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抚平伤心

作品:《村里村外

    几个小伙子把小翠送到秦胖胖店里,秦胖胖也没来得急让他们喝口水,客气了几句,搀起小翠上楼。
    秦胖胖把虚弱的小翠扶到二楼卧房,走到床边,帮她脱去湿漉漉的衣服,躺在床上,盖上毯子,转身为她倒水。
    秦胖胖看着小翠哭泣,端着水走到床前,让她喝水暖暖身子。没想到,她伸手把碗推开水杯,继续哭泣。
    秦胖胖把水杯放在桌上,坐在床沿上安慰小翠:“这位小妹,别笑了,慢慢就好了。听话,一会儿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这位胖嫂,你为什么不叫我死去啊?我不想活了,唔、唔……”
    “傻妹子,看你长得多漂亮?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轻揉的拿起小翠的手解劝。
    “你不知道,我是做过小姐的“鸡”,没脸活了,只有一死,唔、唔……”
    “噢,我说你这么伤心。但是,也不能为这事去死啊?”
    “我在酒楼里受人欺辱,本想出来找个活干重新做人,谁会想到,活没找到,还让那些人模鬼样的老板调戏,唔、唔……”
    “不哭、不哭,一个姑娘在外面是不安全,我给你养好身子,回家去吧。”同情的说。
    “这位胖嫂,我没脸回家了呀!唔、唔……”
    “不回、不回,我也是一人过,陪我好了。”
    “我谁也不陪,你还是叫我死了去吧,唔、唔……”
    “别说傻话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后,我给你找个老实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擦去小翠脸上的泪水。
    “说的倒好,谁还要我这个脏身子?唔、唔……”
    “没人要我要,天不早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也饿了。”轻轻放下小翠的手下楼……
    厨师小张拿着炒勺,在楼梯口听秦胖胖和小翠说话,忽然听到秦胖胖开门,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秦胖胖下楼,看到进厨房的小张问:“小张,做好晚饭了吗?”
    “没、没有。”指了指地上的破盘碎碗,“我光拾到被打碎的盘子了。”
    “你小子,这点活还需要干半天吗?”
    “嘿嘿嘿,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看你说的,不回来我到哪里去?”一瞥小张,“别笑了,快去做饭,天不早了。”
    “嗯,我这就去做。”看着秦胖胖,“胖嫂,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
    “唉,一个跳河寻死的姑娘。”
    “噢,我说她的衣服湿漉漉的,原来是这样。”
    “是啊,都冻坏了,你烧个汤,喝了暖和暖和。”
    “嗯,先烧个姜汤,让你们喝了暖和暖。”转身进了厨房……
    杏花村上的夜空格外宁静,除了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就是山林传来的更鸟声。也许是留守的媳妇们习惯了早早休息,也许是她们劳作一天太累了。看来,村上走了男爷们还真不行,特别是少了那几位好喝酒的汉子,街道上的戏闹声没有了,到处冷冷清清,没有生机。狗剩称这是阴阳天,男人不在缺半边,着急的是媳妇们,闹的是他狗嘴喊大山。
    夜幕虽然静,但因打工的人们寄回了钱,媳妇们卧房里的灯还在亮着,说不错的话,她们肯定手拿汇款单,坐在灯下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如果闹觉的孩子睡着了,汇款单也会变成远在外面打工丈夫的身影,悄悄的站在她们面前诉说爱意,孩他娘,我想你了,也睡不着。这时,媳妇们千万不要闭眼,更不能酥迷,不然,丈夫飘逸的幻影会猛扑过去,搂住颤谜的娇身狂吻亲昵,不要顺势吹灭灯光,会把此景此时带进梦乡,带进无限的朦胧情愁。
    大街上也有两人游荡,那就是狗剩、二晕子。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夜空,想找红伟去玩,又怕红倔头瞪眼珠子。两人知道红伟跑了媳妇不好受,也不愿意打扰他去。
    二晕子走着走着打了一个哈欠,侧身问狗剩:“狗、狗、狗剩哥,我、我、我有点困了,咱、咱们回家吧?”
    狗剩看了看婶嫂子家的窗户透出来的光线一笑说:“你看,张婶、李嫂还没睡,慌什么?”
    二晕子抬头看去,一个个窗户还亮着灯,她不解的又问狗剩:“为、为什么?”
    “木头,叔哥都不在家,婶嫂想男人了呗!”
    “嘿、嘿……”精神起来。
    “笑笑笑,再笑把你送到侯嫂家去,看她不活吃了你。”一拥狗剩。
    “吃、吃了你。”
    “吃我、吃我,快走,到侯嫂家玩玩去。”
    “去、去就去,她、她爱听你讲故事。”
    “她不光爱听我讲故事,还爱掐人的肉。”
    “嘿嘿嘿,你、你撩骚,她、她能不掐你吗?”
    “不惹她难受,惹惹她才热闹。”
    “热、热闹,那、哪就快走吧。”
    “走、走……”两人笑着向侯嫂家走去……
    夜已很深,黄俐躺在床上哭泣,泪水渗透枕巾。她没想到丈夫王二小会这么无情,人家打工都寄钱来,他却一分没寄,叫她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转念一想自问,哎,该死的不寄钱回来,挣钱花到哪里去了?不会不挣钱吧?摇头,不会、不会,打工怎么会不挣钱呢?人家都挣了钱?又一想,可是,挣钱花到哪里去了?突然她想起外面的传说一颤,“啊!”他去找什么小姐填窟窿了?会的,看他那色色的熊样,诿猢溜眼,大蒜鼻子,这样的男人不荤才怪呢?她擦干泪,好像明白什么,庆幸她打掉腹中的胎儿,不然,非苦一辈子不可。
    这时,她翻了翻身,想起红伟心里一荡,而后哀愁,唉,多好的男人,可惜,买来的媳妇跑了。微闭双眼暗想,唉,苦命人,是不是他也没睡着?一定是的,抱着枕头想那个女人。想到这里她脸上一骚,接着又问,他会不会想我?会的,独单的人,就像自己想他一样煎熬。她一揉身,好像清醒了许多。看来,她不会再为王二小伤心了。但她不甘心,也想学红烟飞走。可是,嫁人的女人,想出去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