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作品:《捡到一个坐台小姐

    离开蓝楼808包厢后,我就立即往家里赶。今晚忘记向我的宝贝干女儿请假了,还不知她将如何罚我。我一进家门,这小妮子就双手叉腰站到我面前指着墙壁上的挂钟说道:“亲爱的干爹,您迟回家多少时间?”
    “两小时五十二分一十三秒半。”
    “您能说清楚吗?”
    “我今晚忙晕了头,忘记向你请假了。”
    “什么?您忙晕了头还是醉晕了头?”
    “先是忙,后来吃饭就喝了一点酒。”
    “跟谁喝?”
    “龚丽娜。”
    “干爹,您也太风流了吧。我起码比龚媛要漂亮一些吗?您不回家让您的干女儿侍侯您。却深更半夜让她陪您。您真让我失望,今晚非罚不可。我刚才洗完澡后换出来的内衣还没洗,您先洗完再洗澡睡觉。”
    “薛孟,今晚我真的是去蓝楼宾馆办事,直到转钟过后才办完,于是就吃了一点夜宵,并没与她做任何事情,连手都没碰她的,不信您闻闻。”
    “干爹,亏您说得出口,您与别的女人喝酒喝到快天亮了才回来,为了证明您的清白,竟要自己的干女儿给您闻手,看有没有别的女人粘上的骚味,您把自己的干女儿当作什么人了?”
    “薛孟,我只是想向你说清楚我确实不是像你刚才所讲的风流去了。你应该知道你干爹不是那种人嘛。”
    “干爹,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但只要是男人,总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特别是酒后乱性的可能性就更容易发生。”
    “我这辈子都没酒后乱过性,请你相信自己的干爹。”我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您让我检查一下。”
    “你怎么检查法?”
    “当然是脱掉裤子检查。”
    “那像什么话?你也太过分了吧。”
    “检查你又怕。洗内衣您又不干,干爹您说怎么个罚法?”
    “我明天带你上街去买一套最新款式的衣服好吧?”
    “还要加一条,今晚您给我作检查。”
    “不是每周的星期天检查吗?今天才周四。”
    “今天胸脯好胀,我怕有问题。”
    “那好吧,等我洗完澡行吧。”
    “我给您搓背。”
    “薛孟,这不太好。”
    “我从来不管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只要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最好。”
    我拗她不过,干脆不洗澡了。
    干爹与自己的干女儿,干女儿与自己的干爹就这么没完没了地争执了一个小时才睡觉。我确实很累,工作累,喝酒累,与女人们交往更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想来想去,还是捡破烂的那几年自在,清闲。我一进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干爹,快开门。”薛梦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我穿上衣服打开门后说道:“薛孟,今天是星期天吧?”
    “星期天就该睡懒觉?你昨晚许的愿忘记了?”我知道她指我讲给她买衣服的事情。
    “昨晚吵得我连澡都没洗成,我许了什么愿?”
    “干爹,您真行,想在我薛孟面前耍赖您还嫩了点。”
    “我都快五十岁了,还嫩了一点?”我点然一支烟笑道。
    “干爹,您现在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在干女儿面前装糊涂的水平达到了国家一级演员的标准。”
    “你做好早点了?”
    “今天我们去‘豆皮大王’吃早点好吧?我已经快三个礼拜没吃了。”
    “好,你请客。”
    “这个我请得起,您快去洗脸,我也要化点淡妆。”
    我一边洗脸一边在想,如果没有这个干女儿的话,清净倒是很清净的,就想起我捡破烂那几年,一个人嘴巴闭臭了都没一个人跟你说说话,也太寂寞了,就跟聋哑人一样。如今有个干女儿,虽然她很淘气,但也给了我不少的安慰和乐处。
    “薛孟,我准备好了。”我在客厅里说道。
    “您刮胡子没有?”
    “没有,昨天你不是给我刮过吗?”
    “今天必须刮,要刮得溜光的,我要把您打扮得让所有见到您的女人回去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我就那么倒女人的胃口?”
