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理将满4月，一次会喝140毫升奶，隔4小时喂一次。
    小理的尿不湿用完了需要补货，家里的食材也见底，唔……下次尝试自己做法棍叁明治吧。
    冰箱上贴满了备忘的便利贴，除此之外还有操溯以前留下的奇奇怪怪的冰箱贴。七海巡视冰箱内部，目光略过右边的玻璃酒瓶。
    不要再看了，短时间内只喝啤酒。
    七海揉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关上了冰箱，转身去叫醒婴儿房里的两母女。
    不过……这之前七海先去了一趟浴室检查自己的形象。
    西装整齐无痕，每根头发都仔细用发胶梳了上去，是否没有新意？那就再喷一点香水吧。
    徘徊了几步，才轻轻敲了两下门，“我进来了。”
    ……
    操溯天没亮的时候就来了，现在室外艳阳高照，她躺在小理旁边的懒人沙发上和小理一起睡着了。
    凌晨的时候七海起来给小理泡了一次奶粉，说要照顾女儿的人睡得四仰八叉。没有吵醒她，七海抱着小声喔喔叫唤的小理去客厅喂奶。
    或许是母女天然血脉的使然，大部分时间都由父亲七海照顾的小理却更亲近不常见面的母亲操溯。
    七海摸了摸她睡得红扑扑的的脸颊，“小溯，睡到中午了。”不自觉用了哄女儿的语气。
    小溯的称呼从单方面冷战以后，操溯拒绝了七海的使用，习惯偶尔这样喊很多年的七海一时忘记了。
    “唔……小理醒了吗？”操溯睡眼惺忪，困乏的感觉很重，身下被体温熏得暖烘烘的，没反应过来七海的称呼。
    小理已经醒了，侧着头好奇地瞧他们。
    “又没能醒来喂奶，唉……”她不住叹气。
    “嗯，小理穿好出行装了，中午去外面吃。”七海拉着她起来。
    “吃什么？”
    “西班牙餐厅。”
    “哈……开车的话没有酒喝不会太残忍吗？”
    “……”有点。
    七海推出婴儿车。
    “那我今天必须点一杯。”对七海残忍的事是她现在感兴趣的事。
    *
    操溯这么想着也确实这样做了。
    恰到好处的点了柠檬啤酒，毕竟对七海残忍可以，无辜的小理不行。
    “有话想要和我说吗？”她发现七海搭在腿上的手指指尖在望向她以后会不自觉一颤。
    “是，关于一件不解释会导致遗憾的事。”七海放下腿，指尖停下了。
    七海会跟她解释什么呢，心里有点好奇又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话说今天是狗卷还是伏黑跟出来？
    那四个人光明正大达成了奇怪的协议，美其名曰：保护珍稀医疗人员。
    呃……正牌男友虎杖反而被排除了。
    伏黑在Line上分析，是被偏心者们的联盟。
    一点顾虑都没有的把情报泄露，所以说伏黑是二五仔没错吧！
    七海停止了发言。
    “啊……不要在意我，请继续吧。”操溯回神，突然注意到七海上次受伤时见到的眼下阴影消了。
    ……
    “上次联谊的事情，我应该向你道歉。一是身为成年人我并未表现出应有的担当，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负担；二是我的举动犹豫不定，纵容自己陷入与未成年人的暧昧，无法拒绝也没有直面。”
    七海两指捻下眼镜，抬眼直视愣住的操溯。
    “我们相差12岁，第一次见面你只有五岁。五岁，十岁，十五岁或者十六岁生日之前都好，在我眼中都是小孩，法律上不能自主的未成年人。”
    操溯没想到他会说到这件事，她早从吞噬人的负面情绪中剥离了，现在再听到这些心无波澜。
    “参加联谊的目的是背后换人情的捷径，反被我疏忽了大众组织联谊的初衷，我在认清之后也选择将错就错。”
    “我珍视你。”
    “年龄的鸿沟无法填补，我是成年人所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值得更好的同龄人，享受同等的青春，而不是一位随时可能死去，会比你早十几年老去的世俗男人。”
    ……
    窗外的阳光洒在七海的肩上，使得他的神情愈发肃穆。
    高专时期的七海也是这样，严于律己。
    制服脱下要整齐迭放，领带中立，礼仪一丝不苟。是看似严守趋利避害，明哲保身，适者生存的机械规则，实则内心很柔软的男人。
    太清醒了，因此对自身实力的判断从来不会产生误差，所以日常的言论会带着些许社畜的丧气。
    “那么，娜娜明先生，请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吧。”操溯态度终于不那么脱离地说。
    她也讨厌正论。
    “明年我想邀请你和小理一起去北海道，小樽的冬天很美。”
    扑通——
    小樽？
    ……
    2013年。
    假期来到东京的操溯从五条悟那里脱身，带了一张光碟来到七海的家。
    七海坐在办公桌上看书，她窝在他身边用电脑看电影。
    《情书》这部电影在1995年上映，七海学生时期就看过了，电影本身并未给他带来多少感触。
    可操溯看完以后抽抽噎噎抹眼泪。
    很感人吗？
    “娜娜明，你有过初恋吗？”
    “没有。”他如实说。
    “你会……嗝……找女友的替代品吗？”
    “……不会，这太糟糕了。”七海帮她擦脸。
    “那约定好了，等成年那天，娜娜明在小樽向我求婚吧！”
    “……请不要擅自约定，无效驳回。”
    *
    门上的风铃碰撞，响起清脆的叮当铃声。
    餐厅迎来它的第四位客人。
    操溯吸了一口饮料，迟疑之际进门的客人径直向他们走来。
    “海带。鲑鱼？”
    熟悉的语言，狗卷——棘？
    来者扎着两只往后折的圆边小啾啾，穿了一身操溯现在同款的衣服，清新的香水味涌来，衬得“她”更加气质优雅。
    “……呃，狗、狗卷……枣枣？”操溯瞪大了眼睛，赶紧猛吸一口饮料压压惊。
    怎么又扮演起狗卷枣枣了，是乙骨容不下他存在这个世界了吗？七海会不会认出来，不安。
    “鲑鱼。”狗卷棘点点头，“金枪鱼蛋黄酱。”他指了指小理和七海。
    大意是想见一见小理，现在让她帮忙向七海介绍，不要暴露他真实身份的意思。
    哈哈……怎么有种在丈夫眼皮底下和小叁偷情的心虚。
    操溯撑开笑脸，硬着头皮跟七海介绍，“娜娜明，这是狗卷枣枣，狗卷前辈的……家人。”希望他们之前没有合作过任务，不过狗卷化过妆大概认不出吧。
    纯真的狗卷为何总能想到奇奇怪怪的点子并付诸行动。
    *
    趁七海去结账的功夫，操溯摇晃狗卷，“卷卷，不，枣枣，帮我问问你哥，为什么他今天有女装的想法。不要用饭团名，我开能力了。”
    吓死她了，总之就不是很敢在七海眼皮底下乱搞。
    “五条老师给大家分配很多任务，我只能穿成这样来见你。”
    可是这两件事有必然联系吗？
    总而言之，狗卷棘的胆子令人尊敬的大。
    一路表现得十分自然，挽着她的手臂在七海眼前黏黏糊糊。
    穿女装逛母婴店，超市什么的毫无压力。
    可怕……她开始相信伏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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