相信你是好人,又不相信我不是被骗。”
李瑟叹道:“没办法,总之,得说服她才行,我想了别的办法,再试看看能说服她不?”
李瑟和古香君想尽了办法,试了无数的计策,夜都已经深了,还是没能取得碧宁的信任,改变她的想法。
二人无奈,只好在外面商量对策。
只听李瑟叹气道:“行了,我是甘拜下风了,没料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人家愣当没听见,我是没有办法了。”心里对那四个淫贼暗恨不已,果然不是烫山芋是不给他的。
古香君想了一会儿,忽然喜道:“啊!李郎,我想到了。”
李瑟见古香君高兴的样子,忙道:“快说,你这次真有好办法了?”
古香君道:“是啊!李郎,那花蝴蝶的书,我都替你带来了啊!上面……”
李瑟喜道:“是极,是极。”兴奋地搂过古香君,吻了她的小嘴一下,道:“快点,把书拿来,那里面有个什么‘泡妞大法’,嘿嘿,要是成的话,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姑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古香君道:“啊?不是……”可只觉说不出口,只好进屋拿了书出来。
碧宁在床上见古香君翻了些书出去,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大是诧异。
李瑟拿过古香君找来的书,找到“泡妞大法”,认真翻阅了起来,只见总论上写道:“夫泡妞之法,贵在攻心,其美女者,虽容貌绝伦,同为天地之精华,然性情各异,故泡妞之法,千变万化,不可一概而论之。”
李瑟心想:“嘿,不错,这和我的刀法一样,写得不错,很有道理。”
李瑟便往下看,可是李瑟越往后看,越觉泄气,只见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如何讨得美女欢心的方法,怎么得到美女的身体等等,最后李瑟气得把书一摔,怒道:“可恼,我是想找怎么去说服一个女人的方法,这里居然说什么,‘千万不要和一个女人讲道理,千万不要试图去说服一个女人认定了的事情’,你说,这破书不是成心的气我吗?”
古香君拾起书,心想:“笨老公,谁叫你看这个啊!那个‘御女心经’你怎么不看啊!”撅着嘴,也不理李瑟。
原来古香君几次劝说碧宁,可是碧宁如论如何,就是不相信李瑟是好人,且认定了古香君是被骗的,如果古香君离开李瑟一阵后,就会忘掉李瑟的,最后,碧宁还道:“姐姐,你现在是中了妖术,脑里听不进去好话,也不知道什么是对错了,听我的,离开那淫贼准没错,如果日后我错了,你就拿了我的头去。”
古香君被碧宁给气了个七窍生烟,怒道:“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自己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碧宁咬着嘴唇,小声道:“我看是。”
古香君真的被碧宁气得疯了,心里怒道:“好,你居然说我是傻瓜,好,叫你看看到底谁是傻瓜。我叫郎君用花蝴蝶的功夫把你给迷住,做他的小妾,然后再看我怎么折磨你,看到底是谁迷恋李郎?”
古香君主意打定,满以为一提花蝴蝶的书,当此万般无奈下,李瑟就会想起书里的能迷惑碧宁的“御女心经”来,谁知李瑟犹如傻瓜一样,毫不领悟。
古香君被碧宁气得够呛,就迁怒起李瑟来,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心想:“我真是糊涂啦!有我在这里,郎君怎么会那样对付碧宁呢?再说,郎君可是正人君子,不骗他,他是不会那样对付碧宁的。”
抬眼见李瑟在屋里背着手转来转去,焦虑非常,样子煞是可爱,不由噗嗤一笑。
李瑟站定,看着古香君,奇道:“你笑什么?我都给气得七窍生烟了,你还在笑。”古香君道:“没啦!郎君,你怎么和小雪好的,你记得吗?”
李瑟皱眉道:“你现在提她做什么?想正经的事情要紧,快点把碧宁这丫头给我解决掉,半夜了,按理早该休息了。”
古香君道:“小雪以前可是很难对付的啊!后来还不是对你乖乖的,特别听话。你怎么对付她的呢?我看你使出手段,像对付小雪那样,给她点颜色看看,谁叫她这么顽固,见识又这么浅薄。你放心行事好了,我绝不嫉妒的。”
看着李瑟在她的劝说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愤怒异常,心知她的话语起了作用,心里暗自欢喜。
李瑟咬牙道:“如雪,如雪……”
他想起冷如雪乃是天山派的高手,又有实权,在江湖上是受人尊敬的美人,可是对自己还不是千依百顺的!但凡他见过的美人,虽然都美丽无比,地位尊贵,可是对他都很是客气,又不刁蛮任性,可是现在这个碧宁……实在是太气人了。
李瑟想到这里,头上青筋暴露,大吼一声,道:“岂有此理!”一脚把门踹了开来,冲了进去。
古香君大喜,连忙把门给关了,心想:“呵呵,叫你这丫头吃些苦头,看看到底以后谁对谁错,以后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古香君坐在椅上,听见屋里的惊叫声,叫骂声,甚至还有呻吟声。过了一会儿,古香君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开始是一时激动,才想叫李瑟狠狠地教训碧宁一番,可是稍后冷静下来,想起自己的爱人此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由嫉妒心起,又气又怒,自怨自艾,陷入了痛苦的思索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香君忽见李瑟笑殷殷地走了出来,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李瑟手上拿着一件鲜红的抹胸,古香君跌进李瑟的怀里,哭道:“你这个负心汉!”使劲用手掐着李瑟的胳臂。
李瑟忙抓住古香君的小手,奇道:“你怎么啦!干什么这样?”
话音还未落,忽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又见外面灯火大作,李瑟惊道:“糟糕,一时大意,忘了把她的嘴堵上了,定是别人听到声音了。”
古香君见发生了状况,也不敢再任性,连忙止泪。
李瑟道:“你快进去,把她藏起,我出去应付。”
李瑟随手又把手中的抹胸递给古香君,等古香君进屋后,才整了整容,打开房门,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李瑟身子立在门上,以防有人冲进去。灯笼照耀下,只见冯大总管冯庸戴着斗笠,含笑走了过来,对李瑟努了努嘴道:“李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李瑟满心狐疑,怕他一走,冯庸的那些手下就冲进屋里,就道:“冯大人,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可好?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怎么劳您亲自来了呢?”
冯总管笑道:“嘿嘿,这个……”他用古怪的眼色看了李瑟一眼,然后对跟从他来的几个护卫道:“你们且去吧!不必理会我了。”
一个护卫递给了他一个灯笼,然后几个人才去了。李瑟见冯总管看他的眼神不善,心想:“糟糕,这家伙定是来盘查我的,不过料来他们没有把握,不会贸然闯进我的屋里的。”
果然听冯总管道:“李公子,照理,你的事,我是不该过问的。不过呢!香君那丫头是个顶好的丫头,我是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的。可是我身份低微,只好把她当做和我家小姐一样的主子伺候,她啊!温柔贤良,模样又好,而且酒艺出众,这都是多么难得啊#糊也是个千金的小姐,虽然听说你和你的岳父泰山闹了些误会,不过呢!香君这孩子可是很好很善良的啊!”
李瑟不料冯总管这么晚了,又冒着雨,和他在门口出说了这么一番话,只好道:“嗯,多谢总管夸赞,其实拙荆哪里像您说得那样好,至于我和拙荆家里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心里叹了口气。
冯总管一听,愠道:“尊夫人那么好的女子,你还嫌弃?你真是身在福中……哦!其实我不是这意思。”然后怪笑道:“嘿嘿,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嘛!我都了解,哈哈,我也是从你这样的小伙子过来的,这个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呢!我们虽然相交时浅,可是也算一见如故,我就倚老卖老,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不知你愿意听吗?”
李瑟暗自奇怪,道:“请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心想:“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冯总管抚着短须,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贪玩一点,也没什么。嘿嘿,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浪荡公子呢!有空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几手呢!嘿嘿。”说完大笑了起来。
李瑟不意冯总管说出这样的一些话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不好问,只好道:“是,是。”
冯总管随即正色道:“这个男女之事,乃人伦大统,你们夫妻之间,要互相尊重,不要闹些花样。哎呀!香君那么娇嫩的女孩,怎么能禁得起你这么折腾呢?不是我老糊涂了,前来多事,可是实在是听不过去呀……”说着痛心之极,宛如他自己受什么折磨一样。
李瑟这才听明白冯总管说话的意思,想来定是自己对付碧宁的时候,碧宁发出的声音,令冯总管产生了误会,不由脸上大红,嘴里说不出话来。
冯总管继续道:“你放心,我虽老了,可是绝不是老道学,你要玩什么花样,明日我带你去秦淮河,那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任你怎么玩的,不过你要记得以后可要对香君那丫头好啊#糊是大家闺秀,岂能和那些女子比呢?”
李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唯唯诺诺,点头称是不已,冯总管又说了一大通,见李瑟千依百顺,这才满意而去。
李瑟见他走了,想想也是好笑,笑着摇了摇头,才进屋去了。
第二章狐女救驾
李瑟回到屋里,古香君从被中爬起,拉着李瑟到外间,问道:“什么事情?”
见李瑟一脸笑意,料来没什么事情,嗔道:“快说啦!不要逗人家。”
李瑟笑着把冯总管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可笑,他定是把碧宁喊叫的声音当做你了,不过幸好这样,否则不知怎么办呢!我气愤之下,竟忘了顾及别的了。”
古香君却没发笑,神色一黯,娇面欲泣,道:“你还笑,碧姑娘哭得伤心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对她?你把人家的清白都毁了,可不能负心。”
李瑟奇道:“什么啊#糊都是自取其辱,关我什么事情啊!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是多么可气。再说了,拿了她件衣服,也不算什么污辱她的清白。”
说完想起方才的事情,脸上发红,心里觉得对碧宁是有些过分。生气前,觉得做什么都可以,之后呢!气消了,他就有些后悔了。
古香君诧异地道:“啊!你……你,你没把她……”李瑟道:“你说的是?呃!是这样的……”
原来李瑟见碧宁固执之极,如何劝说都是没用,自恃是碧海心的女儿,料李瑟等人不敢杀她,因而有恃无恐。
李瑟大怒,心想不用非常手段是对付不了她了,因而冲进了屋里,对碧宁怒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听是不听我的话?”
碧宁见李瑟一脸怒容,眼里喷火,有些害怕,道:“你要怎样?别乱来,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李瑟狞笑道:“好,让他来好了。”
他一把把碧宁的衣衫扯开,露出了红色的抹胸,碧宁一惊,尖叫了起来,李瑟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怕了。”
碧宁喊道:“淫贼,你快走开,你这个坏蛋,一定不得好死。”
李瑟怒道:“好,我是淫贼,那就不用放过你了。”伸嘴就欲向碧宁吻去,碧宁双手是可以动的,便拚命挥打阻拦。
李瑟擒祝糊的双手,又点了她的穴道,厌恶地道:“你如此丑陋,令我见了你,就倒了胃口,要是亲了你,你不是占了我的便宜?”
碧宁哭道:“你胡说,你才丑呢!”
李瑟盯着碧宁,边摇头道:“那几个家伙真是没有眼光,要抓也抓个美女嘛!你这样的极端丑陋的女子,他们也有兴趣,真是奇怪。不过你既然不肯饶了我,那我只好委屈下自己啦!”说完狂笑着一把拉下碧宁的抹胸,碧宁的香乳就完全裸露了出来,碧宁一下怔住,居然忘了哭泣。
李瑟把碧宁的抹胸收起,正容道:“告诉你,这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心地歹毒,怎么也不肯放过我,我都和你说了原因,你也不肯信,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碧宁这时醒悟过来,才痛哭出声起来,边骂道:“你这……坏蛋,千刀万剐的混蛋……”淫贼两字却不敢再骂了。
李瑟不理会碧宁,道:“实话告诉你,我乃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嘿嘿,六大门派的几位掌门,是我的……手下,什么都听我的,否则我要是地位低微的人,宝儿岂会认我为哥哥?你抹胸我拿着,一会儿放了你,你要到外面乱说,我就说你诱骗我不成,恼羞成怒,便撒谎来坑害我。大家就算不信我的话,一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过几日我就走了,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了。还有,朝廷的……嗯,当朝太子,你知道吧#蝴和我关系极好,一见如故,我的人品大家不信,可是太子都和我是好友,大家总会顾及吧?再说我手上有你勾引我的证据,你就有百口,都不抵我一件东西。”
碧宁虽然边哭边骂,可是李瑟的话还是听进了耳里,哭道:“你……你是天下最坏的混蛋。”
李瑟见碧宁闭目流泪大骂,便毫无顾忌,盯着碧宁的身子,看了几眼,道:“哈哈,你左乳上有颗黑痣,这就是你勾引我的证据,你这个下流的臭婆娘,缠了我两天,还脱光了来诱惑我,也不瞧瞧你自己多么丑陋的模样。你要真的不在乎你的清白,污蔑我是淫贼,也由得你。不过到时我就会公布你勾引我的证据。”这番话说出来,李瑟自觉天衣无缝,不由得意。
碧宁从来都是自忖美貌绝伦的,不过见李瑟几次说她丑陋,又表现的很是厌烦她,不由心里大怒,忘了别的,哭道:“我才不丑,你胡说,我哪里丑了?你有没有眼睛?”
李瑟一怔,他也没料想碧宁会说这样的话,不由留神看了碧宁几眼,只见碧宁雪白的肌肤,光滑如锦,细腰一束,双乳尖挺,乳沟如浪,大是诱人,好奇心起,暗忖:“我此刻摸她一下,料来也没什么事吧?”这么一想,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由伸手在碧宁的胸上摸了起来。
碧宁惊得呆了,竟吓得忘了哭泣,只觉身子又是刺激舒服,又有些疼痛,那种滋味,几曾受过!不由呻吟了一声,抬头望向李瑟。
李瑟听见碧宁的呻吟声,这才醒悟过来,一惊抬头,正遇见碧宁的目光,二人眼光相遇,都是一怔,似乎从眼里读出些别的东西来,忙都害羞的低下头。
李瑟羞愧之下,拿了抹胸匆忙就走,而碧宁也才想起放声大哭,不过到底为什么哭泣,她自己也是不明白。
古香君听了李瑟的述说,才知道李瑟并没有对碧宁做什么,心里虽欢喜,但仍嗔道:“你还说没对碧姑娘怎么样,你那样对她,难道就不是玷污了她的清白?”
李瑟苦笑道:“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忌讳,再说,我们不说,她自己不说,谁人能知道呢?怎么说是毁了她的清白呢?”
古香君撅着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江湖的女孩,都是不懂得礼数的野丫头啦?”
李瑟笑道:“罢了,你怎么扯到你自己的身上了,我的古大小姐,你要怎么样?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
古香君道:“惩罚你到不敢,不过你去给碧姑娘道歉,不许她伤心。”
李瑟道:“笨丫头,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那还怎么吓她?”
古香君道:“那也是,不然等过些日子,你要哄她开心,让她原谅你。”
李瑟道:“好吧!”
他心里也是对碧宁内疚不已,不过想来以后不在碧宁面前出现,可能才是碧宁忘掉屈辱的最好的办法,也是她最希望的。
古香君道:“你的计策成了,就趁夜里,赶紧放了她吧!”
李瑟道:“不可,外面很多守卫,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如果在半路被发现就糟了。白天守卫的位置,我们都清楚,那时再把她送回她的住地,反更容易。”
二人商定,当下就准备休息一会儿,等天明再说,古香君进里屋去陪碧宁,李瑟在外间的一处床上休息。这样的外间的床铺,是给丫鬟预备的,不过李瑟夫妻嫌麻烦,就不让丫鬟来住。
李瑟才刚躺下,只觉得才睡了一会儿,就忽然听见外面门响,有人喊道:“公子,请开门,快点。”
李瑟睡眼朦胧,道:“谁啊?这么早就来?”料想是王宝儿来了,心里不由嗔怪。
那人喊道:“李公子,快点开门,再要不开,我们可要破门了。”
李瑟这才一惊,连忙穿衣下地,喊道:“等下,我就来。”冲进里屋,道:“香君,你快起来。”
他见古香君也听见声音,正在穿衣服,而且正在掩藏碧宁,便忙到前面开门去了。
李瑟打开门,几人便要闯进,李瑟冷哼道:“你们是什么人啊?要干什么?”
这时一人闪了出来,道:“你们几个退下。”随后施礼道:“李兄,恕在下冒昧,听人说昨夜你房里吵闹声甚大,好像是藏了什么人在里面,小弟今早听了,立刻前来看看,李兄不会拦阻吧?”
来人乃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南宫喧。
李瑟心叫糟糕,脸色立变,随即才大笑道:“南宫兄可真是挂念我啊!不过你这样随便的就怀疑我,实在欺人太甚,我要不让你搜呢?”
南宫喧心里一急,再也忍不住,怒道:“不让也得让,这回就没那么便宜你了。”
李瑟头一次见他失了文雅的风范,这么霸道的样子,看来甚是狰狞,也怒道:“还怕你不成,来,来,我们再比试一场。”
忽听一声娇喝道:“慢着,大哥先别动手。”
李瑟转头一看,见王宝儿赶了过来,身后是冯总管,大概是他早就知道消息,见事情不好,就请了王宝儿来。
王宝儿走到李瑟身边,对李瑟道:“大哥,身正不怕影歪,你就让他搜,如果他搜不到,那时我们再和他算帐。”说完鄙夷地瞪了南宫喧一眼。
李瑟心叫糟糕,道:“不行,我老婆在里面,不能让这些粗鲁的男人进去!”
南宫喧此时也恢复了几分冷静,见李瑟执意不肯让人搜,表情慌张,神色古怪,和以往的镇定自若大不相同,便料定了里面必有古怪,冷笑道:“先请嫂夫人出来吧!然后我们再进去。这栖香居已经被我们给围住了,如果想走的话,插翅也是难逃的,我也不怕你弄什么玄虚。”
李瑟暗暗叫苦,本想王宝儿定会帮自己,不叫南宫喧搜查的,可是她不知原委,却帮了倒忙,只听王宝儿还在说道:“我进去叫嫂子出来,我哥哥还能藏了个人不成?她还答应我救碧姐姐呢!你却怀疑他,待会看你们怎么收场。”
李瑟哪里拦得住王宝儿,眼看着她就要进屋。这时,忽然背后一人道:“李郎,就让他们进去搜吧!”说着走到了他的身侧。
李瑟见古香君无端出来了,又无所顾忌地让人搜,可是她难道能把人藏到天上去不成?李瑟只好叹气让路,那些南宫喧的人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进去。
南宫喧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李瑟,哼了一声,连忙也快步进去搜查。李瑟转头对古香君连使眼色,古香君故做奇怪地道:“郎君,你要问什么?”
李瑟给气得无可奈何,一跺脚,也跟着去里屋去瞧,好见机行事,同时心下盘算如何解了今日的危局,可是纵有千口,今日之事,一旦碧宁被发现了,还能如何辩解?
李瑟才进屋,就见别处都被搜了个遍,而几个人拉开了床帐,见被褥隆起,显是藏了一个人,一人已经伸手拉开了被褥,李瑟心叫完了,心说:“笨老婆!你如此藏人!当你老公有几个脑袋啊?”
被褥一拉开,里面露出一个少女的身体,只穿着亵衣,露出洁白的肌肤,那少女突然被人拉开被褥,露出身体,不由惊呼出声。
南宫喧扑到床边,喜道:“宁儿,你……没事吧!你……你是谁?”
李瑟本来心灰意冷,闭目叫屈,正预备面临灭顶的灾难的到来,忽然听见南宫喧语音有异,忙诧异地睁眼一看,也是呆住了,原来见那少女眉目如画,美貌无比,但哪里是碧宁呢?却是狐狸精花如雪。
花如雪也不答南宫喧的话,只是连忙拉过缎褥,护了身子,然后放声大哭道:“强盗……坏蛋……你们哪里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南宫喧惊得呆了,此时王宝儿和古香君也进了屋中,王宝儿见了花如雪,大是好奇,见她哭的伤心,忙走过去,揽祝糊的身子,偏着头道:“小妹妹,别哭了,我来帮你。”
她见花如雪容貌可爱美丽之极,年纪看来比她还小,不由心里高兴。
花如雪扑入王宝儿的怀里,继续哭道:“人家是好女孩啊!今日身子被他们这些坏人看了,我的清白啊!以后还叫我怎么嫁人?”