    “您怎么又装糊涂了?干爹,我发现您有时有好坏。”她从卧室走到我的身边搂住我的脖子格格笑道。
    “那我去刮胡子了。”
    “您坐在这里不要动,一切由我操作。”
    她给我刮了胡子,抹了脸,又将我的名牌衬衣、领带、皮鞋统统换上,左瞧瞧,右摸摸。才拉着我的手出门。
    “干爹,我真不敢想哪天如果您离开了我,我怎么活下去?”
    “我就那么快死了?”
    “干爹,您怎么说不吉利的话呢,我是说您哪天不要我这个干女儿了,我真没法活下去。”
    “我曾经讲过,这辈子都做你的干爹,怎么会不要呢?”
    “我是担心嘛,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两个影子,离开一天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干爹,我嘴巴上说要罚您给我洗内衣,其实我内心不同意,我从来也不想委屈您。”
    “那你就把处罚条例修改一下,免得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
    “那就改为给我买服饰或者首饰好吧?”
    “你说的有什么不好的?”
    到了车库后,她忙着开门取车。我忙着抽烟。
    薛孟开车的技术不差,胆子也大,只被交警抓过一次,交警不但没罚到她,倒向她道歉。因为交警右手不空,向她敬时举的是左手,被法学硕士抓住了辫子。
    不多久就到的武汉人开的“豆皮大王”。薛孟是武汉人,早点总是离不开豆皮。
    “干爹,吃完了再买一些回家放进冰箱慢慢吃。”
    “好,你喜欢就多买一些。”
    “您吃这个,里面放了辣酱的,小心不要掉在衬衣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干爹,您看他们有几岁了?”
    我随她示意的方向一看,有三、四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吃豆皮时,红色的辣椒沫掉在衬衣上拍就拍不掉,擦也擦不脱,我笑了。男人就是大意,女人就是心细。
    陪女人逛街是男人的一种义务,但并不是轻松的活路,比上班、比干活还要辛苦。我的宝贝干女似乎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感受,而是一个劲地从东家到西家,有把全市的大商场全部逛一遍的雄心壮志。我陪在她身边,她试装问我好不好看,我就接连说几个好看,她要我刷卡时,我就掏口袋的卡,她说提不动了时,我就双手提上十来个包袋。
    “干爹,您真够得上模范干爹。”这是她给我最高的评价,我简直就像评为全国劳动模范那么高兴,那么笑得合不拢嘴。
    她的物品买完了,最后一个节目是买食品。买吃的我的兴趣比她大。我们把车开到了最大的综合市场,就是她第一次跟我买食品就跟鱼贩子打架的那个市场。
    “干爹,跟我打架的那个鱼贩子还在卖鱼呢,要不去跟他做点生意?”
    “你还没打够?”
    “我哪那么野蛮?我是想跟他做点生意,以示上次的歉意。”
    “你认识到上次你错了?”
    “我并没错,只是不该掀翻他的鱼。”
    “那就去买吧。”
    薛孟笑咪咪地走到了那个鱼贩子摊前,“老板,请你给我抓出这个大家伙来称称多重?”
    “鱼贩子一看是上次跟他打架的女子,表情上一惊,默默地抓起那条大鲤鱼。
    “小姐,一斤八两半,一共一十四快五毛钱。”
    “好。那就十五块吧。”薛孟给钱后提着鱼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
    “有进步,慰劳你一个冰淇淋。”我刚才买的。递给她一个。
    “干爹,买个狗鞭回去炖给您下酒?”
    “我从不吃那些东西。”我真哭笑不得,她怎么突然想到给我买这东西吃。
    “那就买只母鸡回去清炖。”
    “你就买吧。”
    当我们费力将所买的物资提上五楼回到家里时,早已大汗淋漓。
    “干爹,我给您放水,您先洗个澡。”
    “好吧。”
    当我洗完澡出来时,她已将中午的饭菜端上了桌。
    “干爹,中午随便吃一点,晚上就吃好的。”
    “你当家就是了。”
    我这个干女儿既让我开心,又让我生气,这大概就是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