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作品:《心跳潜伏期[豪门]》 开口就是:
“——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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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周就是七夕了。
深坑的试营业为期三个月,以七夕当天举办的「丛林宴会」开始算起。
并提前三天,接受客房预订。
从舟季放出消息,宣告深坑正式建设完成的那天起,整个富贵圈儿里的豪门贵族就已经在蠢蠢欲动。
他们在等待抢购客房。
以及这场,注定将在上流层内掀起飓风的——丛林宴会。
深坑的成立,是舟季在进军亚洲市场的首战。
丛林宴会则是,被打响的第一枪。
负责整场宴会的餐饮宴客部,与前厅部、客房部,共同隶属于对客部的“三大金刚部门”。
身为对客部经理,汤倪原本该是这场宴会的主持及把控者。
然而邓志以“进入集团较晚、对舟季企业文化了解不透彻”为由,让策划部的部门经理替代她,全权负责丛林宴会。
至于汤倪……
“到时候客人是从这个方位开始入场,你们两两一组……”
玻璃房外,汤倪手里握着丛林图纸,站在白板前。指点着面前的一众礼仪人员,对丛林入场的每一项重点做最后叮嘱,细致入微。
——她被安排到现场,做场地后勤。
“注意在这个位置,我们需要为带孩子的客人配发胸针,胸针内设有定位追踪器,以防走失或发生意外,同时要求小朋友乘坐儿童车入内。”
汤倪想要在白板上,用马克笔标注出刚才强调的位置。
她用力拔了几下,只是手心有汗,容易打滑,反复尝试过几次之后,怎么样都拔不开马克笔的笔盖。
因为时间有限,她习惯性地索性要用牙齿去咬拽。
还未及下口,忽然一只手探伸过来,两指力度温柔地捏住她的下颚,从女人牙尖咬合的缝隙里,轻轻抽出马克笔。
继而从她下颚上收手回来,指腹捏着笔杆两头稍微施力,轻而易举地扭着笔帽拔拽开来,最后将笔帽倒扣在笔端,双手递过去。
“经理,给。”
是餐饮部的领班小青年,姓霍。
汤倪大脑宕机了一秒,手上动作却无需经过大脑般下意识擦拭下巴。
或许是小霍的举动过于自然。
又或者是汤倪自己本身莫须有的敏感。
对方只是举手之劳地帮个小忙而已,竟然会让她因此而联想到……
“段总好。”
“段总。”
“……”
她接过马克笔。
因这支马克笔而在心中联想到的人,正恰巧就出现了。
颇为魔幻。
今天是最后一次开宴演习。
段伏城会来视察。
幽寂丛林中,因为他的出现而溅起骚动。
汤倪抬眼看过去。
他立在人群中央,衣冠精致。
眉眼疏寡似深海,平静无波,唇线微微抿紧,神色淡漠,仿若情感早已割清,徒留理性。
他的眼角眉梢,就像从不曾为这庸尘俗事而着色过。
如同一只,清冷矜贵的鹤。
汤倪的思绪疾速后退,倒带一般回放至今早晨时的露台帧频。
……
其实在汤倪手机闹钟响起之前,段伏城就已经醒了。
他以为她会在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想起昨晚的事偷偷溜走,正准备过来逮她个正着。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这女人在房间里磨蹭了半天。
终于意识到她应该是没心没肺地在里面洗澡洗漱,怕她觉得不便,段伏城又折回房间,还顺手烧了壶热水。
直到看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做贼似的偷溜到露台上听电话。
他跟随她一同来到露台。
汤倪仅单单套了件段伏城的白色t恤。
过分宽大的男士t恤,简直可以让她拿来当做短裙穿。
晨雾稀薄,亏盈不定,弥弥寥寥地栽进来。
将女人裹绕在其中,虚实难辨。
‘影子裹住她的腰,她在露台上做梦。’
洛尔卡的诗。
用来描述此时此刻的情景,再合适不过,段伏城想。
她懒软地半趴在栏杆上,身子蜷曲成极度漂亮的弧。
t恤因她半弓起的姿势随之上移几寸,下摆堪堪擦过臀线,裸|露出女人丰腻靓白的纤腿。
衣摆边缘抚蹭在她腿根处。
明明暗暗,半露半遮,倒挂出不可窥伺的阴影。
是阴影,也不是。
应该是春光。
柔软、糜豔、至死、美不胜收。
他喉结滚动两下,不自在地撤走视线。
他不敢再往下细想。
低头喝水的时候,段伏城在心里谴责自己的低|俗。
好像最近面对汤倪,他总会变得不自控。
包括昨晚。
心底的涟漪最终是被女人的那句“早上好,老板”,彻底打碎。
当然,敌不过他那声轻飘飘的——“乖女儿”。
汤倪被囚困在男人的身体范围内,身上浮动着与自己同款的沐浴香气。
慵离冷透,万浪返潮般凉幽席卷,又似剑走偏锋,后调浅散着燥洌焚香,琥珀分子星点阔染。
清高满溢。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傻不愣登地望着他,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你还不如叫我……”
小干妈。
男人看穿她未及出口的唇形,直接将手中杯子堵至她嘴边,打断说:
“怎么,这层亲情是断不干净了?”
“不不不,断得干净,断得一干二净!”汤倪紧忙赔上笑脸,作势认真喝水的样子。
她双手抱着杯子,横在两人之间,举得老高。
小口细细吞咽着那杯男人喝过的温水,余光盯量着他,各种头脑风暴要如何脱身。
段伏城却略染怔忪。
女人脖颈后仰,肌肤剔白,露出细长修美的颈侧线条。
狠狠地刺入他眸中,激起波澜。
恍惚间,他又想起昨夜垂挂在她颈上的那滴酒珠,殷红透亮。
以及汤倪当时的软媚楚楚。
让他有着频频想要吻上去的欲|望。
诱人至深。
他又开始低|俗了。
“昨晚的事,你该不会都忘了吧?”他眸光微变,出其不意地开口问道。
“咳、咳咳咳……”汤倪被猛呛了一口。
放低水杯,顺了顺气,她懵懂而震惊地与男人对视好半天。
如果是“乖女儿”的话。
那应该……
“昨晚我叫爸爸了吗?”她问得认真,眼神澄亮又干净。
干净到让男人觉得自己此刻,更加低|俗。
段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