王宝儿也是怒道:“南瓜大坏蛋,你们还不快点出去,等日后再和你算帐!”
南宫喧别处都搜查遍了,最后这才搜到床上,心想:“李瑟这小子原来故意设计害我!”苦着脸,只好挥手,带着众人退下,走到李瑟身边,忽问道:“李兄,这女孩是谁?怎么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过?”
李瑟正不知怎么回答,王宝儿就怒道:“你没见过就藉机会来看她啊!你个臭南瓜……”南宫喧哪里敢再惹事,心中虽愤,仍是灰溜溜地走了。
李瑟见南宫喧走了,不过王宝儿还在,也不好问碧宁给藏哪里去了,不过见古香君笑吟吟地,知她成竹在胸,也就放心了。
只听花如雪还在哭泣,仍是不停嚷道:“小姐姐,你这么美丽大方,温柔华贵,聪明无比,定是我家李公子的妹妹吧!我知道他前来看你,听说你是个美貌绝伦的美人儿,就前来瞧瞧,哪知道被那些坏蛋玷污了清白,谁人还敢要我啊!小姐姐,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说完又哭。
王宝儿连忙拍着她的背道:“好好,你别哭,我一定给你报仇,治死那个南瓜坏蛋。”
李瑟知道花如雪的底细,此刻见花如雪甜言蜜语,哄得王宝儿欢喜不已,虽是哭泣,可是看来甚假,知道她在演戏,心中暗笑,也不说破,不过自是不去安慰她了。
花如雪听了王宝儿的话,哭泣道:“不行,你就算杀了他,可是我还是没人要啊!”说完哭的更加厉害了,不过在王宝儿怀里,偷空使了个眼色给古香君。
古香君见了忙走到床前,道:“好啦!好妹妹,别哭了,我知道你是为李郎才受这么大委屈的,你要不嫌弃,就让李郎要你好了,宝儿妹妹,你说可好?”
王宝儿一怔,道:“好啊!”然后拍手大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的小姑,记得以后你要听我的话啊!我会疼你的。”
花如雪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笑道:“小姑你好,我叫花如雪,以前是李郎的丫鬟,以前就知道你人好,没想到见到你的人,你是这样这样的好,通情达理,美丽可爱,真是个好姑娘。”
古香君道:“这么说,就我不好了?”
花如雪忙道:“怎么会呢?姐姐也最好啦!”
几女叽叽喳喳,嘻笑了起来,仿佛方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李瑟愣在一旁,见她们几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忙急道:“喂,你们几个在胡说什么啊!花姑娘,你怎么来了?不要和宝儿开玩笑了,大家正经些,不要取笑我了。”
花如雪眉目含情,笑道:“谁开玩笑啦!公子,我今日来的巧不巧啊!可帮了你的大忙呢!这次你可不再小瞧我,说我没用了吧!还有,酒楼我经营得很好呢!赚了好多好多的钱,不过你不用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瑟见花如雪一颦一笑,明艳绝伦,大是诱人,心中不由一动,心想:“这狐狸精真是越来越美。”定了定心,才道:“花小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谢谢你的,这样吧!你要不嫌弃,我认你做妹妹如何?”
花如雪还没等说话,王宝儿立刻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对着李瑟脸上啐了一口,然后一跺脚,哭道:“坏哥哥!你是世上最坏的大坏蛋。”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李瑟先是莫名其妙,然后才想起答应她不再认妹妹的话,忙道:“好妹妹,你别走,听我说……”
可是王宝儿早去的远了。
第三章情丝如茧
李瑟见气走了王宝儿,不由垂头丧气,忽见花如雪笑咪咪地看着他,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麻烦在呢!
还没等开口,就见花如雪嘟囔着小嘴,道:“公子,难怪你巴巴的来京师,原来你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当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我说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在镇山不理呢!”
李瑟勉强笑道:“怎么会呢!姑娘可比她美丽许多呢!对了,你怎么来了?那酒楼……你给弄没了不成?”
花如雪兴高采烈地道:“怎么会啊!我现下叫小石头管着呢!你放心,她虽没什么本事,不过也跟了我几年了,挺聪明伶俐的,由她管着酒楼,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呀!你们猜,我赚了多少两银子来了呢?”说完眼睛闪闪发亮,闪着异彩,欣喜地看了古香君一眼,又望向李瑟。
李瑟道:“我猜不到。”忽然想起碧宁还不知给她们藏在何处呢?忙急道:“先别说这个,你们把碧姑娘藏在哪里了?”
花如雪道:“你看你,才气跑了一个姑娘,就立刻惦记了另外一个姑娘啦!喏,她不是好好的在床上吗?”
李瑟定睛一看,果然见碧宁安静地闭目在花如雪身边躺着,也不知花如雪是怎么隐藏她的。
李瑟见碧宁美丽的面庞,长长的睫毛,煞是惹人爱怜,心想:“碧姑娘其实也是个美人,不过就是太吵闹了,脾气又倔,令人忍受不了。”
忽听花如雪嗔道:“公子呀!人家才来,那么远的来看你,你就这样对人家啊!还说只喜欢香君姐姐呢!一下子就找来了好几个美人,可是就是不睬人家!你要这样的话,下次人家再也不帮你了。”
李瑟这时醒悟过来,忙弯腰对花如雪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拳道:“花小姐,你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小人李瑟多谢你了。”
花如雪听了咯咯笑的花枝招展,道:“这女孩是你新看上的老婆吗?怎么搞的给人家追杀到家里来了啊!姐姐,你跟他在一起,怎么也不管他呢?”
古香君道:“我不敢管他啊#蝴也不听我的,我不告诉过你嘛!你还不信?”
花如雪笑道:“是极。不过李郎眼光很好嘛!这女孩和刚才的王小姐,都很漂亮呢!”歪头看着碧宁。
李瑟忙道:“请别误会,她们可不是我的什么人,宝儿是我妹妹,你身边的碧姑娘和我谈不上什么关系的。”
花如雪又娇笑道:“姐姐,你听他,当面撒谎,把人家都弄上了床,还说和人家没关系!”
李瑟听了脸色大红,见这狐狸精口无遮拦,要不是知道她还是处子,定会以为她是个荡妇呢!
古香君见李瑟一脸的窘相,却不帮他,也跟着取笑,和花如雪有一搭没一搭,说个没完。
花如雪有心邀功,一会儿,拿出一大把银票,笑道:“姐姐,你看我经营酒楼,赚了三万两银子呢!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古香君吃惊地道:“不可能!才不到两个月,你就算把酒楼卖了,都没这么多钱,你是自己掏出来的银子,来哄我开心的吧!妹妹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心就行了。”
李瑟叹气道:“是真的,是她赚的啦#糊的事迹,都轰动武林了呢?这下我们的酒家是出了大名了。”
古香君奇道:“真的?你早就知道?!妹妹,你怎么做到的?”
花如雪道:“很容易的啦!我在酒柜上一站,叫人预备了一个酒壶,声明谁买酒二斤,然后用铜钱投进一个酒瓶里去,我就嫁他,不过铜钱不能收回的。谁知道很多傻瓜争相来投,到后来酒都供应不上了,他们就丢银子,不要酒就来投,投到后来,镇上连铜钱都没有了呢!都聚集在咱家啦!我就高价和他们换,他们居然也肯换,真是一群大傻瓜,哪里知道我施展了法术呢!就算他暗器的本事再高,也是投不进去的。嘻嘻!”
李瑟道:“你这终究是旁门左道啊!唉!不知道酒店被你搞成了什么样子。”
花如雪见李瑟不太高兴,忙道:“没有呀!我来这之前,早就不玩这游戏啦!反正钱也赚不少啦!现在我们的酒店是以酒好闻名呢!你不知道啊!你们走后一个月,店里来了个四十多岁的家伙,小胡子长得可好玩啦!在咱们店里吃了酒,就说什么‘呀!这酒香而不烈,火候未至,可惜’,‘唔,此酒入口甘甜,回味太淡,用水太多了,失败。这哪里是我教出的弟子酿的酒啊!可叹’。总之啊!把咱们酒店的酒给贬的一塌糊涂,我听了店伙的禀告,这个气啊!就把他给抓住啦!罚他酿酒,要是不好喝,就要惩治他呢#涵知客人喝了他的酒,都赞不绝口,我尝了尝,苦苦的,也不好喝嘛!”
古香君听了,急道:“那后来怎么样?”
花如雪道:“后来大家都爱喝他的酒,我就不放他走,在咱们店里做工啊!咱们的酒店的酒很出名呢!姐姐,他可没败坏你的名声哟,客人都说好的。”
古香君道:“他是我师父,当然比我酿的好啦!”
花如雪吃惊地道:“什么?他真是你师父?”
李瑟奇道:“不可能,你师父不是什么杜老人吗?听花小姐说,这个人还不太老啊!”
古香君道:“我师父的名字叫杜老人啊!可不是说他年纪,他小时家里人怕他养不活,就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花如雪捂着小嘴,道:“糟糕,糟糕!”
古香君惊道:“怎么?你杀了他了?”花如雪道:“不是,不过……”
古香君关心殊甚,道:“到底怎么了?”
花如雪道:“我看他胡子好玩,就给剪了玩啦!姐姐,对不起,人家不认识他嘛!”
古香君叹气道:“好啦!过些日子我们就回家了,再行补救吧!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
花如雪哇地哭道:“姐姐,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
古香君连忙安慰,花如雪过了好一会儿才好。
李瑟在旁静静地看着,心想:“哇!花如雪好厉害。居然能用眼泪来降伏香君,比我老婆香君的泪水还多,还能说来就来,真是厉害之极。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和我妹妹宝儿有的比。”
忽听古香君道:“李郎,你在干什么?那么高兴的样子?”
李瑟道:“没有什么。哦,对了,碧姑娘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她的房间吧!省的夜长梦多。我去看看外面有没人盯着。”
古香君道:“不必看啦!我想定会有人注意我们的,不过这里有一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你办到,你为什么不问她?”
李瑟道:“这个……花小姐,请你再帮个忙好吗?”
花如雪道:“好啊!我当然帮你啦!”
李瑟道:“我想把她送回她房间。你说该怎么做能不叫外人知晓?”
花如雪道:“我施展个法术,你背着她,叫别人看不到她,这样可以吗?如果是要凭空把她送走,可有些难呢!”
李瑟喜道:“好极!这样就行。”
花如雪道:“你不要她了?玩厌了吗?”
李瑟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日后再和你说。”
花如雪笑道:“好。”当下闭目,玉手在碧宁身上一挥,碧宁的身子就看不见了。
李瑟背着碧宁假意去柏香堂拜访薛瑶光,听前来迎接的丫鬟说薛瑶光去了天香阁,心里暗自高兴,那丫头叫他在房中等待,李瑟自是满口答应。
李瑟到了客厅里,对那丫鬟道:“请带我去碧姑娘的房间一看,我要看她房间可有什么她失踪的线索。”
这些天很多武林人物都在碧宁的房间看过,那丫鬟不疑有它,自是满口应允。
李瑟到了碧宁的房间,飞快地把她放在床上,道:“碧姑娘,得罪莫怪,你要是不爱惜自己的名誉,非要不放过我,你未必能讨得了好去,帮我的高人,那可是无数的,你看,我身边一个小丫鬟都那么厉害。”
李瑟说完,就去解碧宁的穴道,可是他也看不见碧宁,只好乱摸。
他方才急切地的把碧宁放在了床上,忘了她大概的位置,不小心一下又触在碧宁丰满柔滑的少女乳房上。
李瑟一惊,忙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过触手的滋味实在是好,差点又想去摸。
他定了了定心,才慢慢地解开碧宁的穴道,不敢再停留,忙飞身而去,不过也没听见碧宁的叫喊声,心下稍安。
李瑟出了柏香堂,欲待回家,不过想起王宝儿可是哭着离开他的,心知不去安慰她,她会几日不理她的,虽然那样他可以图个安静,不过她生日也快到了,令她不高兴,怎么能算是她的好哥哥呢?
李瑟决定去哄王宝儿,到了天香阁,听小青说薛瑶光才走,心里高兴,一来可以施展手段哄王宝儿而不必担心形象了,二来也不愿意见薛瑶光,美女虽然好看,但也很麻烦的。
李瑟走进王宝儿闺房,王宝儿也不说话,瞪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李瑟笑道:“哇!妹妹这随便的‘哼’一声,就像空谷夜莺的声音一样,清脆悦耳。要是妹妹能和我开口说话,那还不如同听闻仙乐一样?那样的话,真是人间极福啊!”
王宝儿听了,面孔虽是冷冷的,但眼里已有笑意,道:“人家的声音好听?可是有人听了就当耳边风,还说是什么仙乐呢!真是哄死人不偿命。”
李瑟一见王宝儿开口说话,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了,笑道:“不是的,为兄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对了,碧姑娘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了吗?”
王宝儿一听,立刻站起,抓住李瑟的胳臂道:“什么……有……她的消息,好哥哥,你快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瑟见王宝儿着急的样子,心想:“宝儿真是可爱,心地这么善良。”
他微微笑道:“别急,她好好的在她房里呢!连一根毫毛都没少。”心想:“不过只少了一个抹胸。”
想到这里,低头见王宝儿颈下的肌肤雪白如凝脂,双胸微微隆起,露出绿色的抹胸,心中竟然一动,痴了一样。
王宝儿浑然不知,拍手笑道:“哇,太好了,哥哥,多谢你了,你真好。”
李瑟这才醒悟过来,见了王宝儿可爱的样子,心里苦笑,暗忖:“她这个喜欢‘哇’‘哇’乱叫的样子,也熏染我了。我为什么时常也这个样子?”
王宝儿道:“哥哥,你怎么呆啦!快走,我们去看碧姐姐,你怎么救她的呢?”说着拉着李瑟就走。
李瑟道:“不要急,你等她休息些日子,她心里安定了,你再去瞧她吧!我没有救她,可能是她自己回来的吧#糊出去游玩了也说不定。”
王宝儿笑道:“哥哥和我还隐瞒。对了,这次我原谅你哦!不过你再要胡乱认妹妹,我可不客气。”
李瑟连忙说好。
王宝儿道:“你的那个丫头好玩,我再去瞧瞧,你怎么不把她给我带来呢?”
李瑟道:“这个……我不知道。”
王宝儿奇怪地看着李瑟,心想:“哥哥在说什么啊?”
二人到了栖香居,古香君和花如雪见王宝儿来了,连忙迎接,三女凑在了一起,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花如雪要讨王宝儿和古香君的欢心,就表演戏法给她们瞧,哄的二女都很开心。
王宝儿还一直追问:“哇,那个荷包你到底藏哪拉?怎么做到的啊?”
她在花如雪身上到处乱翻,弄得花如雪咯咯直笑。
李瑟冷眼看了一会儿,心说:“真笨,花如雪会法术,当然都是变的啦!你岂能看的出来?”看了一会儿,就不再看。
忽听外面门响,一会儿薛瑶光推门进来道:“你们原来都在这里,叫我好找。怎么?多了这么个漂亮的宝贝丫头,想藏起来不让我看吗?”
古香君笑着迎接道:“原来是薛姑娘来了。”
李瑟也站起含笑点头致意。
古香君道:“这是花如雪姑娘,我的好姐妹,大家认识一下吧!”
薛瑶光见了花如雪的模样,大赞起来,她乃是见过世面之人,极会讨好人。
不过她见花如雪确实美丽,又很可爱,肌肤更是晶莹洁白,不由嫉妒起来,心想:“李瑟这小子又哪里弄这么个美人儿出来呢?”
几人客气了几句,王宝儿道:“小雪,你还没表演完戏法呢!再给我们看啊!”
花如雪便又弄了些别的花样,几女看了都觉好玩。
过了一会儿,花如雪道:“嘻嘻,其实这没什么,我慢慢演示给你们看。”然后花如雪详细解说,几女这才知道其中玄虚。
王宝儿道:“啊!原来是障眼法,都是假的啊!”
花如雪道:“自然,你知道了窍门,也可以表演了呢!”
王宝儿兴趣盎然,和花如雪兴奋地学了起来。
李瑟见了一愣,心想:“居然不是法术,是障眼法,开始我竟没看出!我真是笨得要死!”李瑟心下羞愧。
他哪里知道花如雪修炼成人后,起初自是幼稚,遇到变戏法的人,大是好奇,以为他们是会法术的仙人,就千方百计跟他们学习,等学会后才明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几女互相说笑,过了一阵,花如雪道:“公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说笑,独自在那里做什么呢?”
王宝儿噘嘴道:“他就那个样子的,时常发呆,也不理我们。”不过随即笑道:“我猜大哥心中定在考虑什么大事,嫂子,你说是吗?”
古香君笑道:“他心中所想是有大事,不过也不全是,他见我们女孩子多了,有些拘束罢了。”
花如雪道:“啊!咱们不理公子,公子多孤单啊!我去陪他。”说着也不理众女讶异的眼光,就径直走到李瑟身边说话去了。
薛瑶光最先反应过来,有意岔开话题道:“宝儿妹妹,你知道你的碧姐姐回来的事情吗?”
王宝儿道:“知道的,大哥叫我等碧姐姐心情好了再去看她!”眼光也不瞧薛瑶光,只盯着花如雪看,目光忽地忧郁起来。
薛瑶光连忙转头去瞧。只见花如雪走到李瑟身边,揽住李瑟的胳臂,同时身子靠了过去,娇笑道:“公子,你气闷吧!陪我去外面逛逛好吗?”
李瑟一惊,连忙一挣,可是花如雪被他带了一步,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更重了。
李瑟只觉一股幽香传来,心中一乱,吃惊地道:“别……别这样。”
花如雪娇声道:“不怕,她们也不是外人嘛!快走啦!”
李瑟惊道:“不……不去。”
花如雪见情郎严词拒绝了她的请求,不明所以,瞪着天真的眼睛道:“为啥?”
李瑟正尴尬时,忽地薛瑶光笑着过来,拖着花如雪就走,道:“好妹子,李大哥必定有要紧事在身,他不陪你,姐姐陪你如何?你不会嫌弃我吧!”
说完,她拖了有些不情愿的花如雪就走。
第四章妇德妇言
二人来到赏春园,但见花红柳绿,争奇斗艳,好不惬意,花如雪初时见李瑟不陪她,心里有些不情愿,及至见到园中美景,不由开心起来。
二女坐在花荫底下纳凉,薛瑶光见花如雪闭着双眼,在一朵鲜花前深深地吸着香气,其模样俏丽无比,脸上微露两个小酒窝,更是惹人怜爱,心中不由嫉妒起来。
薛瑶光道:“花妹妹,你是怎么认识李大哥的?”
花如雪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微笑着,把身子坐定,扭头对薛瑶光道:“啊!是在镇山啊!我们都在那里,碰巧遇到啦!老天的安排。他是我见到的天下间最聪明,最有魅力的男子。”然后一脸陶醉的样子。
薛瑶光一怔,道:“怎么最聪明呢?”
花如雪道:“嘻嘻,你自己知道啊!还问我。”
薛瑶光奇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花如雪道:“你如果不知道,那怎么会喜欢他呢?姐姐,他亲过你吗?”
薛瑶光听了,羞红了脸,啐道:“你个小丫头,怎么乱说话啊!我不理你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花如雪连忙把薛瑶光拉住,睁大眼睛问道:“姐姐别走啊!我有说错话了吗?”
薛瑶光愠道:“自然啦!我和李大哥是朋友,他救过我一次呢!也算是我的恩人。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再说,这般羞耻的话,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口呢?”
