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一瓢烟雨

作品:《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林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今日是林御史母亲八十大寿,为人耿直,立朝敢言,为政有绩,出使有功,在朝堂之上颇有威信,故而其母亲八十大寿之日,不少王权贵族皆来参加这场寿宴。
    这样热闹的场面自然不会忘了请栖霞云苑,帝都的人都知道栖霞云苑的苑主虽然没有官职,却与滇王私交甚好,况且纵然没有滇王这层关系,以栖霞云苑在中原的势力,也是王权各族们争相讨好的对象。
    绯颜一向是最喜欢热闹的,故而一收到请帖便应了下来,拉着杏婳儿如期来了林府。
    她们到了林府,便看到不少帝都的王孙公子和千金们在园林中饮酒赏花了。
    其中一个彩衣妙龄女子正带着另外几个女子们踢蹴鞠,容貌姣好,身姿妙曼,声音更是脆若金铃。
    绯颜指着那彩衣少女悄悄对杏婳儿道,:“喏!那就是林家的千金林灿灿,听说她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说是要嫁给湘王做侧室呢!帝都的姑娘们对她可是羡慕极了!”
    绯颜正说着,那林灿灿已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一脸热情的拉过她们二人的手,暖暖笑道,
    “绯颜,绯颜,你怎么才来?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呢!这位姑娘就是……婳儿姑娘吧?你生的可真好看!”
    杏婳儿脸蛋微微一红,有些害羞的咬了下唇,嫣然一笑,:“哪里,林姑娘说笑了……”
    “嘻!我们正踢蹴鞠呢,要不要一起玩?”   林灿灿晃了晃手中彩线绣的蹴鞠,神色明媚。
    “好啊!”绯颜爽快的点了点头,很快便与那些小姐们玩闹在了一起。
    她们玩了一会儿,杏婳儿便看到了空烟寐与二个她没见过的男子走进了林府。
    空烟寐却仿佛与她并不相熟似的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只是与旁人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坐在靠近湖边的亭子里,静静喝茶,目光中水天一色,烟波浩渺,不过纵是如此,仍有不少胆子大的妙龄千金们坐在他身边借故攀谈,空烟寐也不赶她们走,只是偶尔神色温淡的回应两句,便已引得那些少女们暗自芳心萌动。
    杏婳儿越看越觉得心中酸涩委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侍郎是准备这寿宴举办叁日的,所以在园子里早已为宾客们备了客房。
    又过了许久,杏婳儿实在坐不住了,也不愿听那些千金们琐碎闲谈,便独自起身在偌大的园子里转悠。
    她在园子里没有目的的转悠了许久,也不知怎么就来到了一个园子里,不过另她惊讶的是,她看到几个时辰前还神采飞扬的踢蹴鞠,现在却身子发软的被一个男人搀扶进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里,门被很快打开,那男子带着她走了进去,又被飞快关上了。
    杏婳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刚想抬腿也跟过去,谁知腰肢却被人一揽,她还没看清来人,便被那人拽到一座假山后面,不及抬头看清来人面容,那清苦的药香已扑面而来,一抹如雪白衣幽幽飘荡在她眼前,
    她不由心神一颤,清眸微扬便看到了那人清风霁月般的淡漠面容,他幽沉晦暗的乌黑眸子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她,声音沙哑的告诫道,
    “莫要多事”
    “你说什么?”杏婳儿似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只是反手抓住他的衣袖,一脸单纯的道,:“那个……那个御使家的千金……她好像被人迷昏了……还有那个黑衣人,你看到了么?那人好像要对她意图不轨,我们……我们快去救人!”
    她想推开他,但是他的那平日病恹恹的身子此刻却固若磐石,纹丝不动,他目色冰凉的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透着冰冷的压迫之意,
    “……我说莫要多事”
    杏婳儿一脸发懵的看着他清静冷淡的面容,看着他深不可测的暗沉眸子,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眸子追问道,
    “你……早就知道?”
    见空烟寐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一双黑眸幽深如墨,冷漠无情。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那覆着半边面具的俊容,只觉一阵阵冷意从那覆着的半边面具渗透过来,这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面容,是不是比玄冰还要寒冷,冷的仿佛没有人的感情。
    “……你又在谋划什么?”
