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又为杏愁

作品:《村里村外

    黄莉一笑,想起书上的知识对婶嫂子说:“张婶、李嫂,你们别高兴了。书上说种好酸杏,不光是合理密植,还要剪枝嫁接,好多道理呢。”
    “是吗?快给我们讲讲。”笑着,“只要能多结酸杏,都听你的。”
    “我也不大懂,最好到农科院问问专家,跟人家学习、学习,才能明白。”
    “好啊,你去吧,回来教教我们。”
    “嗯,抽时间我去,争取来年的酸杏长得更好。”
    “行,我们就等着你了。”欢喜的采摘酸杏……
    侯嫂听后想起山下的破山道,一撇嘴讽刺道:“哟,先别学了,山下的路又不通车,快想想一山的酸杏卖给谁去吧?”
    媳妇们听后犯愁,看着压枝的酸杏无言应答。是啊,往年的酸杏烂在场院里,今年的酸杏虽然长的好,卖给谁去啊?
    李传村看着媳妇们站在杏树前发呆,走到她们面前安慰:“别犯愁,卖不出去酸杏,还可以晾成杏干换钱,快采摘。”
    “村长说的对,今年的酸杏个大浆多,是晾杏干的好材料。”李三爷说罢,望了望天,期盼老天能给几天好脸。
    “三爷,要是下雨,怎么再晾杏干?”狗剩担心的问。
    “乌鸦嘴,好好的天气,你怎么不说出太阳呢?”
    “出太阳、出太阳,行了吧?”狗剩有意逗婶嫂子开心,可是,看着她们还是闷闷不乐。
    李传村掐着腰,苦苦一笑期盼,是啊,哪能年年这个时候下雨,兴许今年就有几天阳光高照,晒得杏干又酸有甜。不过,老天下不下雨,谁说了也不算,还是抓紧时间采摘,该卖的卖,该晾的晾,两手准备,把损失降到最低,种这些酸杏,媳妇们没少吃了苦,受了累,不容易。想到这里,他大声敦促:“乡亲们,这几天天气不错,快摘酸杏。摘下来,年轻人去卖,年长的老人在家晾杏干。”看李三爷,“三爷,你是晾杏干的行家,多指导指导婶嫂子。”李三爷得意的一笑,“指导、指导,晾成杏干就好收藏了。”人们听后好像看到希望,欢喜的采摘酸杏。
    徐兰兰摘着杏想,这次村头子说对了,没打他娘的官腔,侧身一看采摘酸杏的媳妇们再次叮嘱:“他刘嫂、李嫂,今年的酸杏这么好,再难卖也得卖去,能卖多少卖多少。”赵秀梅看着树上的酸杏,“是啊,抓紧时间采摘,趁天好赶紧去卖。”媳妇们迎合,“卖、卖……”
    狗剩和二晕子听说卖杏精神起来,笑嘻嘻的说:“张婶子,卖杏别忘了我和二晕子啊!”徐兰兰看着狗剩、二晕子一笑,“忘不了,你的狗嘴灵,带着二晕子,帮我们吆喝去吧!”狗剩一笑,“好的,帮你们吆喝去,管饭就行。”
    钱小灵摘着酸杏逗狗剩:“狗头,现在就叫几声,热闹热闹。不然,憋死人了。”
    “李嫂,听好了。”大嘴一咧,“吃酸杏、吃酸杏,吃了酸杏不闹病,快来买酸杏了!”
    “买、买、买酸杏了!”二晕子笑着迎合。
    “哈哈哈,狗嘴编排的不错,笑死人了。”媳妇们笑起……
    徐兰兰笑着直起腰,看着狗剩笑道:“笑死人、笑死了,狗剩,再来几句?”
    “张婶,还想听啊?”
    “嗯,想听,你的狗嘴真灵,笑死个人了。”
    “好吧,想听我再编几句。”脑筋一转,清了清嗓门,“买酸杏、卖酸杏,一美皮肤、二防病,快来买酸杏了!”
    “哈哈哈,这次也不错。”冷静下来,看着欢笑的媳妇们,“哎哎哎,你们别笑了,快摘酸杏,明天还得卖去呢。”
    “嗯,知道了。”随之,媳妇们又忙着采摘酸杏……
    水城大街上,小翠和春香漫无目的的沿着路边前走,走着走着来到一座酒店门前,春香看到好多姑娘围在一个招聘牌子观看,一拉小翠的胳膊催促:“小翠妹,招人的,咱们也去看看。”小翠摆脱春香的手,“要去你去,我是不去。”春香瞥了一眼小翠,“看你,不快找到工作,咱们就没吃的了。”
    小翠看了看酒店门前的姑娘,自然也看到进进出出的客人,她下意识的一退步,眼前浮现出她在天外天酒楼,陪酒鬼喝酒作乐的幻影,她急忙摇了摇头接道:“春香姐,我怕了酒楼,这辈子再也不想过那种耻辱的生活了。”春香有口无心的答应,“唉,谁也不想那样。但是没办法,我还怀着孩子,必须挣钱养活。”这时,春香看到从酒店走出一位管理人员,冲着姑娘们大声说:“哎哎哎,别看了,想进我们酒店的姑娘跟我来。”随之,姑娘们跟在那人身后而走。
    春香看后急忙侧身对小翠说:“小翠妹,我也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说罢,迈步追去……
    小翠看到春香走进酒店,发呆的转身预走,因为,她不想看到这里的一切,看了,只会叫她忧伤。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衣兜,里面只有两个硬币,她掏出来,狠狠的向地上一摔,而后顺着路边前走。她边走边恨,哼,都是为了钱,把自己变成了鬼。她恨自己不能帮春香,更恨害她的酒楼老板。但她决心一定,好不容易逃出酒楼,宁可去死,也不再去那个鬼地方了。那里不是人待得地方,整天提心吊胆,还受酒鬼的欺辱,不回头,这辈子就完了。她不理解春香,为什么留下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让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多难多苦不说,还得受周围的人歧视。不过,女人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终身的痛。唉,怨谁呢?只能怨自己天真,相信坏男人,弄大肚子,不管不问了。再说那个李姐,发疯的挣钱,身体都搞垮了,还是不改,不理解,钱就那么重要吗?也不能为它死去啊?想到这里,她也感到走头无路,抹了抹眼泪,继续前走。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是她落脚的地方。微风吹拂着她那单薄的身子,飘行在路人之中。不一会儿,她的窃影消失在远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