花如雪道:“对不起啊!我胡乱说话,不知道不能这么说,不过这有什么羞耻的呢?李郎亲过你,你就说有;没亲过,就没有呗,干嘛生气?呵呵,他不仅亲过我!还摸过我呢!哎!那滋味真好玩的,一种别样的滋味,可惜,李郎那次后,再没碰过我,我好难过啊!”说完幽幽一叹。
薛瑶光听得愣在那里,足有好一会儿,才满面羞红,一跺脚,怒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这些疯话,你当我是什么下贱的人吗?”说完就走。
花如雪连忙拦住薛瑶光,道:“我又说错了?我没说什么啊?”
薛瑶光怒道:“你快让开,否则我要动手了。”
花如雪见薛瑶光一脸怒容,真的是生气了,这里是李瑟做客的地方,不能逞强胡来,可是无端得罪了李瑟的朋友,他定会生她气的,不由心里一急,眼泪如走珠似的落了下来,让在一边,委屈地哭道:“我……我没做错事啊!”
薛瑶光见花如雪的模样,不似作伪,哭得也甚可怜,就定住身子道:“你真不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花如雪委屈地道:“是啊!我很喜欢姐姐啊!姐姐又好看又温柔,可是我为什么不讨你喜欢呢?”
薛瑶光道:“我不是讨厌你,可是你不要说那些疯话!”
花如雪道:“好,可是你不告诉我是哪些,人家怎知呢?”
薛瑶光奇道:“你真不知?你父母家人没教育过你吗?”
花如雪道:“没,我是一个人啊!没父母的。”
薛瑶光这才明了,爱怜地道:“好可怜的孩子,难怪你说出方才的一些话,来,姐姐好好的告诉你一番。”说着抚摸着花如雪的柔发,二人在石凳上坐好。
薛瑶光道:“我们女孩子,要讲究妇道的,妇德,妇言你也都应该做到,那才是好女孩呢!”
花如雪迷茫地道:“什么妇德,妇言,那是什么意思?”
薛瑶光道:“就是我们女孩子,要端庄大方,温柔得体。妇言,要说女孩子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像你方才的话,就不该说的。”
花如雪道:“可是那是我的真心话啊!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说谎才好?”
薛瑶光一怔,忽地红了脸,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花如雪道:“你真霸道!不过我不说就是。”
薛瑶光怔怔的道:“你……你还说我霸道!这规矩可不是我订的。”
花如雪道:“那是谁订的啊!让人不说真话,真是岂有此理,公子教训过我,要我不许骗人的,那我到底该听谁的?”
薛瑶光听了,只觉一时难以解说,再说,她从来都没遇到过像花如雪这样口无遮拦的女孩子,对于情爱她也很好奇,可是她是大家闺秀,从来没仔细想过,忽然被花如雪给勾起心事,心里忍不住,也想知道。
薛瑶光道:“嗯,你说真话是对的,不过要对你的朋友说才行,对一些坏人,就不能了。你说姐姐是你的朋友吗?”
花如雪笑道:“是啊!你是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啦!”
薛瑶光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他,他……他亲过你?”
花如雪立刻笑嘻嘻地道:“我说姐姐对我好嘛!你也和我说那样的话啦!我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对我可好啦!不过以后就不怎么对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人啊!又不是什么动物了,他还嫌弃我吗?”皱着可爱的小鼻子,思索起来。
薛瑶光哪里知道花如雪的底细,虽然她聪明绝顶,也料不到花如雪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再说她心思也不在这里,只听她含羞轻轻地道:“你……你说,你喜欢他摸……摸你……”
花如雪道:“是啊!你定是没被他摸过,很刺激和好玩的啦!你要想知道,就试试看,瞧我是不是骗你。”
薛瑶光心里慌慌的,脸上飞红,道:“我才不……”脑里乱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薛瑶光毕竟是个聪明的女子,一会儿,她忽地脑中清醒起来,从情欲中醒过来,不由羞愧欲死,心想:“我怎么这么下流了,居……居然想这些事情,都是李瑟这混蛋害的。”急道:“花妹妹,今日的话,你记得以后不许对别人说,否则,会被人看轻,瞧不起的。什么原因,我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花如雪道:“好吧!我记得就是,做人真是难呢!”
两人越说越是亲热,两人都是美丽的女孩子,都有接近讨好对方之心,虽然偶尔有不合之音,不过仍是成为了朋友。
薛瑶光有心从几个女子身上,探出她们为什么喜欢李瑟,李瑟为什么讨人喜欢的原因,因此有意无意的,悄悄打探李瑟的一些消息。
直到傍晚,花如雪才兴冲冲地回到了栖香居。一进门,就道:“公子,姐姐,我回来啦!薛姐姐人很好,她很喜欢我呢!还教我很多东西。”
古香君揽祝糊坐在床上,道:“这么可爱的妹妹,谁人不喜欢呢?”
花如雪道:“什么可爱的妹妹啊!公子的妹妹才可爱。”
李瑟道:“你们都可爱,我都当做亲妹妹看待的。”
花如雪道:“嘻嘻,那好啊!你是我的亲哥哥!”
李瑟听她声音极媚,荡人心魄,不禁害怕起来,见她媚眼如丝,花容带晕,又闻到些酒味,道:“你?你喝酒了?”
花如雪道:“是啊!喝了一点,薛姐姐让我喝的,她说喝一点,没关系。”
李瑟见她有些醉意,便示意古香君照顾她,自己往外间去了。
一会儿,忽听门响,见花如雪脸上带着笑意,开门来到他的身边,容颜焕发,身上带着醉人的香气,那种味道和古香君身上的香味大大的不同。
李瑟揽被慌忙坐起,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花如雪也不答话,低头含羞忽地把披在身上的缎被解下,嘤咛一声,扑入李瑟的怀里,身上居然竟是赤裸的。李瑟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脑中轰的一声,差点把握不住,就要和怀里的美人亲热起来。
不过李瑟到底定力深厚,只片刻就冷静下来,扶住花如雪的身子,严肃地道:“花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我只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吗?”
花如雪埋头道:“知道啊!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欢你呢!”
李瑟一怔,道:“知道你还做这样的事情?快点把被单披好,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
花如雪奇道:“为什么啊!你对我好,为什么不要我?”
李瑟怒道:“我是把你当妹妹啊!你把我当什么人?”
花如雪抬头愣道:“当妹妹才要这样亲热啊!我是你的最亲的人啦!来吧!好哥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很喜欢你的。”
李瑟这才想起花如雪甚是单纯,很多人间的事情都是半懂不懂,叹道:“我把你当亲妹妹,就不能做夫妻的,你懂不懂?兄妹是不可以像我们这样的。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好了,快点回房去睡。”
花如雪道:“兄妹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我偏要这样,我让你抱着我睡。”说完张开双臂,把李瑟紧紧抱住,再不说话。
李瑟呼吸急促,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想起师父教给的口诀,连忙默念起来:“女色犹如臭皮囊。视之不动不摇,不迷不昧,遇如不遇,见如不见,时时防备,刻刻返照,不使有毫发欲念,潜生于方寸之中……”
李瑟等心里平静如水,睁开眼来,发现怀里的花如雪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李瑟轻轻松开她的双臂,把她放好,盖上被子,悄悄的下床进里屋去了。
古香君在屋里已经睡着,李瑟也不打扰她,只是自己思索,想着花如雪和碧宁的事情,竟是一夜未眠。
天明,他去拜访薛瑶光,他知道薛瑶光平日很忙,虽然她有空的时候经常去栖香居看他,但要是拜访薛瑶光,就不容易遇到她有空闲的时候,因而去的早些,才能见到她。
李瑟被丫鬟带到薛瑶光的闺房,见一个丫鬟正在帮她梳头,道:“来的太早,打扰姑娘了,姑娘忙吧,不用理会我。”
薛瑶光轻笑道:“那好,你就请坐或者自便好了。”
李瑟“嗯”了一声,见碧宁不在,心里大喜,便坐下来看着薛瑶光。
薛瑶光碟起如云的秀发,又淡抹了些脂粉,瞥见李瑟怔怔地望向自己,只觉心里砰砰直跳,便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怕,难道还怕他看不成?难道他还能吃人不成?”
可是心里虽这么想,手上却不听使唤,比平时梳妆竟多用了一倍的时间不止,打扮完后,丫鬟识趣地走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醒悟过来,心中既觉奇怪,又觉悲哀,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他了不成?可是他又没什么好的!
薛瑶光想了一会儿,见李瑟仍是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大怒,心想:“你真无礼!”
她喊道:“李大哥!”这声音听起来颇大,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李瑟这才恍然道:“哦……”然后注视着薛瑶光,道:“姑娘,我求你一件事。”
薛瑶光还没等从方才的震惊中醒过来,忽然听见李瑟这句话,心里竟然“咯登”一下,心里叫道:“糟糕,他……他莫非要求婚不成?我……我可怎么办?”
薛瑶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李瑟继续道:“唉!这事有些难以说出口,不过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看花姑娘还听你的话,昨天回来对你大加赞赏呢!你是有名的才女,聪明的很,帮我这点忙,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薛瑶光怔了怔,看着李瑟,不明白他说什么。
李瑟道:“花姑娘我只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令她知晓,不再纠缠我,你愿意忙我吗?”说完凝视着薛瑶光的眼睛,大有恳求之意。
薛瑶光微微有些失望,道:“我试试看吧!我笨嘴笨舌的,不一定办的来的。”
李瑟听了大喜,道:“有你帮忙,那是一定成的啦!我先多谢你了。”说完站起,鞠了一躬。
薛瑶光连忙还礼,急道:“你曾救过我,这样待我,我可担当不起。”
李瑟笑道:“我这也是救命的大事,你当的起的,再说我哪里救过你什么,你怎么还放在心上?我今日特意来,就是为了此事,事情既了,那么我就告辞了。”说完爽朗一笑,告辞而去。
薛瑶光见李瑟走的洒脱,连忙去送他,刚到门口,忽见照顾李瑟夫妇的一个丫鬟被小青带到近前,那丫鬟道:“公子,夫人叫我把这个请柬交给您。说是杨荣杨大人派人来请您的,请您午时赏心楼一聚,陪同的还有解缙解大人,请您务必前往呢!”
李瑟听了先是一怔,接过请柬,随即大喜道:“别人倒还罢了,解先生我是久仰了,定要去见。”和薛瑶光拱手而别,匆匆去了。
薛瑶光熟知朝廷内情,知道这杨荣杨大人,字勉仁,建安人,起初名字叫杨子荣。建文二年进士。授编修。
当今皇帝成祖永乐皇帝,经靖难之变,打败了建文帝,刚到京师之时,杨荣迎上前去,拦住马首道:“殿下先谒皇陵乎,先即位乎?”
永乐皇帝听了大为震惊,知趣地先拜皇陵。
这事之后,杨荣就深受皇帝重用,永乐皇帝一即位,就招他入文渊阁,为他更名为杨荣。
前年杨荣因为小过,下任杭州知府,可是最近调任来京,和编修杨士奇,检讨金幼孜等人,又同入文渊阁直预机务,称为内阁。
内阁之名自永乐皇帝始。永乐皇帝时已没有宰相,这内阁就相当于宰相的职务,直接供皇帝谘询,不过和别的朝代相比,实权要小的多。
原来明代初年,在中央设立中书省,有左右丞相总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事务。
随后,明太祖朱元璋又对中央统治机构进行了改革。当时中书省大权掌握在左丞相胡惟庸等人手中。他们作威作福,独断专横,“生杀黜陟”,不向皇帝奏明就直接执行。朱元璋曾命“奏事毋关白(告知)中书省”。
这显然是裁抑中书省权力的一个措施。
但胡惟庸等人却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组织党羽,在外招集军马,并派人勾结倭寇,又向蒙古贵族残余势力称臣,请兵为外应,阴谋武装政变。
洪武十三年,朱元璋杀掉了胡惟庸等人,并废除中书省及丞相制,分中书省及丞相权力归属六部,相对提高六部职权和地位,由六部尚书直接对皇帝负责。
薛瑶光见杨荣这位当今的重臣,居然下帖请李瑟赴宴,陪同的都是当今的重臣,不由万分惊讶。
李瑟处处出人意料,真是越接近越见其神秘,他答应毫发无损的救碧宁回来,果然不出一日,碧宁就神秘地回来了,不过她总是一个人发呆,问什么也不说话,连南宫喧也是不见,问急了就哭道:“姐姐你别问了,我没有被人侮辱就是。不过这口气我一定要出的。”
薛瑶光问不出别的,只好作罢。也不知碧宁是不是李瑟救的。
薛瑶光想了良久,也没什么头绪,先派人跟踪李瑟,瞧他到底和当今的几个大臣做些什么,直到下午,想起李瑟求她的事情,便吩咐丫鬟去请花如雪来玩。
花如雪是个爱热闹的人,李瑟一走,自然愿意来逛,一进门,就笑道:“我正想找姐姐玩呢!不过古姐姐说你忙,没想到你派人来请了。”
薛瑶光起身拉着花如雪的手,道:“就是再忙,也有见妹妹的空啊!来,我给你件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拉着花如雪,到闺房中去,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现出一串珍珠。
花如雪笑着戴上,道:“谢谢姐姐了,我可以戴着它,不怕人笑话吗?”
薛瑶光道:“不用谢我,你这么美丽的姑娘,戴它更美了,没人会笑你的,只会羡慕你。”
花如雪大为高兴,薛瑶光道:“啧,啧。妹妹这么好看,可是为什么喜欢李大哥呢?真是叫人惋惜。”
花如雪奇道:“他很好啊!为什么可惜?我喜欢错了?”
薛瑶光道:“他人是很好,可是他有妻子了,你再喜欢他,就错了。”
花如雪摇头道:“我不明白,姐姐能否说明白。”
薛瑶光道:“你啊!真是什么都不懂,你想啊#蝴有妻子了,你再喜欢他,只能当妾了,这多惨啊!”
花如雪噘嘴道:“这有什么惨啊!我喜欢他,在他身边就行,管他别的什么呢!嘻嘻,其实我卖身给古姐姐了,做她的丫鬟呢#糊疼我,还把我当小姐看待!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的,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要欺负我啊!我就叫她好看。”
薛瑶光吃了一惊,道:“什么?”随即笑道:“哦!这样啊!那就没什么了,不过你想的还是短浅,不够长远,你没想过你将来的孩儿吗?”
花如雪喜道:“想过啊!可是李公子不理我,我怎么能生小孩呢?”
薛瑶光脸上一红,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将来的孩子啊!会受气的,因为不是嫡出,会没有多少家产的,就像这个项炼,将来你的古姐姐的孩子可以戴很名贵的,你的孩子就没有钱戴贵重的,多么不平等啊!你定没想过吧?”
花如雪听了咯咯笑个不停,薛瑶光道:“你是怎么了?”
花如雪道:“你说不能当小妾的原因就是因为钱财吗?那我可不怕,我财宝很多的,像这样的项炼,我多得很的,要不是姐姐送我的,我才不稀罕。不过李郎和我说什么要装穷的话,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有钱,要不别人就会害我们啦!”
薛瑶光听了,小嘴再也合不拢,道:“真的?哦……真的有趣,那么你们为什么那么有钱呢?”
花如雪道:“山里好多宝物啊!我自己找到的,不过李郎说那样不算什么本事。”
薛瑶光慢慢地定了心,想着:“他们处处离奇古怪,我老是以常理看待他们,害自己老是吃惊,我以后可得留心了。这丫头我就不信不听我话。”想罢,道:“嗯,既然你一定要喜欢李大哥,我就教你个乖吧!否则,他不会喜欢你的。”
花如雪道:“啊!太好了,姐姐快点告诉我吧!”
薛瑶光道:“你对他要不冷不热的,端庄守礼,他慢慢的才会喜欢你,如果你太热情了,他就瞧不起你了,不会喜欢你。”
花如雪道:“难怪我老是要他和我亲热,他都不理,原来是这个道理。我现在明白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薛瑶光这才松了口气。
花如雪又道:“他去什么赏心楼玩了,姐姐知道那地方吗?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薛瑶光道:“好是好,可是我脱不开身,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改日我们再去玩吧!”
花如雪眼珠一转,道:“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这就告辞。”
第五章何为好官
李瑟回到家中,快到午间的时候,古香君帮他换了身衣服,请人带路,就直奔赏心楼去了,出门前花如雪非得要去,李瑟说了好久,是正经事,她不能去的,她才罢了。
赏心楼是秦淮河边的一座酒楼,在楼上可以看到秦淮河的风景,乃是京师有名的酒楼,李瑟被店伙引到楼上的雅座包间,座中三人一起站起,一人哈哈笑道:“李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来,快请入座。”
李瑟见说话的人中等身材,身躯微胖,笑容可掬,正是杨荣。他旁边两人,一人风采潇洒,风骨高标,正是曾见过的大才子解缙,另外一个儒雅文静的高瘦老者也大是面熟,不过不记得哪里见过,李瑟看了一怔。
李瑟拱手道:“三位大人屈尊召见小子,小子一介草民,怎敢入座呢?岂不是折杀小子。”
解缙抚着三寸短须道:“处野草之日,不可将此身看小;居廊庙之日,不可将此身看大。我们都是朋友,不必在乎俗礼,况且龙潜于渊,待其时也,我们几个老家伙可不敢小窥你的,快请座吧!”说完爽朗一笑。
李瑟见解缙和蔼可亲,只觉如浴春风,道:“如此,小子放肆了。”便入座中坐下。
杨荣道:“听说你曾见过解兄,不过这位大人你可曾见过。”说完手指了指那个微笑的老者。
李瑟一愣,苦笑道:“略有印象,似乎哪里见过,不过小子愚笨,想不起来了。”
那老者一笑,然后神色一黯,道:“试望平原,蔓草萦骨,拱木敛魂。人生到此,天道宁论!于是仆本恨人,心惊不已,直念古者,伏恨而死……”
李瑟听了,惊道:“我记得了,我们是在那品玉楼遇到的,还曾喝过酒。”
老者道:“正是。”
解缙道:“这位是杨士奇大人,他在杭州见过你一次后,多次和我言及你,推崇你为当世英才,上次聚会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瑟不料这老者乃是当今号称第一宰相的杨士奇,不由吃惊不已,要知杨士奇常侍皇帝身边,参与军机大事,深受信任,料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谦虚的老者,难怪他英名传遍天下!
他私居不言公事,虽是至亲至厚不得闻。在帝前,举止恭慎,善于应对,对人宽宏大量,别人有小的过失,他都为别人掩盖、弥补,最是德高望重的大臣。
李瑟忙站起道:“小子何德,居然当世贤人都被小子见着了,真是荣幸,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敬三位大人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礼。”
三人也一齐站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落座之后,解缙见李瑟大是惶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实最该见你的人,不是我们,要说当世贤能者,他才是第一呢#蝴最该见你的,不过被我们三人抢了先,哈哈,他要知道,恐怕鼻子都要气歪了呢!”
杨荣和杨士奇也跟着大笑起来。
李瑟没想到解缙居然会开玩笑,心情便放松了许多,道:“天下还有比三位大人厉害的人,我不信。”
杨士奇道:“确有其人,他文武双全,行于出世入世之间,流于仙凡之沿,观历代高人,无有第二人和他相仿。他和你渊源颇深,不过我们也不便泄露,他日后必会见你的,你到时自知。”
李瑟点头道:“是。”心中奇怪,不知当世除了师父,还有谁认识他,且居然这么得杨士奇推崇。
杨士奇又道:“你定是奇怪,我为什么去杭州见你吧?”
李瑟脸上一红,道:“没有,没有。”
他想起方才说出在品玉楼那个妓院见到杨士奇的事情,大是后悔,这时连忙否认。
杨荣笑道:“你是去杭州救我,碰巧遇到李公子的,我替你说了吧!”随即严肃地道:“唉!我以为天下之事,不患严,只怕松;不患清明,只怕混沌。如今想来,原来真是幼稚可笑啊!”说完摇头叹气。
李瑟奇道:“不会吧!天下清明,岂不是好,这我倒不懂了。”
杨荣道:“你记得我曾答应过你,令你赠的银两一文不少,都用在百姓身上的事吧?”