    空烟寐没有说话,只是侧眸朝另一边看去,那边几个官员的千金正在嬉闹着在玩蹴鞠,忽而不知是谁一脚踢偏了,朝着他们砸了过来,他拉着她闪身一避,那蹴鞠便砸在了一旁的假山石上,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落在了他们脚边。
    “哎呀,对不起,婳儿姑娘,残霜先生……”柳家千金小跑过来,动作利落的拾蹴鞠,着,要不要来与我们一起玩蹴鞠?”
    空烟寐微微一笑,看着那柳家千金神色温和的道,“我便不必了……咳咳……只是这婳儿姑娘方才一直在看你们玩蹴鞠,只是面子薄有些害羞,柳姑娘可愿带她去玩一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柳家千金爽快的点点头,热情的拉过杏婳儿的手,将她朝着那边人群走过去。
    “我……”杏婳儿想拒绝,但是却奈不住那柳眉儿力气大的很,很快便将她拉到那群女孩子中,那些千金们立即围了上来,缠着她叽叽喳喳的笑闹起来。
    杏婳儿抽出缝回头再去看空烟寐时,那人白色的衣影已经飘然远去了。
    杏婳儿与她们玩了一会蹴鞠,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那个女子,恰好看见绯颜从亭子下和另一个少女拿着瓜果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便借口想要休息吃口瓜果停了下来,那些千金小姐们一见有新鲜瓜果,便也停了下来,纷纷围在亭子下吃起瓜果来。
    绯颜一来,气氛比以往更加热闹起来,她素来能说会道,又左右逢源,很快便成了众人焦点,那些本是围在杏婳儿的小姐们都跑过去与绯颜聊天,不过好在杏婳儿也不在意,趁着没人注意她,又悄悄溜走,重又回了那僻静的小院子。
    不过当她再回那间园子时,气氛已经与方才不太一样了,那院子里多出来两个白衣婢女神色严肃的守在院子外,见杏婳儿,却也不吃惊,其中一个婢女淡淡道,
    “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了,姑娘若是有事,明日清早”
    话说到这个地步,杏婳儿也不能硬闯进去,虽然心有疑惑。却终究还是回了房间。
    一夜无话。
    翌日,晨光破晓时分,杏婳儿突而被一阵凄惨悲恸,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了。
    她蓦的坐起身来,朝着门边方向看去,那声音更清晰了,一阵阵的从门外传过来,听声音似是林家老夫人的声音。
    一阵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她急忙穿好衣服跑出门外,她寻声跑到那间僻静的院子里时,那院子里们已经满是人了,绯颜也在人群之中,她一见杏婳儿便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这下可糟了!出人命了!”
    “出什么人命?”杏婳儿脸色有些发白,手指尖也渗出斑斑寒意。
    “就是那王家的千金,王灿灿……她,她自缢身亡了!”
    “自缢身亡?!为什么?!”
    “听说她昨日被人污了身子,自愧无脸见人,一大早上便支走了婢女翠儿,在房间的悬梁上自缢而亡了”
    “…………”
    那老妇人悲痛欲绝的哭声传了过来,她垂头散发的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抱着那裹了白布的尸身老泪纵横,哭声凄惨不已,
    “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娘啊……”
    “灿灿姐姐可真是可怜……”柳眉儿站在她们旁边,用袖子蹭了蹭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抽噎着道,:“明明昨日还好好的,灿灿姐姐还说要教我绣鸳鸯,没想到这么快就阴阳两隔了……怎么会这样啊……呜……”
    另一边的那个年长女子也叹了口气,低声道,:“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姻缘,本来下个月她就要嫁入相王府做侧室,我们还都羡慕她从此可以平步青云,享受荣华富贵……却没想到……哎,真是世事难料……”
    “呜呜呜呜……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毁了你的清白啊,你告诉爹娘,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啊!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让爹和娘以后怎么活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你啊!!”      那老妇人含恨哭嚎着,旁人纷纷劝解,但是那老妇人却哭的更加悲愤痛苦。
    杏婳儿看着那老妇人痛哭的样子,心中也只觉宛若刀割,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那个黑衣人带着灿灿进屋的情景,她懊悔的紧紧咬住唇,都怪自己昨日太大意了,若是昨日自己再多留意些,或是不顾空烟寐的阻拦硬闯进去,也许灿灿姑娘就不会枉死。
    不行,她不可以再如昨日那般视若无睹,她要告诉老妇人真相,告诉她昨日自己看到的一切。
    纵然灿灿姑娘不能死而复生,她也要帮灿灿姑娘和讨回公道!
