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蓬莱是客
作品:《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蓬莱岛、几只优雅的白羽仙鹤正在高雅清幽的小院里漫步,
“溟鲛师叔……你答应他们吧,好不好?” 漫相思央求的看着溟鲛,语气一贯的软了下来,似乎她总是对他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流漏出昔日的几分淘气撒娇之色,带着些许讨好。
“相思,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么?数十年前我曾随师尊到访过蓬莱仙岛,那时老岛主尚在人世,这里的景象与现在完全不同……”溟鲛敛着眉头,似是若有所思。
“有什么不同?此一时彼一时么……不同的岛主,自然行事作风也不尽相同,我觉得这里仙气氤氲,很漂亮啊~” 漫相思似是不以为然,朝窗棂外眺望了一眼,那几只仙鹤正在院子里闲庭散步,没一会朝着她走了过来,扑闪着洁白的羽翼发出几声清脆鸣叫。
溟鲛垂眸低声道,:“……这里表面看上去似是仙气氤氲,灵气充沛,但是……却总冥冥之中感觉到一丝妖邪之气……”
漫相思心里有些急了,她忽的回头打断他道,目光急迫而焦躁,:“我只是想要那镇玉碑,至于其他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我只是想你帮我……帮我取出那块石!”
“…………我只怕其中另有阴谋” 溟鲛霜雪似的眼眸里疑虑重重,他觉得此事并不会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溟鲛师叔,你只再帮我这一次!!再帮我一次么……”漫相思忍不住快步走到溟鲛身前,言语之中有些恳求,空灵似蝶的眸子扑闪扑闪的,:“加上之前那次,就算是我欠你两次,我日后一并偿还你”
“偿还我什么?”溟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大不了,便把命赔给你!”漫相思扬了扬脖子,一脸无所谓看着他。
溟鲛脸上少有的笑意顿时全无,只是眉头紧皱着呵斥道,“不可妄言!”
“那……我便当做是你答应我了!”漫相思眨了眨狡黠的眸子,有些赖皮的笑了,那笑容似花朵绚烂。
|“…………”
“观海亭”,浪潮涛涛。
一身绿袍,长发如墨的男子正坐在亭子里举杯自酌,几只海鸟在他身边飞舞,似是被这酒气浸染。
“是‘菩提香”,你今日似乎心情很好?”舞花娘幽幽笑着走了过来。
“有好事,自然心情好”春无踪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湿漉漉的青绿色衣衫似乎也浸染着荔枝酒的香气,
“溟鲛可还没答应你,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呵呵~~”春无踪摩挲着指尖的酒杯,笑若笃定而森凉,:“他一定会答应”
舞花娘便没再说话了,只是徒手从枝头上折下一朵海棠花在掌心里把玩着,却没想到春无踪已忽而走到了她身边,雾霭沉沉的乌黑眼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飞心与我说,前几日东海岛主送来二十名西域美人儿,却被你以岛主不近女色为由全都将她们遣返了回去,此事是真是假?”
舞花娘面色微微变了变,心中不由有些慌乱,不由强自镇定的道,:“你不是本来就不近女色?我只不过是……”她抬起头来,却不成想春无踪那冰冷的掌心已忽然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力道之大让她几乎要喘不上气,而那张毫无生气的俊容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带着逼人的寒意,
“是谁让你自作主张,还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误以为可以在岛上肆意妄为,包揽一切?”
“我……我没有……咳咳咳……” 舞花娘在他掌心里吃力的挣扎着,娇艳如花的眸子闪过一抹惧怕恐惧之色,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春无踪才缓缓收回了收,背过身冷声警告道道,
“别再背着我做那些无谓的事!”
舞花娘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被他掐红的脖子,目光幽怨的看着他,那眼眸里似有点点泪光,却又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义父!舞掌宫!!”一声甜甜的呼唤从耳边传了过来,一个黄绿衣裙相间的少女提着一个竹篮子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春荷,你怎么来了?”舞花娘看着奔跑而来的少女,眼神不由之间变得温柔了起来,脸上又泛起了丝丝笑容。
“我买了义父和舞掌宫你们最爱吃的‘普罗羹’,所以就拿来让你们趁热吃~!”舞春荷虽然笑盈盈的说着,不过她似乎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看了看舞花娘脖子上的红痕,不由小声问道,:“义父又和你吵架了么?”
“没有……没什么……”舞花娘看了一眼春无踪,不予理会的将身子转了过去,浅笑着看着春荷,:“你买了什么味的‘普罗羹’,正好我肚子有点饿了……”
“有桂花味,还有杏花味,还有栗子味的,今天这些全都给舞掌宫您吃!”春荷刻意的大声说着,眼角余光瞥向春无踪,有些愤愤不平的大声道,:“有些人那么粗鲁,今晚什么都没得吃!!哼!”
舞春荷是舞花娘和春无踪在蓬莱岛上无意中捡回来的一个孤女,他们是在一个破旧的渔船上发现的,那渔船不知从何处飘来,也不见她父母,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破旧的渔船上,她只有叁岁,穿着一个红色的短褂哇哇大哭着,舞花娘见她哭的可怜,心生怜悯便将她从渔船上抱了下来,那女娃也不怕春无踪,春无踪走到哪,她便摇摇晃晃的跟到哪,像是个小哈巴狗。
春无踪觉得与她倒也有些缘分,便收了她做义女,起名舞春荷。
她便就这样留在了春无踪和舞花娘身边,时光荏苒,眨眼便是十六年过去了,虽然他们不是她的亲生爹娘,但是在舞春荷心里,早已将他们当作是亲生爹娘看待,如今看舞花娘有些受委屈,自然要打抱不平。
面对春荷的指责,春无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自顾自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