李瑟道:“当然记得。大人英名传天下,我是相信你能做到的。”
杨荣道:“可是要不是士奇兄帮忙,我就会闹出大纰漏了。”
李瑟道:“呃?”知道里面肯定有大文章了。
杨荣道:“我任杭州知府期间,纪律严明,殚心竭虑为百姓做事,虽获好名,可是却收效甚微。贪官污吏,斩之不尽,杀之不绝,见我严厉戒贪,虽不敢再行明目张胆的贪污,可是却行事更加隐蔽诡秘,令人防不胜防。每到我政令一下,他们就变着法儿的耽搁延误,我却不易抓祝蝴们的把柄,说来我对杭州的百姓,亏欠甚多啊!没有为他们做什么事情。”李瑟听得愣住。
解缙道:“廉所以戒贪。我果不贪,又何必标一廉名,以来贪夫之侧目;让所以戒争。我果不争,又何必立一让的,以致暴客之弯弓?此诚君子之戒!”
李瑟听了固是一震,大受启发,杨荣也一怔,道:“解兄果然不愧才子之名,说的话确有见地。”
杨荣又道:“我在杭州办事,处处受到掣肘,这些人见我挡了他们的财路,便连起手来要赶我走。涝灾一到,他们更是处处和我作对。银子不被人贪污,可是事情办不好,那又有什么意义?幸好士奇兄驾临杭州,一番教诲,令我茅塞顿开,才完美的交了差事。这次我回京再入文渊阁,理事再不鲁莽了,圣上说我‘太过耿直,行事失度’,原来大有道理啊!”
李瑟道:“请教了,大人如何治好那些官员的?”
杨荣道:“士奇兄请阐发高论吧!”
杨士奇笑道:“什么高论,我只一心为民办好事情而已。要说这些官员,是颇难驾御的,如果以‘贪’字衡量天下官员,我看那是天下无官不贪,我们的俸禄太少,越是官大,开销越是不足,不过有良心的官员,收受的少罢了。何为好官?只要专心做事的官员,那才是好官,人心贪欲,除少数之人,盖未可免,国家制度,无论如何严酷,终究还要人来执行的,那样就有人情可循。观千年来的制度,讲究情理法三字,情在法前,那样岂能杜绝‘贪’字?唉!如果后世能做到法不由人,法在情理之前,那样恐怕才是廉洁盛世呢?”
几人听了都是点头,杨士奇又道:“我对待属下,讲究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以身正,教导他们。不过荣兄和我不同,我建议荣兄,对于讲义气的官员,那么就和他做朋友,告诉他如果拿他当朋友,那么善待百姓,便是对他的义气。各种官员,对待的方法不同,不能都一概视为下属,只拿法律压人,且要温和的和他们讲究情理,毕竟官员们都是读书人,大多数都是好样的,不过官员的俸禄实在是太少了,我们几人都有皇上赏赐的庄园,否则,以我们的俸禄,能够养活家人吗?”
李瑟不知道他们的俸禄是多少,不过料来杨士奇不能胡说,想起自己对官场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在薛瑶光那次聚会的时候乱发议论,大是羞愧。
杨荣道:“不错,我在杭州受士奇兄的教诲后,便改变了行事的方法,以前别人宴请我,我都是不去的,如此成了孤家寡人。除了和属下谈公事外,一点没有往来,如何能够做到知人善任呢?而且以前我太过清明,别人见了我,只想躲着我,君子小人,各有用处,只有各用其道,方为正理。何为好官?能吏方为好官!我只是捞得一个清明的名声,可是说到功绩,却是没有,那算什么好官呢?中庸之道,和光同尘,才是最好的办法啊!”
解缙道:“廉官多无后,以其太清也;痴人每多福,以其近厚也。故君子虽重廉介,不可无含垢纳污之雅量。虽戒痴顽,亦不必有察渊洗垢之精明。况且身陷好名欲的官员也不在少数,他们只为求得自己的清名,做事不知变通,那如何才能做好事情呢?”
杨士奇道:“此言诚是,办好一件事情不容易的,一旦陷入一个标准看待问题,那么便不容易成事了。”
李瑟谦道:“听诸位高论,小子汗颜无比,以前曾以为天下之事,容易的很呢!”
解缙道:“少年的人,不患其不奋迅,常患奋迅而成鲁莽,故当抑其躁心;老成的人,不患其不持重,常患以持重而成退缩,故当振其惰气。这些都应该注意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来,当今天下都是缺少你这样的年轻人的冲劲,人人都老成持重,那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呢?大家都是随波逐流,社会岂能进步!百姓岂能得益!”
杨士奇皱眉道:“解兄说的不错,可是说到这里,我有些话,不知说来解兄介意否?”
解缙道:“士奇兄必有金玉良言,请不必顾忌,但说无妨!”
杨士奇道:“杨修之躯见杀于曹操,以露己之长也;韦诞之墓见伐于钟繇,以秘己之美也。故哲士多匿采以韬光,至人常逊美而公善。兄才高八斗,行事却洒脱不羁,恐有前人之忧啊!”
解缙肃容道:“请教了!”
杨士奇道:“我记得阁下自幼颖敏,洪武二十一年就高举进士。授中书庶吉士,在先帝之前甚见爱重。一日,先帝在大庖西室,对你道:”朕与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兄即日便上封事万言,其中有几句,就是现在,我依然记得:“近年以来,台纲不肃。以刑名轻重为能事,以问囚多寡为勋劳,甚非所以励清要、长风采也。御史纠弹,皆承密旨。每闻上有赦宥,则必故为执持。意谓如此,则上恩愈重。此皆小人趋媚效劳之细术,陛下何不肝胆而镜照之哉?陛下进人不择贤否,授职不量重轻。建不为君用之法,所谓取之尽锱铢;置朋奸倚法之条,所谓用之如泥沙。监生进士,经明行修,而多屈于下僚;孝廉人材,冥蹈瞽趋,而或布于朝省。椎埋嚚悍之夫,闒茸下愚之辈。朝捐刀镊,暮拥冠裳。左弃筐箧,右绾组符。是故贤者羞为之等列,庸人悉习其风流。以贪婪苟免为得计,以廉洁受刑为饰辞。出于吏部者无贤否之分,入于刑部者无枉直之判。天下皆谓陛下任喜怒为生杀,而不知皆臣下之乏忠良也!’”
解缙道:“昔日之不经之言,难为士奇兄还记得,惶恐惶恐!”
杨士奇笑道:“我佩服阁下的胆量,敢直言告诉先帝‘天下皆谓陛下任喜怒为生杀’你是第一人啊!”
解缙也笑道:“幼时之事,现在想来,我命也是真大!不过先帝对我,可说是宽宏大量啊!”
李瑟和杨荣都点头称是。李瑟虽然对朝廷的事情不熟悉,但他知道先帝太祖朱元璋最是残酷好杀的人,生性又多疑,当面直刺他的人,没有被他杀了,真是异数。
杨士奇道:“你知道就好,可是对当今圣上,你为何也不知检点呢?我记得有一次圣上曾对你说:”有一个书上的句子,很难对出下句,这个书句是‘色难’。‘你随口答道:“容易。’过了一会儿,圣上还未理解,问道:”你既然说容易,为何这么久还没对上?‘你这才答道:“刚才已经对上了。’圣上这才省悟,大笑起来。这事流传天下,天下人都道你才大如斗,可是你知道吗,这就是大忌,你大祸已藏,你还不自知吗?”
解缙苦笑道:“士奇兄是真的爱我之人,如此良言,大绅(解缙,字大绅)受教了,我不是不知,只是秉性已成,要改难矣啊!”
李瑟奇怪地道:“那么方才的对联,解先生装做对不上,才好吗?”
杨士奇道:“那倒也不用,只要如实说出下句就可,炫耀才学,令皇上难堪,岂是为臣之道?酷烈之祸,多起于玩忽之人;盛满之功,常败于细微之事。故语云:”人人道好,须防一人着脑;事事有功,须防一事不终。‘中山王徐达,其功多高?不知避讳,终不免死得不明不白。前事不远,宁不鉴乎?“
解缙对杨士奇一鞠到底,道:“多谢教诲,不过既知祸患,我必有应变之道的。”说完对李瑟一笑,道:“说不定公子就是我的救命之人呢?”
李瑟怔道:“我?怎么可能呢!我可什么都不懂。”
杨荣这时才笑道:“这都是后话,来,请饮酒,菜已上得齐备了,我们只谈风花雪月,吟诗作对,不要再论些别事了。”
三人齐声叫好,不免痛饮起来,起初李瑟在三人面前还有些顾忌,一会儿几杯酒下肚,在三人谈笑风生下,也自然起来。
酒正酣时,忽然店伙计带了个丫鬟上楼,杨士奇、杨荣和解缙三人见了连忙站起。
杨士奇道:“紫竹姑娘怎么来了?”
李瑟虽觉奇怪,也只好跟着站起。
那紫竹姑娘笑道:“公主说三位宰相邀请的人,必定是当代奇人,非要派人看看到底是谁,听说是位年轻的公子,不由很好奇,这不,派我来请呢!要亲自召见他。”说完看了李瑟一眼,微微一笑,李瑟这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宫女,不由仔细看了两眼。
杨荣道:“恭喜李公子,公主眼高于顶,难得有赏识的人,你居然大受青睐,真是可喜可贺!”
解缙笑道:“今日下朝,我遇见公主,说起今日和二位大人请一个人喝酒,没想到公主留上了心!”
杨士奇道:“甚好,李公子请去吧!日后我们再聚。”
李瑟满腹狐疑,道:“公主要见我?我一介草民,怎好去见公主。”
杨士奇笑道:“你去吧!这个公主和常人可是不同的,大是不凡,你定会愿意见她的。”
李瑟知道杨士奇言不轻发,只好埋下心中的疑问,和那宫女去了。
第六章公主无双
李瑟被那宫女带着,一路来到皇宫,进了皇城,但见金碧辉煌,气势恢弘,真是叫人屏息敛气,心怀畏惧,皇家气象,庄重不凡。
穿宫过殿,转廊过桥,李瑟被那宫女带到一处大殿,然后让他在此等待,便自行去了。
殿中甚是华丽,但李瑟无心留意殿中摆设,心中惴惴,实不知要见的公主是何样人。
他自入江湖以来,所遇的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今日之事,更是奇特,他昨晚就是做梦,也梦不到他今天会和当朝的几位重臣一起喝酒,更想不到当今公主居然也要召见他。
“到底这公主为什么要见我呢?难道是三位大人宴请我,她真是觉得好奇,以为我是个非凡的人,这才见我吗?”
李瑟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环佩叮当作响,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人进来,一个宫女道:“公主驾到!”
李瑟连忙跪下,道:“小人李瑟参见公主!”
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公子请起吧!不必多礼!”
李瑟慢慢站起,不过仍是低着头,不敢去瞧。
那公主摆了摆手,对那些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叫你们,再来伺候。”
宫女们退下后,公主忽然轻笑道:“公子,你为何不抬头瞧上我一眼呢?也许,我们认识呢?”
李瑟忙堆笑道:“公主说笑了,在下一介草民,岂能认识公主呢?”他仍是没有抬头。
公主叹气道:“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男子,见了我,像个奴才似的,一点也没有气概,叫人失望之极。”
李瑟笑道:“公主千岁乃人间龙凤,人人尊敬公主乃是常理,我循礼而行,倒非奴颜媚上。如果公主让我见识芳容,在下斗胆冒犯就是。”
李瑟慢慢抬起头来,公主微笑看着李瑟,目光中蕴涵笑意,似乎别有深意。
李瑟注视着公主,面容平静如水,可是心里却惊涛骇浪,原来这公主不是别人,竟然是他从粱弓长等四个淫贼手里救出的那个宫女。
李瑟心如电闪,心想:“她是故意装公主来哄我,还是真的是公主呢?我该如何应对呢?”
公主笑道:“怎样?你这样看着我,我长的如何?”
李瑟道:“貌若天仙。”
公主道:“哦?就这么一句话吗?没有其他的了?你心里在想什么?”
李瑟道:“公主为何要见我呢?我心中甚是疑惑。”
公主道:“见就见呗!有什么原因了,你不喜欢见到我吗?”
李瑟苦笑道:“要是没什么危险,见见倒也无妨!”
公主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有短处在我手里了?怕我治罪于你?”
李瑟叹道:“算是吧!没想到你是公主,可笑我还担心过你呢?”
公主急切地道:“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公主,你就不担心了吗?”
李瑟讶异地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是公主,身边当然有许多照顾你的人,而且你既然能随意变化自己的容貌,武功修为定然高绝,自然做什么都不用人担心了。”
公主道:“嗯,说得有理。不过,在你心里,你希望那天你救的人是公主吗?”
李瑟一怔,随即道:“这么正经地回答公主的问话,真是大伤脑筋。这个事情我没想过,只觉得难以置信。”
公主微笑道:“好啦!我知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心里就有戒意了,不再把我当朋友了。这样吧!今天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我叫朱无双,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公主,好吗?”
李瑟道:“好吧!公主既然这么瞧得起我,我就不推辞了。不过我这人又蠢又笨,如果以后做错了事情,得罪了公主,请公主可得多担待。”
朱无双笑道:“你这人真是滑头,居然事先埋好了伏笔,等日后有事情了,再让我帮你。”
李瑟道:“是你说叫我把你当朋友的,朋友有难,难道不该帮忙吗?”
朱无双听了咯咯笑了起来,道:“不错,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她这一笑,和方才的高贵典雅,大是不同,真是百媚俱生,李瑟一瞬间,竟然呆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朱无双见李瑟低头不语,道:“你不必拘泥,等我们以后见面的次数多了,你就习惯了。我虽贵为公主,可是也是个平常人。走吧!我带你在宫里逛逛,顺便送你出宫!今日时辰不早了,日后再请你喝酒聊天。”
李瑟忙道:“哪里敢劳驾公主,我这就告辞,让宫女带我出去就行了。”
朱无双用嗔怪的眼神看了李瑟一眼,道:“你看你,忘了我们是朋友了吗?”说完当先带路。
李瑟无法,只好跟从而去。
朱无双一路给李瑟指指点点,笑容可掬,李瑟却知道这非是她的真面目。
他第一见到朱无双装的宫女,单纯可爱,真是天衣无缝。现在她平易近人,对他热情有加,可是李瑟上了一次当,感觉这仍不是真实的她。到底这位公主对他是何目的,李瑟也是茫然不知,不过当此情况,只好打点精神应付。
二人快到了正阳门,李瑟正打点精神,陪朱无双说笑,忽听前面一群兵士处传来一个女人叫“救命”的喊声,那声音甚是耳熟。
李瑟凝神想了一下,慌道:“不好,莫非是她。”连忙飞身赶去,朱无双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
李瑟离远处就见花如雪闭目叫道:“救命啊!救命。”
她身边是个身着官府的五六十多岁的老头,三角眼,形如病虎,不过最奇怪的是他脱了官帽,露出了一个光光的头颅,上面还受了戒,居然是个出家人。
李瑟忙喊道:“大人,请手下留情。”
来到近前,那些官兵都给他让开了道,李瑟走到花如雪身边,花如雪睁开了眼睛,惊喜地道:“啊!李郎,真的是你。喂,大和尚,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救我?”
李瑟被弄糊涂了,不明所以,那和尚微微一笑,却不回答花如雪的话,只上下打量李瑟。
李瑟被看的浑身不舒服,道:“大人,这女孩子不懂事,她犯了什么大罪了?能否饶恕,如果不能,我是他的兄长,可以代替她受罪吗?”
李瑟见那着官服的和尚只是打量他,却不说话,只好继续道:“舍妹生性顽皮,今日见我入宫中来,定是好奇跟踪来了,她不懂规矩,请您开恩,原谅则个。”
李瑟所料不错,花如雪从薛瑶光那里出来,先到了赏心楼,听说李瑟到了宫里,心想:“哼,去宫里了,也不带我去,难道我自己没本事去吗?”她自忖会些法术,便悄悄地混进宫。哪知还没过午门,就被一个老头官员给发现。
花如雪见了,想变化逃跑,哪知那老头官员法术高强,居然使出了一招“天雷轰顶”把她从空中震了下来,制住了她。
花如雪心急之下,大哭道:“你这老头,心肠恁坏,要是杀了我啊!定会没有儿子,全家绝后。”
那老头道:“嘿嘿,老衲确实是没后的,老衲是个和尚。”
说完他去了官帽,果然头上受了戒,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和尚。
花如雪见了,吓的没了主意,她还是第一见到这么厉害的人物,只是大哭不止,那和尚道:“女娃莫哭,你大叫三声救命,就会有人来救你的。”
花如雪当下忍住哭声,道:“真的,你别骗我。”
她脸上还挂着泪,见那和尚只是微笑,好奇心起,便大叫起来,哪知还没等叫第三声,就见李瑟飞奔而来了。
花如雪见了欢喜,高兴地叫道:“老和尚,你说话算数,不许杀我了,你看,我郎君果然来救我了。”
李瑟听了花如雪的问话,心中叫苦,见她不知死活,此刻不知避讳,也不配合自己,一味按她自己的想法胡说,不由怒气勃发,再也忍不住,对她怒道:“你怎么口没遮拦,胡说什么?当真不要性命了吗?”
花如雪见李瑟大怒,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大是理亏,当下只好低着头,嘴里却仍嘟囔道:“这怕什么,我才不要当你妹妹,你说过的,当妹妹就不能和你成亲了。”
李瑟还没发怒,就见那和尚哈哈大笑起来,而自己身边也传来笑声,扭头见公主朱无双在身旁嗤笑。
李瑟不由脸色涨红,道:“不是的,公主,绝无此事。”
花如雪一听李瑟的话,立刻眼睛一亮,扑到朱无双身边,叫道:“喏!姐姐,原来你是公主啊!居然还这么漂亮,难怪李郎进宫不带我来。你是皇帝老头的女儿,说的话一定别人都听,你快叫这个和尚别杀我啊#蝴凶的很。”说完牵着朱无双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朱无双微微一笑,对那和尚道:“少师,您就别和这小姑娘开玩笑了,看她吓得厉害呢!”
那和尚笑道:“她法术很是高强,害我以为不能抓祝糊,施法便厉害了些,也难怪她害怕!唉!看来我真是老了,用的法术都不怎么应手了。”
李瑟至此,才舒了一口气,瞪了花如雪一眼,道:“还不谢谢少师,瞧你,就知道闯祸。”
花如雪伸了伸舌头,才在朱无双后面道:“大和尚,你不杀我,我谢谢你了,祝你早日能生儿子,不用绝后了。”
朱无双一怔,咯咯笑个不停,那和尚也是啼笑皆非,伸手戴了官帽道:“好了,不和你们胡闹了。小子,你叫我师叔才是,记得了。”说完大笑扬长而去。
李瑟望着他的背影,奇道:“公主,你听见了吗?他叫我叫他师叔呢?此人是谁啊?他到底是官员,还是和尚呢?”
朱无双笑道:“你不知道他?他法名道衍,俗名姚广孝。是我父皇身边第一宠臣,我父亲刚一即位,见到他,就赐他旁坐,授资善大夫,及太子少师,亲赐了他一座王府,并命他复原姓,父皇亲自呼为少师而不名的。不过他很是奇怪,除了上朝,在他自己府中,他仍着僧服,父皇赏赐了他两个宫女,他也推辞不受。”
李瑟惊道:“原来是个得道高僧啊!对了,他怎么令我叫他师叔?”心想:“莫非他也是师父的师弟?可是师父是道士,他是和尚,绝不可能是我师叔的,师父也没提起过。不过,师叔天灵子也是见面才听师父说的。”
朱无双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以后亲自去问他好了。好了,我送你到这里吧!离宫门极近了,你们自己走吧!”