    杏婳儿握紧了拳头,穿过了人群走了过去,走到那老妇人面前,
    “老夫人,其实昨日我看见……”
    “咳咳咳……老夫人请节哀”      一个清凉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那一身白衣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挡在了她前面,
    “太子已知晓此事,他说请林大人和老夫人节哀,太子一定会查处真凶,还灿灿姑娘一个公道”
    那老妇人看了一眼空烟寐,又看了看一旁面若死灰的林弓之,没有再哭嚎,只是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眼泪静静流淌下来。
    “可是……我昨日……”      杏婳儿在空烟寐身后,蹙着眉心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冷声打断,他微微侧眸看着她,那狭长晦暗的眸子里冷若寒窟,晦若幽冥之地,
    “既然太子已下令彻查此事,其他人不要再扰老夫人清静,让林大人和老夫人好好为灿灿姑娘处理身后事”
    “是”
    “是^^”
    其他人急忙点头应着,绯颜伶俐的眸子转了一圈,上前将杏婳儿拽回了人群,警告似的看她一眼,朝她暗暗摇摇头。
    那面若死灰的林大人看了一眼空烟寐,嘶哑着嗓音朝着下人吩咐道,那喉咙中宛若参了万吨沙子,混着浓浓的血腥味,一字一顿道,
    “扶老夫人回房,好好去…………准备灿灿的身后事”
    “是!”
    深夜。杏婳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和林大人面若死灰的脸色,还有那林灿灿生前巧笑如花的面容。
    更清晰的是前一日,她看到的那个闯入林灿灿房间的黑衣人,她认得那人身上的腰牌,那是太子府的人才有的。
    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将真相告诉林家人,灿灿姑娘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她却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否则她始终觉得有愧于林灿灿。
    她这么想着,便又起床出了门,她刚打开屋门,走出那间小院,便在火红的凤凰花架下,看到了一个白色衣影,那人在寒冷的夜色中,一身白衣飘飘,面容苍白,面色幽凉,目光昏暗,宛若魑魅魍魉,
    她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但是顷刻便又视若不见的低下头,想绕过他走过去,
    待经过她身边时,手臂却被他冰冷的手握着,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
    “那女人与你素不相识,非亲非故,你为何执意要趟这浑水?”
    “我不忍看她枉死,至少我要将真相告诉林大人和老夫人,否则我良心难安……”
    “良心?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意外……”他讥诮的笑了起来,目色寒冷凉薄,
    “世人熙熙攘攘,图名图利,早已黑了心,烂了肺,你所谓的良心又值几个铜钱?”
    杏婳儿不愿与他再多说什么,只是推开他的手臂,低垂着头赌气道,“那我与残霜先生也非亲非故,毫无瓜葛,你又为何要管我的闲事”
    “毫无瓜葛?”他突而将她抵在身后的石墙上,黑沉沉的眼底深处似有个忽隐忽现的漩涡吸引着她,让她一时无法移开视线,他声音沙哑的重复问道,
    “你与我之间当真毫无瓜葛?你……确定?”