花如雪蹦蹦跳跳地来到李瑟身边,对朱无双道:“公主姐姐再见,你以后如果出宫了,就来找我们,这皇宫好可怕,我是不敢再来了。”
朱无双微笑道:“好的。”
李瑟却觉朱无双忽然不送他到宫门口了,感觉她面上虽带笑容,心里却有些不高兴的,不由自主地说道:“公主,你别生气,花姑娘人很单纯,不过和我真的是没什么的。”
朱无双惊奇地笑道:“哈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对我解释做什么?再说,我哪里不高兴了?”
李瑟满脸通红,真是羞愧欲死,忙道:“我胡说八道呢!当我没说,请见谅。”忙拉着花如雪就走。
李瑟和花如雪出了宫门,一路行来,李瑟心中觉得对公主说的话,大是叫人误解,他本想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说出话的意思倒好像怕公主不开心一样。
“自己和她又没什么,难怪公主坚决地表明态度。”李瑟想到这里,心中更觉羞愧,他默想他的心思,就没有和花如雪说话。
花如雪见李瑟不理她,以为李瑟生气了,心中暗叫:“糟糕,薛姐姐叫我不要乱说话的,要讲究什么妇德,那样他才会喜欢我。怪不得他喜欢公主,公主明明喜欢他,还装做不喜欢,原来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她见李瑟去见公主,认定他们是幽会呢!以为公主一定喜欢李瑟,再说她心中认为李瑟出类拔萃,以为别人也如此认为。倒和天山玉女冷如雪的想法差不多。
二人各想心事,不久就到了王家,二人回到家里,见王宝儿也在,古香君见了笑道:“宝儿四处找小雪,原来你们在一起啊!”
王宝儿也奇道:“是啊!小雪,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大哥不是被解叔叔他们请去喝酒了吗?”
花如雪道:“唉!小姑,你就别提了,后来公子还去皇宫了呢!我也悄悄跟了去,可是遇到了一个极凶恶的和尚,好叫人害怕啊!”
古香君笑道:“这个我可不信了,今日又不是什么祭日,皇宫怎么会有什么和尚呢?”
王宝儿道:“我知道,我知道,皇宫是有个和尚,不过他穿朝服啊!你怎么知道他是和尚?”
古香君听了好奇,不由注视着花如雪,等她说话。
花如雪拍了拍胸口,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道:“不说他,不说他,他好厉害,用天雷打我呢!把我吓了个半死。嘻嘻,不过幸好我遇见了公主,她很漂亮哟!”
古香君和王宝儿听了大是好奇,围了花如雪,唧唧喳喳半日,把事情问了个仔细,这才罢了,只丢下李瑟不理。
李瑟见三女不来烦他,倒乐得个清净,不过好景不长,二女问完了花如雪,就来盘查他了。
王宝儿兴奋地来到他的身边,道:“大哥,看来你和公主很熟啊!你是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
李瑟支吾道:“嗯,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啊#糊召见我一次,很平常的,我今天第一次见到公主的,她什么也没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见我,可能是因为她好奇解先生等人为什么请我喝酒,所以才看我是什么样的人的。”
李瑟知道二女比会刨根问底的,自然不敢说以前见过朱无双的事情。
王宝儿却不轻易相信,道:“公主可是高傲得紧的,她师父据说是什么‘黎山圣母’,传说是个神仙呢!三年前她才回宫,我几次想见她,都没见到,怎么你一下就见到了,你还说你们不熟。”
李瑟道:“是啊!我也奇怪啊!我一个无名小子,今日见到了许多的大人物,心里也觉奇怪呢!”
王宝儿撅着嘴道:“哼!你明明和他们都认识,却偏来哄我。出去玩,也不带我,我不管,明天你一定要带我出去玩。”
李瑟最怕的就是王宝儿的这句话,惊道:“不行,外面危险。”
王宝儿道:“那为什么小雪这丫头你能带她出去?啊!我明白了,你……你不是好人。”说完满脸羞红。
李瑟奇道:“怎么了,我哪里不是好人。”
王宝儿被问急了,怒道:“你还说,你定是把她变成女人了,还骗我,哼,你是个大坏蛋。”
李瑟吃惊地“啊”了一声,嘴巴张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拢了。
第七章遁甲天书
李瑟见了公主之后,不仅几女对她的态度微变,一些江湖人物和朝廷官员也是络绎不绝的前来拜访。
李瑟推辞不掉,被弄的大是心烦,便掰着指头算起了归期,这日,他对古香君道:“香君,还有四日就是宝儿的生日,我们终于快到了回去的时候了,不过该送给宝儿什么生日礼物呢?”
古香君道:“你编的那些花篮啊、花环啊!那些小玩意我很喜欢,想来她也会喜欢的。”
李瑟笑骂道:“你只是哄我,她怎么和你一样呢!”心想:“香君是爱我,自然溺爱我,不过宝儿不同,她又见惯了宝物,送什么倒是为难。”便去外间问花如雪。
原来花如雪自从从宫里回来后,居然不再缠着李瑟了,李瑟大喜之下,才知是薛瑶光的功劳,不过也不知薛瑶光使了什么手段。
李瑟刚到外间,就见王宝儿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对李瑟道:“大哥,好消息啊!爹爹让我去大报恩寺上香,你们陪我去吧!几次叫你带我出去玩,你都不肯,这次爹爹答应我的,你该没话说了吧!”
花如雪也凑过来,欣喜地道:“好啊!我也要去。”
王宝儿握祝糊的手,道:“好,怎么会不带你去呢!”
李瑟无法,再说也可杜绝别人再来拜访他,也是好事一件,便带着古香君和花如雪跟随王宝儿去大报恩寺去了。
大报恩寺,在城南长干桥东南,离王家不过几里的路程,永乐十年,成祖永乐皇帝朱棣在南京最早的寺庙长干寺的旧址上,建成江南巨刹大报恩寺,和九层琉璃宝塔。
明成祖朱棣为什么要建大报恩寺呢?原来朱棣不是马皇后所生,其生母为高丽(今朝鲜)人……
其母生朱棣时未足月,乃是大不吉之事,被朱元璋和马皇后处以“铁裙”之刑,活活折磨而死。
朱棣夺取了他侄子朱允炆的皇位后,为报答生母的养育之恩,遂借纪念明太祖和马皇后的名义,在孙吴长干寺、南朝梁阿育王寺、宋天禧寺、元慈恩旌忠寺的旧址上,兴建大报恩寺和大报恩寺塔。
这项工程十分浩大,运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建大报恩寺塔,就耗费近二百五十万两白银。十万军役、民夫,在工部侍郎黄立恭和三宝太监郑和的监督下,整整忙了许多个年头,于今都还未竟全功。
大报恩寺的建筑规格和皇宫的标准一样。主体建筑大雄宝殿、四天王殿,均用精工钩镂、细润如玉的白石作台基,殿宇斗拱彩绘,富丽堂皇。只有皇宫才能与它媲美。
它是京师最大的三座寺庙之一,除了达官显贵,普通百姓不得入内的。只有像王宝儿这样的京师的名流,才可以进入。
王宝儿和李瑟等人一行,入驻报恩寺,这里离王家极近,王宝儿小时经常到这里玩,因为这里护卫很多,很是安全。王宝儿大了一些,觉得无聊,来的就少了,不过她在家闷了很久,此刻能来到这里上香,也是高兴非常。
王宝儿热情地带李瑟和古香君及花如雪在寺里闲逛,给他们介绍情况,寺里最值得一提的是位于大雄宝殿后的大报恩寺塔,俗称琉璃塔。
该塔八角形,九级,高三十点九丈,用巨型白瓷胎五色琉璃构件堆砌而成。
每块构件表面均塑有佛像或动物图形,重过数百公斤。这些预制件的设计、制造十分精密,塔上下金刚佛像千百亿金身。一金身琉璃砖十数块凑成。其衣褶不爽分,其面目不爽毫,其须眉不爽忽,斗笋合缝,宛如鬼斧神工。
李瑟一行人登上塔顶,放眼远眺,宫阙民舍、青山绿水,尽收眼底,真是爽快。
快到傍晚时分,李瑟吃过饭,见几女叽叽喳喳,没有说话的份儿,正好趁机离开,便溜出客舍,独自逛逛。
来到观音殿旁,李瑟正欲走进一处画廊,忽听一个拐角处,有人轻呼道:“玉大,玉大啊……”
李瑟一惊,扭头见呼他的人果然是“东淫”梁弓长,连忙快奔过去,拉着他躲在墙角僻静处,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
梁弓长笑道:“玉大,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呢!”
李瑟心想:“坏了,定又是什么坏事要我收拾残局呢#蝴们能有什么好事?”
他急道:“我叫你们不要行事了,等我的吩咐,再过几天,我就可以从容的教导你们做事了,你们是不是又闯祸了?”
梁弓长道:“玉大放心,没您的吩咐,我们绝没行动,这次我得到的消息,乃是师父曾告诉我们的一本秘笈有了下落了,得此秘笈,就可以光大我们门派啦!”
李瑟这才心定下来,懒洋洋地道:“什么秘笈啊!我怎不知道。”
梁弓长道:“就是‘遁甲天书’啊!你一定知道了吧?”
李瑟道:“这本书啊!没什么用处的,等以后我教给你们师父留下来的厉害武功,你们不要胡乱打些破书的主意了。”
梁弓长急道:“啊!玉大,您原来不知道这书的厉害处啊!这书传说乃是天书,共分三卷,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您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李瑟哈哈笑道:“这么无稽之谈的话你也相信,你听谁骗你的啊!走啦!你快点走吧!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我就不好做事了。”说完举步就走。
梁弓长连忙拉祝蝴,道:“啊!老大,你等等,看来我不把此书的来历告诉你,你是不动心了。”
李瑟无法,道:“好,你快说,一会儿我老婆见不到我,会来找我的。”
梁弓长道:“汉未三国时候,有个异人,叫左慈的,您知道吧?”
李瑟道:“不知道啊!”心想:“此人是个高人,见诸史册,他提他做什么?”
梁弓长道:“那我就详细地给您讲他的故事吧!”
梁弓长讲的是左慈戏曹操的故事。此事“三国演义”描写很是传神:冬十月,魏王宫成,差人往各处收取奇花异果,栽植后苑。有使者到吴地,见了孙权,传魏王令旨,再往温州取柑子。
时孙权正尊让魏王,便令人于本城选了大柑子四十余担,星夜送往邺郡。
至中途,挑担役夫疲睏,歇于山脚下,见一先生,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来与脚夫作礼,言曰:“你等挑担劳苦,贫道都替你挑一肩何如?”
众人大喜。于是先生每担各挑五里。但是先生挑过的担儿都轻了。众皆惊疑。先生临去,与领柑子官说:“贫道乃魏王乡中故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如你到邺郡,可说左慈申意。”遂拂袖而去。
取柑人至邺郡见操,呈上柑子。操亲剖之,但只空壳,内并无肉。操大惊,问取柑人。取柑人以左慈之事对。
操未肯信,门吏忽报:“有一先生,自称左慈,求见大王。”
操召入。取柑人曰:“此正途中所见之人。”
操叱之曰:“汝以何妖术,摄吾佳果?”
慈笑曰:“岂有此事!”取柑剖之,内皆有肉,其味甚甜。但操自剖者,皆空壳。
操愈惊,乃赐左慈坐而问之。慈索酒肉,操令与之,饮酒五斗不醉,肉食全羊不饱。
操问曰:“汝有何术,以至于此?”
慈曰:“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忽闻石壁中有声呼我之名;及视,不见。如此者数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大王位极人臣,何不退步,跟贫道往峨嵋山中修行?当以三卷天书相授。”
操曰:“我亦久思急流勇退,奈朝廷未得其人耳。”
慈笑曰:“益州刘玄德乃帝室之胄,何不让此位与之?不然,贫道当飞剑取汝之头也。”
操大怒曰:“此正是刘备细作!”喝左右拿下。
慈大笑不止。操令十数狱卒,捉下拷之。
狱卒着力痛打,看左慈时,却齁齁熟睡,全无痛楚。
操怒,命取大枷,铁钉钉了,铁锁锁了,送入牢中监收,令人看守。只见枷锁尽落,左慈卧于地上,并无伤损。
连监禁七日,不予饮食。及看时,慈端坐于地上,面皮转红。狱卒报知曹操,操取出问之。
慈曰:“我数十年不食,亦不妨;日食千羊,亦能尽。”操无可奈何。
诸官皆至王宫大宴。正行酒间,左慈足穿木履,立于筵前。众官惊怪。
左慈曰:“大王今日水陆俱备,大宴群臣,四方异物极多,内中欠少何物,贫道愿取之。”
操曰:“我要龙肝作羹,汝能取否?”
慈曰:“有何难哉!”
取墨笔于粉墙上画一条龙,以袍袖一拂,龙腹自开。左慈于龙腹中提出龙肝一副,鲜血尚流。
操不信,叱之曰:“汝先藏于袖中耳!”
慈曰:“即今天寒,草木枯死;大王要甚好花,随意所欲。”
操曰:“吾只要牡丹花。”
慈曰:“易耳。”
令取大花盆放筵前。以水之。顷刻发出牡丹一株,开放双花。
众官大惊,邀慈同坐而食。
少刻,庖人进鱼脍。慈曰:“脍必松江鲈鱼者方美,”
操曰:“千里之隔,安能取之?”
慈曰:“此亦何难取!”教把钓竿取来,于堂下鱼池中钓之。顷刻钓出数十尾大鲈鱼,放在殿上。
操曰:“吾池中原有此鱼。”
慈曰:“大王何相欺耶?天下鲈鱼只两腮,惟松江鲈鱼有四腮,此可辨也。”
众官视之,果是四腮。
慈曰:“烹松江鲈鱼,须紫芽姜方可。”
操曰:“汝亦能取之否?”
慈曰:“易耳。”
令取金盆一个,慈以衣覆之。须臾,得紫芽姜满盆,进上操前。操以手取之,忽盆内有书一本,题曰‘孟德新书’。
操取视之,一字不差。操大疑,慈取桌上玉杯,满斟佳酿进操曰:“大王可饮此酒,寿有千年。”
操曰:“汝可先饮。”
慈遂拔冠上玉簪,于杯中一画,将酒分为两半;自饮一半,将一半奉操。
操叱之。慈掷杯于空中,化成一白鸠,绕殿而飞。众官仰面视之,左慈不知所往。
梁弓长继续道:“茅山距京师八十里,古称句曲山。其地西接金陵,东望太湖,山形曲折,洞墟天成,自古号称‘养生之福境,成神之灵墟也’。相传西汉时咸阳人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渡江来此修道成仙,乘白鹤飞去。当地百姓因立庙供奉茅君,改山名为茅山。后来左慈来到江东,入此山寻仙,遇三茅真君授以神芝,从此茅山遂成为江东道教名山胜地。茅山道派与龙虎山天师道、阁皂山灵宝派合称为江南道教‘三山符籙’。这‘遁甲天书’就成了茅山派的秘笈,不过我已打听清楚了,‘遁甲天书’现在辗转到了王家人的手里,玉大如果取到‘遁甲天书’,岂不令我们蝴蝶派实力大增吗?玉大您修炼后就算不能成仙,也可以在江湖独霸啊!”
他说完哈哈大笑,良久才想起在此地大笑,可是不对,连忙忍住,见李瑟还在沉思,道:“老大,您还想什么,我们如果劫持王宝儿,叫王老财那家伙拿秘笈来换,还怕他不从吗?”
李瑟这才惊醒过来,道:“什么?你居然用这种下流的办法?”
梁弓长奇道:“只要方法有效,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吗?我们可不是那些虚伪的正派人啊!”
李瑟道:“哦,不是,我是说你这办法不行。其实你言过其实,这秘笈要是如此厉害,那王家的人修炼了,厉害无比,我们还能敲诈他们?岂不是找死吗?你不要相信这谣言了。再说了,你见识浅陋啊!你知道吗?那些仙术妖法,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对付定力武功高深的人,就不足凭了,修仙炼道,乃是修心养性,学那法术与人争斗,要来何用?”
梁弓长脸色一变,道:“玉大说的也是,不过玉大,您不知道师父的来历吗?”
李瑟不以为然道:“这和师父的来历有什么关系?”
梁弓长肃容道:“因为师父乃是王老财的亲弟弟,这秘笈乃是师父得来的,没料到竟然被王老财独吞了,不过他定是资质太差,居然放着如此秘笈,如同身怀宝山,而不知用。我想他定是害怕,隐藏起来了。这消息绝对是真的,玉大请放心。”
李瑟惊道:“那么说花前辈是王宝儿的亲叔叔?”
梁弓长道:“自然是了。”
李瑟脸色惨白,暗暗叫苦,心想:“宝儿要是知道这事,她会怎么待我呢?”
梁弓长道:“玉大,此事千真万确,我们一定要替我师父报仇,他被王家赶出家门,这屈辱不提,可是被人吞没秘笈的气可得出呀!王宝儿今夜在此,我掳她走,请玉大不要干涉。”
李瑟冷峻地道:“不行,她可是我妹妹,也是你师父的侄女啊!”
梁弓长道:“他们不仁,我们自然不义了,且我们的目的是逼迫他们交出秘笈,也没什么的。”
李瑟道:“秘笈我自会留心,你放心好了,我定会从王家取得的。”
梁弓长忽然跪下,哭道:“玉大,这是师父的遗恨,我一定要做,就算您不许,我也要这么做,日后再受您的责罚好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您心里知道。”
李瑟见梁弓长如此决绝,料不能劝他了,其实他名为门主,可是哪里能约束得了这四个淫贼,如果他们翻脸起来,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瑟想了一会儿,道:“这么说你是非做不可了?”
梁弓长道:“正是,请玉大成全。”
李瑟此时已经有了主意,道:“那好吧!可是王宝儿是我妹妹,我要保护她的,你若有本事,今夜你一个人去把她抢走,我把她的护卫遣散了,只是几个女孩子陪她,你要没本事掳她走,就得听我的,慢慢从长计议,再寻拿回秘笈的办法。”
梁弓长为难地道:“可是要和玉大动手,这不太好吧!”
李瑟笑道:“你放心好了,你要打伤了我,我也不怪你,只我功夫不济。去吧!今夜再见。”
梁弓长站起,脸上笑嘻嘻地,道:“那么晚上玉大可得包涵了。”
李瑟道:“行啦!你放心好了,能把人抢去,算你厉害。”见梁弓长笑着离去,心想:“嘿嘿,你可不知道,我有个漂亮且厉害的狐狸精帮我呢!你还能讨得了好去!”
他心中洋洋得意,也回去布置去了。
第八章仙法大战
李瑟回到客舍,连忙对古香君、王宝儿、花如雪三女道:“不好了,今夜会有淫贼来抢宝儿呢!那淫贼很厉害,大家可要小心,今晚大家不要睡了,守在一起。”
三女大是惊讶,齐齐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瑟不好明说,只道:“我探得消息,今晚有淫贼来。外面那些护卫,没什么用处的,只能靠我们自己来应付。”
王宝儿担心地道:“啊!那赶快告诉我爹爹啊!叫他多派人手前来。现在保护我的人也都是高手啊!难道他们不行吗?”
花如雪眉飞色舞地道:“不怕啊!我来保护你,只要不是那天像和尚不是和尚的那家伙来,我就不怕。”
李瑟见花如雪主动请缨,心里高兴,道:“对、对极。有花小姐在,绝无问题的,何必兴师动众呢?再说,我武功虽低,也能抵挡一阵的。”
王宝儿对李瑟很信任,见他担保,也就不担心了,竟和花如雪兴奋地讨论起了淫贼应该什么样啊等等问题。
李瑟听见花如雪道:“不对,我猜定会长大胡子。”王宝儿道:“不是,是瘦猴子样的,没胡子的。”
李瑟正听的有趣,古香君悄悄的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道:“郎君,发生什么事了?”
李瑟悄悄道:“有个淫贼非要抢宝儿,我们三人能打过他,我就让他今晚来吃些苦头了。放心,没什么事情的。”
古香君道:“可是我们能成吗?”
李瑟笑道:“我和花小姐不成,可是我们的古大小姐武功高强啊!”
古香君道:“哼,看你还油嘴,等打不过了,我到时可要逃跑的。”
李瑟笑道:“打不过了,把你交出去就成了。淫贼一见你这样的美人,哪里还会再纠缠。”
古香君满脸通红道:“呸,郎君只是胡说,不睬你了。”
走到王宝儿身边,道:“淫贼什么样子啊!看看我们屋里的那个男人就知道了。”
二女听了都望着李瑟咯咯笑了起来,李瑟扮了个鬼脸,道:“我是鬼,吓死你们,才不是什么贼呢!”三女又都笑了起来。
四人说说笑笑,过了大半夜,竟无什么动静,王宝儿和花如雪都撑不住了,伏在桌上睡了。
古香君道:“郎君,你不是误听了消息吧?怎么还没人来?”
李瑟道:“不来还不好吗?不过那家伙狡猾的很,定会趁我们不备,才会来偷袭的,不过我特意交代了外面多加了护卫,我就不信他能闯过他们那道关。嘿嘿。”
古香君笑道:“看你笑得那么得意,仿佛占了大便宜。”
李瑟笑道:“来,来来,让你来占我便宜。”
他伸手就去抱古香君,古香君半推半就,伸手打他,二人刚腻在一起,忽听得噗嗤一声笑,见花如雪伏在桌上笑个不停,二人才知她在装睡。
二人很是难堪,连忙分开,正尴尬时,忽听一声长啸,一人穿窗而入,直取王宝儿。
李瑟大惊之下,飞身拦截,同时挥出一掌,那人看也不看李瑟,随意右掌和李瑟相交,去势却丝毫不缓,左手眼看就要抓到王宝儿了。
李瑟一掌对上那人手掌,那人微微一震,李瑟却被震退开了一步,同时李瑟见到那人伸手抓到了王宝儿的肩膀,李瑟心叫:“不好,梁弓长这家伙怎么突然就来了,外面的护卫都死了吗?这家伙可真是厉害。这下糟糕了。”
哪知,梁弓长手掌刚触到王宝儿,就立刻缩了回去,同时倏忽后退三尺。
李瑟正感奇怪,就见花如雪抬起头来,笑嘻嘻地拍手道:“你这淫贼蛮厉害的呀!手掌居然没给刺穿。”
王宝儿也醒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好奇地盯着屋里多出的一个人。
李瑟这才看见王宝儿肩上多了一个刺猬样的东西,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梁弓长目光灼灼逼视着花如雪,道:“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居然会法术,难怪玉……嘿,再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一伸手,手里多了个葫芦。
李瑟大惊,知道他要施展什么古怪的法术,那可是他的一个宝物,连忙一掌攻去,同时叫道:“大家快上,不要叫他弄什么玄虚。”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金光闪闪的金箭直奔他口中射来,李瑟不知道有多厉害,哪里敢用手挡,连忙闪身躲避,可是来势太快,只好坐地后仰,难看之极地倒在地上,不过也躲开了袭击。
其他几人却是另一番形势,三女头上被一张大网罩来,古香君手里没带宝剑,只好避开,王宝儿却吓得花容失色,她武功实在是低,可以说是根本不会,因而连闪避的念头都没有。
花如雪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微微一笑,小手一张,一团火焰飞出,直烧向那张大网。
梁弓长连忙收起法术,那葫芦仍回到了他的手里,不过还没来得及再发招,就见花如雪玉手一挥,一把飞剑凭空向他刺来。
梁弓长心惊之下,连忙展开“天魔幻影大法”,躲开花如雪的飞剑攻击,然后向王宝儿抓去。
李瑟和古香君自不会坐视不理,连忙出招阻挡,房间是十几丈的大屋,可此时四人混战,仍是显得狭小。
梁弓长在后有飞剑,前有敌人的情况下,却不慌不忙,忽地盘膝坐下,眼看飞剑就要刺到了梁弓长,几人正感奇怪他为何找死时,忽见花如雪的那柄飞剑突然转了个弯,饶过梁弓长,竟攻向了李瑟。
李瑟连忙收招躲避,可是那飞剑来势太快,距离又近,李瑟意外之下,只躲开了胸口要穴,眼看肩膀就要中剑,正心叫不好之时,见那柄剑生生停在了半空,剑尖抵在了他的肩上,却不再进一步了。
李瑟知道这是花如雪的功劳,可还没等高兴,就见梁弓长口中喃喃低语,然后那葫芦忽然变大,然后吐出三条赤蛇,长尺余,分向李瑟、古香君、花如雪三人咬去。
那三条蛇来如闪电,几人相距极近,哪里能躲的开?
古香君被吓的花容失色,可是避之不及,只能伸手去拦,就算胳臂受伤,也好过颜面受损。
古香君本拟手臂定会受伤,谁知手还没等接触到那条蛇,就见一道白光射来,那赤蛇顿化飞烟,大喜之下,见出手助她的是花如雪,而射向花如雪的那条赤蛇也被她双目放出的白光给射成了飞灰。
可是还没等古香君高兴,转眼就见李瑟的手掌正被一条赤蛇噬住,古香君“啊”的一声惊叫,花如雪星眸含怒,连忙运起飞剑,把那赤蛇斩于剑下。
三人穷于应付之时,梁弓长早身子一动,伸手制住了呆了的王宝儿,哈哈笑道:“三位不必费力了,你们大可放心,我只是……”
话音未落,忽见花如雪樱口一张,一颗火红的玄珠迎面打来,灿烂无比,发出夺目的光芒。
梁弓长知道厉害,连忙把王宝儿的身子挡在前面,可是那玄珠和飞剑一样,仍是改变了方向,向他脑袋打来。
梁弓长无奈之下,只好推开王宝儿,借力向后窗飘去。
可是他只留神了那颗玄珠,不知怎地,忽觉身子一紧,一根毛茸茸的绳子竟然缠住了他,梁弓长大惊之下,连忙身子一缩,使出缩骨功,可是那绳子也跟着紧缩,梁弓长闷哼一声,就被缚了个结实。
花如雪咯咯笑道:“哈哈,这淫贼虽然厉害,不过也终于被我们擒住了,姐姐好厉害。”同时小嘴微张,收了那颗玄珠。
古香君道:“我厉害什么,还不是妹妹教导的好。”
原来,绑住梁弓长的绳子,乃是古香君扔出花如雪给她,那条花如雪原来的尾巴。
二女相视微笑,李瑟也舒了一口气,正欲上前道贺,哪知梁弓长忽然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身子突然变小,越变越小,最后只有三寸长。
李瑟原先见过他变得这么小,没有很讶异,三女第一次见到,都看得呆了,等醒悟过来,梁弓长已经脱离了绳索。
梁弓长大笑一声,道:“诸位好厉害,后会有期。”然后略一拱手,两臂一扬,身形如一粒石头般穿窗而出,在十数丈外落下,外面天色奇黑,眨眼间他的身形已杳然没于夜幕中。
王宝儿大声叫道:“啊!好可惜啊!让那个淫贼走了。”众人之中,她却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花如雪不服气地道:“哼,下次一定逮到他。这次算他走运。”
李瑟心里却很高兴,梁弓长走了是最好的结果,否则还要费工夫想想怎么能放他,不过还没天亮,不知他会不会不服输,再来抢夺王宝儿,便道:“大家都受惊了,不过还不能放松警惕,他也许还会来呢!”
花如雪道:“不会啦#蝴今日用了很多法术,短时间内不能恢复,凭他的武功,要想胜我们,哪里能够。真不好玩,白费了一些气力。”
古香君道:“妹妹打跑了坏蛋,立了大功啦!别灰心嘛!”
李瑟也笑着过来大赞了花如雪一番,他说得倒非虚言,能打退梁弓长,花如雪出力最大。
花如雪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得李瑟的欢心,见李瑟对她着实夸奖了一番,也就高兴起来。
王宝儿哪里见过刚才那么神奇的争斗,再说经历了一场虚惊,反而很是兴奋,高兴得问这问那起来,开始好奇的问起那条神奇的绳子,然后又问起花如雪的那颗玄珠,她本就喜欢花如雪,这次见花如雪本事这么大,不由更加的喜爱。
李瑟见离天亮不远了,也就微笑地看她们闲聊,忽然花如雪脸色一变,道:“你们听外面。”
几人一惊,果然由远及近,窗外传来一阵清晰的步履声,咯……咯……咯……每一响都是震人心弦,沉重而有节奏。
几人凑到窗前,只见远处走来一个巨人,长六丈,高十余丈高,显露一个巨大的面孔,眼如铜铃,双目露出不可逼视的奇光,其头如人头,但眉须皆无,也没有耳朵。
李瑟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是什么东西?”
花如雪道:“这是驱符的人驱使的巨人,凡人持大法咒,必先取千里外五方之土,金银、珠玉、丹砂、铜铁、木石、绳线、纸笔等类,件件俱全备,方才敢用。他定是回去寻了这些东西,然后才施法的。不过他刚才使了那么多的法力,他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施展这样的法术呢?真是奇怪。”
李瑟道:“这个笨拙的巨人很厉害吗?”
花如雪道:“厉害之极。”
李瑟急道:“那怎么办,你也驱符招来个巨人啊!”
花如雪苦笑道:“这画符请鬼神最是难事,一定要以气摄形,以形运气,形气归一,才能阴阳通贯,天地合德,不但驱神役鬼,叱电逐雷,就是移物换形,也是可以的。可是我方才施展了那么多的法术,早就精神疲惫了,哪里还有本事请鬼呢!对不起了,李郎。”说完柔情无限,满怀歉意。
李瑟微笑道:“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厉害,帮了我很多,说什么歉意的话呢?”虽然他心里很焦急,可是此刻安慰花如雪才是正理。
花如雪秀眉微蹙,道:“看来我如今还讲不起‘道行’二字。它譬如一座城,我连城墙还没有看见,当然更不知里面房屋多少啦!那家伙看来不比我厉害,怎么就可以有精神驱怪呢!”
李瑟道:“没关系,我们打不过,逃跑总可以吧?”
花如雪道:“要是能逃还有什么怕的啦!那怪物是纸变的,咱们一跑,它闻着气味,会随着风跟着我们,一样跑不掉啊!”
李瑟心中叫糟,这法术之类的事情,他师父传英不许他学,说这些都是鬼蜮伎俩,如果学了,那么就流于下乘了,对于修心养性大是不妥,事事如果依托这些法术,那么还怎么能修行?
最多法术练得厉害些,可是成仙之道,就会越来越难,他如果不是以往醉心这些幻术,那么以他的资质,也许早就心破真道,成仙飞升了呢!
因而传英告戒李瑟千万别学,所以李瑟对于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行。
三女见李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没了主意。
王宝儿见三人都是愁眉苦脸,鼓起勇气道:“大哥,你不用为难,既然斗不过他们,那么把我交出去也就是了,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李瑟听了一震,大为感动,伸手摸着王宝儿的秀发,柔声道:“宝儿你真乖,真是变成大人了,真是懂事。不过你不知道,我们三人是没什么危险的,那淫贼只要你这个人,不会伤害你的,他们所求的是一样宝物,你放心好了,就算被他们捉去,我也会把你毫发无损的救出的。”
他从没想过王宝儿肯会舍己为人,此刻心中大为感动,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要护得王宝儿周全。
王宝儿此刻得李瑟如此温柔的安慰,心中欢喜无限,就算有什么危险,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听了李瑟的解说,一颗芳心更是落了地。
不过她听李瑟说话的意思,仍是把她当孩子看待,正想出言反驳,忽听花如雪道:“他们原来只要擒拿宝儿吗?那我就有办法啦!”
原来花如雪叫王宝儿为小姑,李瑟说这样叫着不雅,花如雪哪知道好歹,就也改口叫她为宝儿了。李瑟见那巨人就要接近了,忙道:“你快说来。”
花如雪道:“我带着宝儿一个人,那家伙就追不上我们,不过我放心不下你和姐姐。”
古香君知道李瑟的底细,忙道:“你快带宝儿走吧!宝儿既走了,他们就更不会伤害我们了。”
李瑟道:“正是,你们一走,他们岂会和我们无端纠缠,就怕你们逃脱不了。”
花如雪笑道:“谅它个小小纸物,难道还能破了我的法术?”
说完花如雪双足一顿,顿时烟雾缠身,她拉着王宝儿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驰而去,瞬间不见了。
窗外那怪物大吼一声,宛如晕了一样,在原地忽然转了几个圈,然后才猛扑向李瑟和古香君所在的房间。
二人见形势不妙,连忙穿门而出,那巨人几掌就拍塌了房屋,然后又揉身往李瑟扑来。
李瑟大惊之下,不敢硬敌,连忙逃开,可是那巨人竟然身体灵巧,李瑟避之不及,不得以之下,只好强运真气,硬接了那巨人一掌。
那巨人果然力大无比,李瑟被他一掌震飞了起来,虽然借势化解了不少,可是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眼看那巨人又要扑来,古香君连忙挡在李瑟身前,李瑟大喝道:“梁弓长,你这卑鄙的小人,莫非想要欺师灭祖吗?”
那巨人在李瑟和古香君身前三尺处停下,远处传来梁弓长的叫喊声:“玉大,我也是为了咱们蝴蝶派好,得罪之处,请门主莫怪。不过玉大您虽然手下的那个小丫头厉害,可是王宝儿仍逃不脱我的手心的。”
说完哈哈大笑声传来,接着那巨人慢慢向发声处走去,一会儿巨人和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李瑟喃喃道:“可惜啊!我要是有原来的武功,这怪物虽厉害,我也可抵挡,不过现在是白龙鱼服,只能任人宰割啦!”
古香君柔声道:“郎君,不要担心,你武功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
李瑟展颜一笑道:“但愿吧!不说这个了,我们快去寻宝儿她们,瞧瞧脱险了没有啊!”
第九章宝儿被擒
李瑟和古香君欲待去寻花如雪和王宝儿二女,可是此时四周寂静,一片漆黑,要不是他们住的房间塌了,刚才那可怕的打斗,宛如没发生过一样。
二人呆了,古香君道:“我们哪里去找她们啊?”
李瑟叹道:“是极,我们不知哪里去找她们,不如在此等吧!天亮她们就会回来了。”
二人闲着无事,便整理起了塌陷的房间,奇怪的是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声响,王宝儿的那些护卫却一个也没有出现,寺里的和尚更是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王宝儿的护卫和寺里的和尚才大惊来到这里。
李瑟见他们毫不知情,就大声埋怨房屋不结实,无缘无故的居然塌了,不过幸好没伤着人,又说王宝儿回家去了等等话语。
那些和尚和护卫都听的糊里糊涂,连忙推卸责任,见李瑟也不计较,这才罢了。
可是李瑟和古香君左等右等,也不见花如雪带着王宝儿回来,李瑟道:“糟糕,莫非她们又遇到了危险?不过梁弓长那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呢?他就算上辈子会法术,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强的法术的。”
古香君柔声道:“不要担心,李郎!花姑娘可是有几百年的道行的,虽然不怎么厉害,可是比那淫贼还要强吧?她们可能是贪玩,过些时间就回来了。”
二人正在猜忖时,忽然见花如雪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回来了,李瑟迎上去,惊道:“宝儿呢?”
花如雪身子一歪,跌在李瑟的怀里,流泪道:“公子,对不起啊!我把她给弄丢啦!”
李瑟见花如雪脸色惨白,料来也是受了伤,虽心里震惊,可是脸上却笑道:“没关系,你慢慢说,不要担心。”
花如雪道:“我带着她飞走了,那怪物被我用迷幻术迷得找不到我们,可是我们正在一处歇息时,忽然又有人作法对付我,我坚持了好久,最后晕过去了,醒来就不见了宝儿。郎君,我真尽力啦!我从没见过法术那么高强的人,那一定是什么鬼怪,好厉害啊!”说完扑在李瑟的怀里哇哇大哭。
李瑟见花如雪受惊不小,只好强打精神,柔声安慰,直到花如雪闭上眼睛,睡着了,这才让古香君抱着她到房里歇息。
李瑟飞奔向玄武湖,他因有梁弓长给的腰牌,那是冒充锦衣卫的一个护卫用的,因而不费什么气力就进了玄武湖。
这锦衣卫乃是皇帝亲自指挥的护卫队,有着偌大的权势,别说一般的官员,就是当朝的重臣,都是对他们有几分畏惧的。
这锦衣卫它的来历还得从朱元璋说起,朱元璋任皇帝后,其手下的四位心腹是高见贤、夏煜、杨宪和凌说。
他们“四人以侍察搏击为事”,“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无不奏闻。”
朱元璋说:“惟此数人,譬如恶犬,则人怕。”
朱元璋手下大臣钱宰被征编“孟子节文”,罢朝回家吟诗:“四鼓鼕鼕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第二天上朝时,朱元璋问他:“昨天做的好诗,但我并没有‘嫌’你啊!何不用‘忧’字?”
钱宰吓得磕头谢罪。
吏部尚书吴琳告老回到自己的家乡黄岗,朱元璋不放心,派人去察看他的行迹,等使者回报说吴琳在家老实务农时,朱元璋才放下心来。
国子祭酒宋讷“危坐有怒色”,第二天朝见时,朱元璋问他昨天为什么发怒,宋讷大吃一惊,把发怒的原因如实说了,问“陛下何自知之”,朱元璋把派人偷画他的相拿出来给他看。
后来在洪武十五年,特别设置了锦衣卫,下设镇抚司,有监狱和法庭,是为诏狱,锦衣卫就成了皇帝的家犬了,因此任何官员都是惧怕。
李瑟到了湖边,仍旧到原来的地方去寻梁弓长他们,在湖边只待了一会儿,果然见梁弓长笑着划船过来。
四人都在船上,皆恭迎李瑟进舱。
李瑟也不答话,飞身进了船舱,见王宝儿果然被点了穴道,坐在一个椅上,眼睛正好惊恐地看着他,及待认出是李瑟时,才露出欢喜的样子,可是泪水却流了下来。
李瑟见了真是又惜又痛,立时过去解开了王宝儿的穴道,王宝儿扑入李瑟的怀里,哭了起来。
李瑟对梁弓长怒道:“你这混蛋,还真有本事把我妹妹擒来。”
梁弓长赔笑道:“玉大!这个我也是万不得已,您看,我们可是没敢动她一根汗毛啊!再说了,您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另外三人也忙着帮梁弓长说好话。
李瑟皱眉道:“妈的,你们几个混蛋我也不说了,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快点说来,我好救我妹妹离开,你看害她哭的,那么可怜啊!”
梁弓长道:“是,是。玉大高见,我们就是想要那个‘遁甲天书’,那书可是我们蝴蝶派的宝物啊!师父的遗愿可是要完成的,否则我们怎么能对得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李瑟道:“好,好。不就是本书吗?我帮你拿来就是,不过我先带宝儿走。”说完揽着王宝儿就要走。
梁弓长连忙拦住,急道:“玉大,您这可不行啊!只有用王宝儿做人质,才能叫王老财那个老狐狸就范,乖乖的把秘笈交来,如果她走了,秘笈就拿不到啦!”
李瑟心想:“如果拿王宝儿做人质,四大家和朝廷又会出动人马对付这四个混蛋了,这几个家伙是不是不要命了?”当下道:“唉!你们几个真是愚鲁不堪啊!都怪我平时没时间教诲你们,本来想等过几日,叫你们和我一起离开京师,我再好好的教育你们,现在看来,那是不成了。好啦!现在我就先教诲你们一番。”
四人奇道:“门主想要说什么?”
李瑟道:“花蝴蝶前辈绝学的精髓是什么你们知道吗?那不是对女人动用武力,占了她的身子。泡妞的最高境界是令她对你欲罢不能,不由自主的爱上你,见了你时,那是欢喜异常;不见你时,那是牵肠挂肚。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这才是淫贼的本领。”
此时王宝儿也已经心情安定了,见李瑟和四人处处透出古怪,不由大是好奇,听李瑟说了这番话,便插嘴道:“对啊!我待李大哥就是这样,老是想他!”
李瑟心想:“哇!宝儿真是聪明,这么会配合我。”伸出大拇指,豪气地道:“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他在椅上坐定,本想推开王宝儿,可是见她搂着自己不放,当几人面,也只好作罢。
王宝儿依偎在李瑟怀里,见四人围着李瑟大是恭敬,居然把他当主人看待,心里便高兴起来,觉得李瑟是那么的厉害。见四人除了擒她来的梁弓长很好看外,其余一个傻大个,特别的丑;一个是大胖和尚,还露着难看之极的大肚皮;最后一个像迷糊的小孩子,都是很有趣的,不由高兴地东盼西顾起来。
李瑟见四人大眼瞪小眼,盯着自己,便继续道:“嗯,这个淫贼是那么好当的吗?所谓风流而不下流,下流而不风流,那才是我们淫贼的本色,俗语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要做好淫贼,就要做到人之初,性本恶……大家明白了没有?“
四人一脸迷惑,道:“玉大,您说的太深奥啦!不懂啊!”
李瑟心想:“你们要懂才怪呢!我是胡说呢!唉!那花蝴蝶的书里写的都是什么来的?都忘记了,怎么好教导他们啊?”
他严肃地道:“你们水平不够,当然不能明白,我花费了十来年的时间,穷一生的经历,武功都没练好,可是这‘泡妞大法’,‘御女心经’那是练得出神入化,神鬼莫测啊!总之,当个好淫贼,那不是看采花的多少,而是看你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你们对待女人要温柔,要体贴,要听她们的话,你们想啊!做女人多不容易啊!既要照顾老公,照顾小孩,还要养活他,这个开酒店做生意,那是很难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你说如果不对女人好,你还是人吗?嗯!这个更不是好淫贼。”
四人越听越糊涂,可是又不好发问,只好道:“玉大说的甚是,甚是。”
李瑟道:“你对女人好了,她们就会对你们好,这样一来,你好,她好,大家好啊!”
李瑟正讲的起劲,忽听一声大哭,撕心裂肺,却是大和尚“西色”铁鼎,只听他道:“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都是骗人的,我的乖女儿就是被财主官府的混蛋强奸死了,所以我要报仇,把当官的、有钱人家的女人都强奸了。哎呀我的乖女儿啊!”边哭边偷眼去瞟王宝儿。
李瑟见了大惊,想不到铁鼎还有这样伤心的往事,不过看他的意思,宝儿可是非常危险,忙道:“和尚大叔,这你就不对了,女儿死了,再养一个嘛!把你的仇人杀了就是,也不用迁怒到全天下的人啊!而且我告诉你,果报可是很灵验的。花前辈有些口诀,你听好:”或诱他人妻,己妻为人诱;或搂他人女,己女为人搂;或以奸杀身;或以奸绝后;或倾家业,或夺功名寿;或生子孙贱!或随诳骗走,淫报极纷纷,天鉴不容情。‘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啦!“
其余三个淫贼也劝铁鼎不要伤心。
铁鼎哭道:“可是我的女儿死啦!再也活不转啦!瞧这个小姑娘倒和我的女儿很像,她要活着,也和她一般大啦!”
李瑟听了,忙道:“宝儿,你快点认和尚做干爹吧!有人疼你,那该多好!”说完连使眼色。
王宝儿噘嘴道:“不成,我爹对我不好,我才不干呢!不过我有个叔叔呢!待我极好的,就认和尚做叔叔吧!”
然后她走到和尚身边,甜甜地叫道:“和尚叔叔,你别伤心啦!以后宝儿就像你的女儿一样待你好。”
李瑟心里暗赞王宝儿聪明乖巧,铁鼎果然眉开眼笑,高兴起来,另三人也跟着高兴,齐声祝贺。
李瑟道:“好啦!这回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把宝儿带走啦!”
梁弓长急道:“不可,不可啊!”
李瑟怒道:“你怎么还说不可不可的,到底安什么居心啊?”
梁弓长哀求道:“老大啊!那个秘笈啊!你莫非忘了不成?”
李瑟道:“不是说我给你盗来就是了吗?你怎么还唠叨个没完啊!”
梁弓长道:“玉大您是不知道啊!那秘笈在王家的宝库邀月楼里啊!在最底层的地方,和上面隔开。四周都是铁皮做的,没有钥匙,绝对进不去的。而且里面机关重重,没办法盗来啊!否则我早下手了。”
李瑟道:“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我说能盗来就能盗来。”
梁弓长道:“好啊!那我等老大您些时日,不过王宝儿可不能放,她既是您的妹妹,又拜和尚为叔叔了,我岂能害她?让她在这里玩上几日,老大不会不答应吧?”
李瑟眼见毫无办法,道:“可是我的宝贝妹妹很难伺候的,你们能照顾好她吗?”
梁弓长急忙保证绝无问题,其余三人唯梁弓长是从,又见王宝儿美丽可爱,也都点头答应。
李瑟只好对王宝儿道:“妹妹,你就委屈些,过两天我就把你接回去,这里就像你的家,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这四个家伙要是得罪了你,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王宝儿听了李瑟的话,再加上看四人果然都听李瑟的,便道:“我饿啦!要吃空心粉。”
梁弓长道:“好,好。老三,你快去买来。”
王宝儿喜滋滋地道:“要秦淮张家做的啊!别家的不好吃。”
梁弓长道:“老三,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杜开先道:“啊!那么远啊!叫我去?附近就有,难道不行吗?”
王宝儿怒道:“就吃那家的啦!你们不给我买,就快点放我走啦!”
杜开先见梁弓长怒目瞪他,连忙道:“好,好,我去。”然后对铁鼎道:“臭和尚,你的女儿好难伺候。”
铁鼎听了却哈哈大笑。
李瑟见了这样的情景,放心下来,就上岸回家去了。杜开先如果去秦淮的话,他们倒可同路的,不过李瑟自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当然先行一步了。
李瑟边走边想,王宝儿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那可不得了,怎么骗王家的人,叫他们相信王宝儿没有失踪才好呢?这是个首要的问题,之后才能想办法盗书,否则就失去意义了。
李瑟想破了脑袋,也不可得,心想:“妈的,这几个淫贼要自己找死,往歪路上走,干我何事?我还要为了他们想尽办法避免冲突,两边受气,算了,我还是干脆帮助王家把这几个淫贼擒祝恒了!”
想到这里,李瑟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想起花蝴蝶来,他因看了花蝴蝶的书,似乎觉得和他很是亲密,竟然觉得那四个淫贼真像他的兄弟一样。
李瑟又摇头叹息,想起几次和他们接触,他们也还不是特别讨厌,心想:“这几个家伙也还不算太坏,又不是真的不可救药,还是尽力帮他们吧!花蝴蝶其实看来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啊!”
李瑟低头翻来覆去的乱想,忽然觉得有人挡住了去路,差点撞到那人身上,连忙站住抬头观看。
那人身穿内廷护卫的服装,看来还似乎是个头目的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威武之极,正拿眼怒目瞪他。
李瑟连忙赔笑道:“见过大人了。”施礼后说声告饶,就欲离开。
那人道:“站住!你是哪里来的小子?这里乃是禁地,你怎么进来的?”
李瑟道:“我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来此有些公干,请大人放行吧!”
那人冷笑道:“把你的关防拿来我瞧瞧。”
李瑟无法,只好把腰牌递上,这腰牌是梁弓长等人给李瑟的,乃是四个淫贼胁持这玄武湖的守卫总兵弄来的假东西,他们先是威逼,然后又是利诱,因而他们都弄了官员的身份在这里进出。
那人看了腰牌,上下打量了李瑟起来,良久才道:“你既是锦衣卫,不知是何人手下?”
李瑟心叫糟糕,他既是假的,又岂知谁人掌管呢?只好含混道:“这个……我是新来的。你这官员,好生奇怪,我们锦衣卫的事情,难道还容得你来盘问吗?”
锦衣卫因是皇帝的亲信,因而就算对着官员,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李瑟这么一说,以为就可过关呢#蝴前几次就是这样做的,那些带着怀疑的眼光碟问他的人都乖乖地不敢管他了。
谁知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毛贼,你居然敢冒充起锦衣卫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瑟道:“你……你别胡说。”
那人气势逼人,逼近李瑟,道:“我胡说?你可知我是谁?我乃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杨光,你如是我的手下,我岂会不认识?小子,你拿命来吧!”
第十章公主秘史
杨光一展手臂,便向李瑟攻来,其招式凌厉,且事先无任何征兆,李瑟只觉脑中一片混乱,胡乱地抵挡。
忽地二人分开,杨光讶异地道:“小子,武功居然不错。”
此时李瑟只觉浑身再无一点力气,他方才只应对了三招,就已经快虚脱了,情急之下,主意便来了,大声道:“杨统领,请听在下解释,我乃无双公主的护卫,专门伺候她的,因而你未曾见过我,不信的话你可以带我到公主面前对质。”
杨光一怔,然后冷笑道:“小子,你撒谎的本事差之极矣!无双公主乃是高贵无比之人,她平素不喜人打扰,哪里曾有什么护卫?她乃是黎山圣母的弟子,武功比我都高强许多,会要你来保护吗?真是可笑#糊平时身边连太监宫女都没几个,最不喜别人打扰的,你居然说是她派你的差事。你要瞒别人可以,要骗我的话,哈哈,可是没找对人。”
李瑟忙道:“我是秘密的,只有公主才认得我,喏,你看那腰牌写的是狄伦的名字,其实在下姓李名瑟,那是公主给我的假身份,便宜我行事用的。我虽然不能保护公主,但我的用处可大了,公主想吃什么,玩什么,需要什么,都是我效劳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叫我办理的。你如果不信,带我去见公主啊!莫非你想造反,先斩后奏,必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杨光见李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狐疑起来,心想:“他若真是公主的人,此事可真贸然行事不得。”
他哪里知道李瑟是孤注一掷。李瑟见身份被拆穿了,若要脱身,那是绝不能够了,而且就算没遇到此人,王宝儿的事情如要解决,只有让公主帮着圆谎,说她邀请王宝儿几日,如此,王家才会相信。因而,无论如何,那是非得劳烦公主的。
不过,到底公主会如何待他呢?李瑟心里无一丝的把握,他和公主可以说是一点交情都没有,公主假冒宫女的时候,虽说李瑟帮过她,可是公主那时是不需要帮助的,她那时一定是在探察他们,她没有对淫贼们下手,已经大卖李瑟的面子了,如今,她会帮助李瑟解围吗?
李瑟对着杨光微笑着,虽然心里叫苦,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见杨光有些动心的样子,又道:“我反正在你手里,走也走不了,跑也跑不掉,你何不证实一下呢?百利而无一害嘛!”
杨光眼睛一缩,道:“好,我就带你去见公主,如果你骗了我,害我在公主面前丢脸,那么,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李瑟听了大惊,他知道杨光可不是虚言,锦衣卫歹毒起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不禁心里祷告:“公主啊公主,请你看在认识我一面的份上,救我一命吧!啊!你可说过要帮我的。”
可是公主凭什么帮他呢?李瑟越想越没有信心,越离皇宫越近,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杨光见了李瑟的表情,笑道:“小子,你若是撒谎,此时认错还来得及,只要你戴罪立功,把你的一些同伙供出来,兴许我就饶了你。”
李瑟奇道:“你怎知我有同伙?”
杨光道:“这有何稀奇,你如没同伙,那腰牌哪里来的?”
李瑟此时反倒打定了主意,冷笑道:“这个事情你问公主好了。”
到了公主的寝宫,李瑟越走越慢,东张西望起来,盼望遇到那日带他来见公主的那个叫紫竹的宫女,如此一来,他假装和她亲近,杨光见他和公主的宫女如此熟络,便会放了他也说不定,那就不必去见公主了。
可是希望永远是希望,到了宫门口,仍不见她的人影,杨光冷笑道:“我倒要看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此时一个宫女出来,杨光道:“在下锦衣卫副指挥使杨光,有事求见公主,请代为通禀。”同时暗自提防,怕李瑟突然逃跑。
那宫女去后,杨光忽道:“呀!你看谁来了。”手指一伸,却攻向了李瑟,一指点中了李瑟的穴道。
他见李瑟动也不动,嘴角挂着嘲笑的表情,奇道:“你怎不躲?”
李瑟冷冷地道:“你不须如此,我武功没你高强,打也打不过你,你犯得着用诡计吗?再说,这里可是皇宫,我能逃出去吗?”
杨光毫不觉得羞耻,只是强辩道:“我是怕你逃跑,你如心里无鬼,那么何须害怕!被我点了穴道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瑟一笑,再不说话。有时,命运只须等待就是了。过了一会儿,杨光被传见进去,门外一些宫女见李瑟一动不动,都有些奇怪。
朱无双正在宫中练功,听说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杨光求见,心里老大不耐烦,不过锦衣卫可不是别的衙门,轻易得罪不得,再说如果没有要事,她知道别人也不会轻易的前来打搅。
杨光施完礼后,刚刚站起,就听公主淡淡地道:“杨指挥使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您可是忙人,无事是不登三宝殿的。”
杨光笑道:“确实如此,否则小人岂敢打扰公主呢!我今日在外面抓到了个歹人,叫什么李瑟的,他竟说他是公主您身边伺候您的人,还说是您派他的差事,我看他那模样,也非是什么好人,如果公主不认识他的话,那么小人就把他打入天牢,治他死罪,凌迟……”
忽听公主“啊”的一声,随即公主笑道:“啊!你说是小瑟子啊!我说今日怎么没见到他呢#蝴啊!的确是我身边的太监,平日对我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很是周到,说句笑话,我要是离了他啊!一天过的都不舒服,只有他才知道我的喜好。他要真有什么错,得罪了大人,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杨光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两滴汗珠从背后流下,暗叫:“我吃错药了不成,我在胡说什么?我前来求证,怎么先说起那小子的坏话来了?无双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人,连太子都比不上,我这次可是吃罪不小啊!”
他忙赔笑道:“我说呢!瞧他眉清目秀的样子,伶俐可亲,果然是公主的亲信,要不是公主身边的人,万不能如此俊逸非凡。我这就去把他请来,公主放心好了。”
杨光连忙告罪出门,飞快地去请李瑟,心想:“糟糕,那臭小子说是公主的护卫,公主竟说他是太监,原来他们都在撒谎,这小子奶奶的定是公主的小情人,难怪公主三年前从师学艺归来后,一概回绝了圣上的指婚,说要求仙学道,原来都是骗人的,她早有了小情人了。这小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这下可怎么好?!”
杨光是老江湖了,又在宫中厮混已久,皇宫是天下间最难生存的地方,勾心斗角比之江湖尤甚,他能爬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身份,可见杨光的不凡。
他一想到他今日竟然无意间撞破了公主的隐秘事,更是心惊,要知这皇宫的闺阁秘史,最是沾惹不得的,轻则送命,重则破家,杨光想到这里,真是欲哭无泪!
杨光飞身扑向李瑟,解开他的穴道,欢声道:“李爷,我的李大人啊!您老怎么不早说啊!瞧我把您得罪的,您大人有大谅,一定要原谅在下则个,小的以后一定会去拜访的,在公主面前,还望您能高抬贵手,不要和小的计较。”
李瑟见他前倨后恭,料来是公主的原因,一颗悬着的心放落了地,笑道:“不知者不为罪也,大人请不要客气了,也怪在下平时没见过大人的尊颜,让大人误解,以后就好了。”
杨光忙道:“对、对。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公子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二人说笑着进了屋门。
李瑟参拜了公主,朱无双道:“小瑟子,你快向杨大人陪不是,要不是杨指挥使大人有大谅,你就有两颗脑袋,都落了地了。”
李瑟不明所以,心想:“这是什么称呼啊!”只好按着朱无双说的,施礼请罪了。
杨光哪里敢受,连忙扶住李瑟,也是好话不断。
朱无双道:“我这个小太监啊!除了调皮一点,别的都很好的,尤其会照顾人,是我最得意的身边伺候我的人了。”
杨光连连点头称是。
李瑟这才明白了朱无双的话,心想:“糟糕,我们两人说的话也前后不对呀!幸好杨光顾忌公主,否则定会拆穿我们的。啊!不好,难道公主要把我……”
李瑟脸色又红变白,难看异常。
公主说完话后,杨光又鼓起如簧之舌,大大地吹捧了二人一番,然后才告辞去了。
朱无双见杨光走后,才皱眉道:“好险啊!李公子,你怎么也不小心,得罪了锦衣卫的人?他们都是我父皇的亲信,你要是被他们抓了,别说我了,就是我大哥从他们手里要人,都不容易呢!”
李瑟一鞠到地,道:“多谢公主了,今日要不是您仗义相救,我说不定怎么死的呢!您善良的心,小人永远铭刻在心。”
朱无双噗哧一笑,道:“瞧你这话说得,怪怪的,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要这么客气。”
李瑟忙道:“对、对,我们大家是朋友,而且公主你心地善良,是最可爱的姑娘,您心肠好,必会有好报的。我还有两个老婆呢!您是女人,也知道的,女人要是守了活寡,那是多么凄惨啊!您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让人守寡吧!”
朱无双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怒道:“李瑟,你这混蛋,竟敢在本公主面前胡言乱语,你不要命了不成?”
李瑟也急道:“我不要做太监!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要做。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最后一句,都略带哭腔了。
朱无双听了惊异不已,然后脸带红晕,啐道:“你……胡说什么,谁……谁要你做太监啦!”
李瑟奇道:“你……你没有?可是我明明刚才听你这么说的。”
朱无双噗哧笑道:“你这傻瓜,不是你骗杨指挥使说你是我身边伺候我的太监吗?我帮你圆谎呢!你害怕什么?”
李瑟惊叫道:“糟糕,糟糕。我对他说我是你的护卫啊!”
朱无双笑道:“我身边可没什么护卫,只有太监和宫女,总不能说你是宫女吧!”
李瑟道:“是极,是极。幸好公主没说我是宫女。”
朱无双笑意更浓,道:“看你,吓糊涂了不成?怎么语无伦次的。”
李瑟道:“唉!是有些吓傻了,今天真是头痛之极。要不是公主您相救,我小命可要不保了。”
朱无双道:“那倒不至于,会有人保护你的,我只不过顺便帮了你而已。你怎么想起叫我帮你了?你那么多的朋友!”
李瑟奇倒:“我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朋友?”
朱无双道:“三位文渊阁的大学士可比我这小丫头份量重哟!”
李瑟叹道:“我和他们算不上什么朋友的。再说,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也没有人肯帮我。你知道我和把京师闹的鸡犬不宁的淫贼有些瓜葛,可是你宽宏大量,不仅原谅我,而且信任我。”他目光蕴涵着感激,望向朱无双。
朱无双微笑道:“你在大灌迷汤呢#旱吧!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李瑟羞赧地挠挠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不过我还真的有事情求公主帮忙,好像我用好话哄骗公主似的。”
朱无双笑道:“好吧#恒你说的都是真话,可是我要是再帮你,可得有我的好处才行啊!你这么平白无故的求人,可不大好。”
李瑟道:“可是公主贵为千岁,要什么没有呢!我可没什么好东西献给您。”
朱无双道:“只要你身上一个香囊,你给是不给?”
李瑟笑道:“这么容易吗?我身上有两个香囊呢!你都拿去好了。”
朱无双一呆,道:“你不怕你娘子生气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给我了?”
李瑟道:“香囊虽是我娘子的情意,可是为了朋友,我只好割爱了。她会明白我的。”
朱无双道:“哦,她很通情达理!”
李瑟道:“怎么?公主还要不要香囊了?”
他见朱无双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声。
朱无双道:“不要了,我现下又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李瑟道:“那……那我求公主的事情,您还帮吗?”
朱无双懒懒地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
李瑟道:“唉!我求你派人对王家说,王宝儿被你邀请到了宫里玩两日,你答应吗?”
公主忽地笑道:“好啊你!是不是你把王家的宝贝丫头给弄丢了?想要我隐瞒倒也行,不过两日后你寻不回来她,王家找我要人,我可怎么办?”
李瑟一想公主的话可真是大有道理,再说,他还真没有绝对把握能盗得秘笈来,如果万一失手了,两日后可怎么办?李瑟叹气道:“这么说来,公主是不肯帮忙了!”
哪知朱无双随口道:“好吧!就帮你一次。”
李瑟吃惊地望着公主,脸上显出既感激又惊奇的神色,公主笑道:“怎么了,难道我帮你令你很奇怪吗?”
第十一章邀月宝楼
李瑟回到大报恩寺,见花如雪在古香君的守护下仍是昏迷不醒,想是她为了保护王宝儿,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古香君见他怔怔的,道:“郎君,你去哪里啦!宝儿怎么样了?”
李瑟道:“她现在没什么,我都安排好了,不过要办成一件事情,才能把她救回,我们得先回王家才行。”
古香君道:“那宝儿不在,怎么解释?”
李瑟赞许地看了古香君一眼,道:“公主会帮我掩饰的,我们先回去。”
虽然此时不惊动花如雪为宜,可是留下花如雪二人也不放心。
二人便把花如雪用马车运回王家,此时王家已被公主通知,王宝儿被她邀请入宫了,李瑟暗自感激公主,安顿好花如雪,李瑟便急忙出来打探邀月楼的事情。
李瑟原先不曾留心,这一打探,很容易就知道了个大概,原来邀月楼名为邀月宝楼,传说是王家的财宝重地,江湖闻名。时已近傍晚,李瑟便径直前去观看,只见那里零星有些守卫,见了他来,知道他是王家的客人,也并不盘查理会。
李瑟见那邀月宝楼前半截靠着一个小湖,后半截在一座花园内,上面楼中卷檐内横一退光漆匾,匾下即是一带粉屏。匾上四个金字乃是“邀月宝楼”,李瑟并不做声,只先悄悄回来。
到了夜半,李瑟小心地躲过了王府的护卫,趁月色到了邀月宝楼,对那铁门一番摸索敲打,果然不能打开,四周也看了个究竟,这才作罢,心想:“怪不得这里守卫的不严,原来确是无懈可击。”
李瑟沮丧地回到了家里,古香君问道:“郎君,怎样?”
李瑟摇头道:“不行,没钥匙进不去的,上到了楼上是没什么用处的,我们又不是盗那些没用的黄金。”
古香君焦急地道:“那怎么办?”
李瑟道:“你明日去向冯总管打探明白,谁有那宝库的钥匙,藏在什么地方,越是详细越好。我们还有两晚的时间,否则就等大麻烦来临吧!”
古香君道:“没关系的。李郎,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李瑟道:“是的,我们尽力就是。花姑娘怎么样了?”
古香君道:“她醒来吃了些东西,身体虚得很,倒没什么大问题。”
李瑟道:“那就好。”
二人无事只好歇息了,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古香君就去打探消息。
李瑟在厅里焦急地等待,忽然丫头来报,说有人求见,李瑟不知道又是哪个前来巴结的人,便不耐烦地道:“不见,谁也不见。”
丫鬟还没等转身离开,就听一人大笑道:“李公子,我料您架子大,不肯随便见人的,就贸然闯了进来。还请见谅。”
李瑟抬头见来人竟然是杨光,不知这么早他来做什么,他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可是得罪不得的,忙给他让座,见他一副巴结的样子,似乎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心里才有些定了。
杨光道:“李公子,昨日在下真是鲁莽,眼里竟然揉了沙子,您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也是认不出来,如今登门前来请罪,请多担待。”
然后他站起对外面喊了一声,瞬时,几个护卫就抬了一些东西进来,一个护卫还递上了礼单。
李瑟吃惊地道:“杨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担当不起。难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请直说就是,这些礼物我是万万不敢接收的。”
杨光道:“哎!咱们兄弟怎么说些见外的话,我是成心来结交兄弟你的,并没有什么企图,如果兄弟你不收下,那么就是瞧不起我,算我杨光高攀你了。”说完大是不悦。
李瑟被激的无法,再说也不敢得罪杨光,而且又何必得罪人呢!
最重要的是李瑟忽见礼单里有株千年人参,那是大补之药,正是病中的花如雪需要的,而且他和杨士奇等人的那次聚会,对他的观念也影响极大。
他便道:“杨兄既然如此抬爱,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光听了,心里欢喜,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
二人便畅谈了起来,杨光因为派人探听到了李瑟的一些情况,而李瑟在别人的眼里又大是希奇古怪,更增神秘,杨光觉得大有来头,因而更是有意巴结。
李瑟虽不知他的用意,可是他现在的身手和地位,却谁也得罪不得的,就算不为他自己,为了古香君,也只好忍受,假意热情应对。
他心想:“我办完这里的糊涂事,就离开这里了,你要想我帮你什么事情,那是白费心机了。你的礼物我不收对我极是不利,只好收下了。”
杨光足足待了有两个时辰,这才满意去了,李瑟见他走了,古香君却还没回来,真是好不焦急,不过急也没用,便把那人参做成了汤,喂花如雪吃下。
花如雪吃下之后,果然气色大佳,变得红润起来,坐起笑道:“李郎,你哪里来的宝物啊!真是太好了。再有一日,我就能恢复了。”
李瑟见花如雪身在病中,便对她过分的称呼含混过去了事,只叫她好好将养,不用担心别的事情。
此后,薛瑶光又来了,见古香君不在,花如雪睡了,便和李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
李瑟单独面对漂亮的女孩,都有些顾忌的,便东聊西扯,只管说些别人的事情,从薛瑶光嘴里得知南宫喧被王宝儿赶出了王家,赵四公子回家去了,才恍然为什么这几日都没见他们。
不过他可不敢问起碧宁的近况。
薛瑶光见李瑟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样子,古香君又不在,也不知他有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慢慢踱回柏香堂。路上采了朵花,随手摘着花瓣,感觉甚为惆怅,想起李瑟的事情,心里纷乱无比。
午后古香君才回来,李瑟连忙迎上前去,道:“事情如何?打听到了消息没有?”
古香君道:“你别急嘛!今晚我一定能把钥匙帮你偷到,不过就怕楼里机关重重,你去了大是危险。”
李瑟道:“这你放心,我不会做危险的事情,大不了咱们走人,把宝儿的事情交给王家处理。如果这样,那是那些淫贼的命不好,怪也怪他们自己的找的,我帮不了他们罢了!”
古香君道:“好,那么晚上我们请冯总管吃酒,宝库的钥匙,他身上就有,到时灌醉他,钥匙不就来了吗?”
李瑟击掌大叫好主意,心想:“香君每遇到事情,就来帮我,真是令人汗颜啊!”
古香君打点精神,亲自下厨,做了许多的好菜,因为新酿美酒怎么也没旧藏的酒好,便只用些她先前酿的,想起在杭州得到的那瓶百年名酒放在了镇山,今日没能派上用场,大是可惜,如果有了那瓶美酒,以冯总管的好酒的个性,不用灌,他就非喝醉不可。
冯庸听说古香君请他吃酒,高兴得很早就到了,李瑟席上大赞冯庸,拚命灌他吃酒,冯庸高兴之下,喝了许多的酒,便又提起那晚之事,告诫李瑟要爱惜古香君云云,古香君怎么好云云,李瑟只好点头称是,心里希望他早些喝醉。
酒正酣时,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古香君把她迎进门来,对李瑟道:“郎君,这位姑娘是找你的。”望着李瑟大是惊奇。
李瑟抬头一看,惊道:“啊!公主?”
冯庸大着舌头道:“对……对啊!当今公主我是认识的,那模样是极美的,不过就是厉害之极。”说完头一歪,睡着了。
李瑟连忙把朱无双迎到席上,道:“公主吃过了吗?让香君弄些新菜,用些如何?”
朱无双笑道:“不用了,这位是你的妻子吗?果然端庄美丽,你真是有眼光。”
古香君道:“公主过奖了,我哪里好看呢!我来到京师,遇见了很多美女,才知道京师才真是藏龙卧虎呢!”
朱无双挽着古香君,道:“夫人不用谦虚,我以前以为江湖净是些不实的虚言呢!今日见了你,才知也不尽然。”二女聊的投机,就入席边吃边聊。
李瑟心中叫苦不迭,他见公主晚上驾临,且不知要待多久的样子,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当她的面,既不能离开,也不能伸手取冯庸的钥匙。可是时间紧迫,如果今夜不能行动,明日就算还有机会,可是能一次就成功取得那秘笈吗?
朱无双见李瑟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忍不住,笑道:“你还跟我闹什么玄虚,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吧!否则我就一夜不走。”
李瑟苦笑道:“公主厉害,你果然点中了我的死穴了。”
他只好苦着脸,把详情和盘托出,末了道:“唉!事情就是这样。公主定会揭发我吧!”
朱无双道:“你是要当贼人吗?哈哈,真是好玩啊!如果你要带我一起去,那我就不敢揭发你啦!”
古香君道:“我也要去。”
李瑟惊奇地看着二人,良久才道:“香君你不行,不要去了。我看公主倒很像贼人。”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在冯庸身上果然找到了钥匙,李瑟和朱无双就出发了。
二人藏在了离邀月宝楼不远处的草丛中,李瑟道:“公主,你在外面接应我好了。”
他不想古香君来,就是怕她有危险,公主推托不掉,让她接应也就是了,料来她不会拒绝。
哪知公主道:“你别瞧不起我,放心好了,我武功就算不强,自保是没问题的,不用害你照顾我的。”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取消了这个打算。
天上一轮皎月,照得邀月宝楼阶前雪亮,耀人眼目。
李瑟和公主二人在草丛中看了半晌,确定了守卫的情况,然后趁没人注意时,二人到了铁门前,李瑟拿出钥匙,插入插口,果然打开了黑漆漆的铁门。李瑟透了一口气,二人连忙闪了进去,然后关好门,顿时,里面只见黑糊糊的一片。
李瑟虽有武功,眼力比常人要好,可也不能暗中视物,连忙在身上胡乱摸了起来,叫道:“糟糕。”
朱无双道:“怎么了?”
李瑟苦笑道:“没带火摺子啊!这下可好,还得先出去去取。”朱无双噗嗤一笑,然后只见火光闪亮,顿时屋里亮了起来。
李瑟一脸尴尬,道:“幸亏公主想的周到。”
朱无双道:“瞧你这贼做的,连火摺子都不带。”
李瑟脸上发烫,道:“下次就会记得了。”
朱无双只是笑不再说话。
二人望向四周,见十几丈的通道尽处,有两层大石堂,四面周围回栏曲榭,旁边有几间像丹室经阁的房间,还见石床、石椅、石桌、石凳、石杯、石碗之类,件件俱全,又有许多的奇珍异宝。四周都是石壁,前堂正壁上镌着“水月阁楼”四个大字。
李瑟道:“此洞幽深清雅,看来是天成的,真是藏宝之地!”
朱无双也说甚好,道:“王家这个宝库真是名不虚传啊!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李瑟笑道:“嘿嘿,这么容易进进来了,看来当贼人很容易啊!”说完就想举步上前。
朱无双连忙一把拉祝蝴,道:“干什么?你就这么上前?”
李瑟道:“自然啦!难道我还先下跪,祷告,之后再去寻书不成?”
朱无双道:“这十丈长的道路,可是鬼门关,你不会不知吧?”
李瑟笑道:“公主真会说笑,你就喜欢作弄我,这么平常的道路,有什么可怕,我可不再上当了。”然后取了几块石头,扔向前面的石路,几声轻响传来,并无一丝的异常之处。
朱无双皱眉道:“我可没作弄你,再说,我以前何曾戏弄你了?”
李瑟奇道:“你忘了?扮做一个丑丫头的那次?好啦!不和你说了。”说完就要走。
朱无双情急之下,手一伸,抓住了李瑟的后腰带,李瑟一脚悬空,好不尴尬,要不是因为朱无双是公主,李瑟定会发怒。
李瑟还没等说话,朱无双飞快地道:“这道路被高人术士布了天罡大阵,这阵法可以干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飞砂走石。你如踏入阵中,阵法一经发动,你有何本事应付?我倒要请教!”
李瑟奇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刚才扔石头都没事情。”
朱无双没好气地道:“那你自己去试试吧!你没看见这里连一只活物都没有吗?”
李瑟这才留神地仔细看了起来,果然见洞里干净异常,昆虫老鼠一概没有,道:“你是说这阵法一有生物接近,就会发动吗?”
朱无双道:“正是。”
李瑟道:“我用一只脚试试。”他伸了一只脚进去,瞬时只觉天昏地暗,风气呼啸,宛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李瑟心叫:“糟糕,一只脚也不行,这四周都是一样,我往哪里才能回去呢?”
正惊骇时,忽地被人一拽,才发现又回到了朱无双的身边。
李瑟见朱无双瞧也不瞧他,显是生气了,心中沮丧之极,道:“我错了,我什么都不懂,公主厉害之极。”心想:“她见我这么愚笨,定在心里瞧不起我呢#恒了,瞧得起又如何?”
朱无双淡淡地道:“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你现在认错,还不算晚,这阵法不知是哪些高人设的,取此地的精华,禁锢不漏,下符设咒,上通神仙,下通幽灵,如有人冒犯就会驱动阵法,一旦陷入,就会九死一生。里面的滋味,我就不说,你也知道了。”
李瑟垂头丧气地道:“知道啦!我破解不了,进来了也是白来,宝物岂是我这俗人能取得的。看来我们得离开了。”
朱无双道:“那可不见得,这里就有一个人,说不定能破此阵法呢!”
李瑟激动地道:“你肯帮我吗?可是会冒很大的风险吧?”
朱无双道:“风险自然是有了,不过把握更大。”
李瑟叹气道:“那还是算了吧!公主千金之体,不能冒险。再说,让你冒险,可不值得。我是为了救一个人,如果冒失去一个人的危险,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朱无双微微一震,道:“你是怕我有危险吗?如果我是你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丑丫头,你还会担心我吗?”
李瑟一怔,道:“不知道啊!你的问题好奇怪,我没想过,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朱无双微微一笑,有种异样的风情,李瑟奇怪地望着她,心想:“怎么公主也和香君一样啊!老是问些莫名其妙的笨问题!不过我也不聪明!唉!”
忽见公主微笑之间,如花初绽,红唇欲滴,竟然有股说不出的妩媚,李瑟不禁呆了。
李瑟发怔之际,听朱无双道:“步罡,全称踏罡步斗,又称步天纲。法师利用十尺大小的土地,铺设罡单,像征九重之天,脚穿云鞋,存思九天,按斗宿之象、九宫八卦之图之步行之,即可神飞九天,送达章奏;禁制鬼神,破地召雷。”
“步罡是从禹步发展来的。大禹治水时,在南海之滨见到一种大鸟会禁咒术,走着一种奇怪的步子,能使大石翻动,于是大禹模拟其步伐,使成为法术,十分灵验,因为是禹制作的,故称为禹步。禹步的基本步伐是三步九迹。”
李瑟仔细地听着,用心牢记,朱无双道:“我们要过此阵,就要用三步九迹之法这基本之法变化来的北斗玄枢步罡,凭着感觉,走心静平和之地,那样才能触及不到鬼神,不犯他们的禁忌,按着他们的意愿过此道路。”
李瑟道:“那如果走错了,会有危险吗?”
朱无双道:“我自忖就算陷入阵里,我也能出来,不过如果你陷入此阵太深,我就救不了你了。我去洞里替你找书吧!你在这里等我。”
李瑟肃容道:“你原来也有办法叫教我过阵,我也想进去,你帮我,好不好?”
如果让一个女孩子这样帮他,为她冒险,他心里怎安呢?就算寻到了书,也是不开心,而且王家的宝库这么神秘,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瞧瞧呢!
朱无双笑道:“好的,其实你只要跟紧我的步伐,料来是没什么危险的,这阵法虽然厉害,可是我师父最擅长的就是破解这类阵法,你运气真好,能找到我帮你。”
李瑟心想:“哪里是我找你,是你主动找我的,我的运气岂是好字可以形容,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呢!”
朱无双耐心地教李瑟如何行步,这步罡的基本功能是象征飞行九天,以及禁制外物与鬼神。
罡,又称为天纲地纪,所以步罡的第一个功能就是依图而行,更认为已经升九天、过九州,巡历天下,飞行于仙境。
从坎卦起,步至离位;从离卦起,步至坎位。
河图九数代表天上九个区域,或九个星宿,凡天英(坎一)、天任(坤二)、天柱(震三)、天心(巽四)、天禽(中五)、天辅(干六)、天冲(兑七)、天芮(艮八)、天逢(离九)。
步时唸咒,依次点明所步方位、各有象征意义,以及威力所在。
李瑟学的甚快,这些阴阳八卦,河图星步的东西他都懂得,因而一会儿就学得大模大样了,朱无双微笑道:“好啦!你学的真快,你记得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不错就是了。”说完朱无双已迈入阵中,伸出手来。
李瑟只好把手递给她,心里很是羞愧,忙吸了口气,开始镇定下来。
李瑟被朱无双牵着手,慢慢一步步跟着她走,走了三步,他心里忽地骤起灵觉,觉得这阵里四周宛如大风暴,可是在风暴中心,有几处却是安静的,朱无双走的就是这安静的地方,而且是符合她教的步罡之位,可是符合这步法的地方,不止一处的。
李瑟念头一起,心中忽地被激起了一股傲气,自然而然地,自行走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些阵中的奇景怪法,都没发生,李瑟不禁暗自高兴,心知他也会破此阵了,便紧走了几步,赶上朱无双,反牵着她的手,在阵中行了起来。
朱无双忽见李瑟当先带起路来,不禁吃了一惊,瞥见李瑟豪气伟岸的样子,心中一阵迷茫,便顺着李瑟的步法跟他走了下去,忽地起了信任他,一切都听从他的想法。
待朱无双醒悟过来,二人已然出阵,李瑟放开了她的手。
朱无双心中震撼,咬着嘴唇,星眸闪闪发亮,盯着李瑟,见他欢叫一声,奔进一间屋中去了,这才一怔,也跟着进去了。
李瑟起初太过兴奋,东翻西翻,慢慢才冷静下来,仔细地搜寻,只拣像秘笈的书来寻找,至于其他的宝物,毫不理会。
李瑟这时在一个暗格里寻到一些书籍和一些宝物,翻开那些书来看,忽然见一本书上赫然写着“天魔大法”四个大字。
李瑟一惊,心想:“这不是魔教的秘笈吗?怎么在这里?”
他随意翻了开来,见卷首几行字大是熟悉,心中一惊,仔细一看,心想:“真是花蝴蝶的笔迹!”
只见上面花蝴蝶写的是:“大凡天下武功,吐纳时循序渐进。务须吸至于根,呼至于蒂,使此气息息棉棉,上下流通,则子母有定向,水火即可立即交会矣。积久结就内力,便成有功之士。不可求效太速,则气行异路,为害不小,此功诚合斯言,虽威力巨大,进展太速,修习之后,如附骨之蛆,令人欲罢不能,每逢月圆之夜,生不如死,然形势所迫,吾不得已练之,心之所忠兮,虽百死其犹不悔,唯后世小子练之,慎之!慎之!”
李瑟骤然间想起花蝴蝶死时的那日,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宛如花蝴蝶在他耳边谆谆告戒一样,李瑟心里忽然觉得花蝴蝶于他是那样的亲切,就像是老朋友一般。可是害死他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李瑟目光忧郁,心中隐约知道,这里,也许能找到花蝴蝶的身世隐秘;这里,也许隐藏着一个孤寂的灵魂!
下期预告
到底花蝴蝶的身世如何?有何隐秘?下集即将分晓。
而李瑟尽管遇到无数的离奇故事,可是却左右逢源,在王宝儿的生日宴会上大出风头,欢笑收场。
但好日子终于到头了,天山姥姥千里跋涉赶到京师,李瑟噩梦由此开始了。从不轻易下山的天山姥姥为什么下山呢?天山小仙女冷如雪的情况又如何呢?
李瑟被劫持,第一次离开了古香君——他最亲密的爱人,他又会有什么离奇的遭遇呢?他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奇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