    他们两人贴的很近,那苦艾似的香气从他薄唇边漫溢出来,喷涂在她的脸上,便若星火燎原似的让她浑身不自觉的烫热起来,那沙哑的嗓音磨得人心里痒痒的,带着浓浓的暧昧之意,那双温凉的眸子在夜色中变得格外幽深,宛若一潭泛着神秘幽波的潭水,引人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他身上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的便想到了与他缱绻缠绵的那一晚,他的手指依然彻骨冰冷,可是她却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身体在这温柔的手指下害羞战栗的情形,她目光迷离的看着他凉薄的唇,不知怎么竟突然有些渴望,渴望那冰凉的唇再次倾覆而下。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不然为什么一看到他,便总会浮想联翩。
    她恼羞成怒的用力甩了甩头,目光湿乎乎的看着他,
    “你,你别再说了……”
    “我说什么了?”他微微抬起下颌,眼帘低垂看着她,挑眉反问,看着月色下她如柿子般红透了的脸蛋,不禁微微扬起唇,凑近她的脸庞,轻笑道,
    “莫非婳儿姑娘是想起来了与我的那些‘瓜葛’?”
    “你!”婳儿有些恼火的看着他那带着戏谑的笑容,这些日子里堆积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她红着眼眶,将脸扭到一旁道,又是醋意又是委屈的道,
    “记得又有什么用,你不是照样不敢在人前与我亲近么,是啊……反正平日里我们就当做互不相识就好了,免得误了你残霜先生的风采,让那些莺莺燕燕少了亲近你的机会!”
    空烟寐看着月色下她醋意横生,又是愤怒又是伤心还夹杂着不少委屈的小脸,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他托起她的下巴,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      她仰头看着他的面容,心口不觉间更加酸涩,一滴眼泪顺着她若杏花般清灵的面庞滑落下来,又很快被她用衣袖蹭去了。
    他看着她湿红的眼眶,轻轻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她听不太懂的话,
    “你这丫头总是傻乎乎的……不过我好像只喜欢傻乎乎的你……”
    杏婳儿听不太懂,不过还没等到她说什么,却觉得心口处一阵剧烈的绞痛传来,那痛来的突如其来,又格外凶猛,让她疼弯了腰,紧拽着空烟寐的衣袖,急促的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渗漫了额头。
    “你怎么了?”空烟寐也察觉到了异样,眸色浮起一抹担忧。
    “…………没事……”   她紧紧揪着心口,忍着痛吃力摇了摇头。
    空烟寐冰冷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片刻后,才从她脉搏上挪开,目光有些疑虑,“你脉象未见异常……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没事……”心口突然而来的绞痛又渐渐缓解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目色,
    “你还会看病?”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久病成医”
    杏婳儿刚想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他已牵起了她的手,朝着庭院中走去,淡淡道,
    “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他一路送她回了房,一直走到门口,杏婳儿推开朱红色的门扉走了进去,
    “胸口还疼不疼?”      他那凉薄的眉眼此刻难得的浮起似水温柔。
    “不疼了”      杏婳儿轻轻摇了摇头。见他转身欲去,又忍不住小声道,“你……你要走了么?”
    空烟寐停了步子,回过身来,一步一步的走进她,笑的有些深不可测,那寡冷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丝丝情欲的味道,
    “……咳……我可以当作你在邀请我么?”
    “我……我……”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目光里的东西让她颤栗又着迷,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就在她意乱情迷之际,又听一个声音传来,
    “婳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么?”      绯颜突而从暗影下的拐角处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杏婳儿,又看了看空烟寐,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空烟寐清皎面容上那如水波浮动的情欲转瞬即逝,他神色淡淡的说着,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杏婳儿道,
    “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转身往回走去。
    杏婳儿站在门边定定看着他那雪色身影渐行渐远,看了许久还茫然不知,知道绯颜不耐烦的大声唤她上床,她才回过神来朝床榻走去。
    折腾了一天,她也确是累了,不愿再想太多,她宽衣上床,盖上被子正准备入睡,却发现绯颜依旧背脊挺直的坐在床边,不由问道,
    “绯颜姐姐,你怎么还不睡?”
    绯颜拔下发簪上的银簪,那一头乌亮青丝便披散下来,带着淡淡香气,她未回头,只是将脸埋在夜色中,
    “婳儿,你记不得我与你说过,请滇王向圣上求旨赐婚之事”
    杏婳儿心中‘咯噔’一下,面色苍白了几分,许久,才紧紧咬着唇轻声道,
    “我……我记得……”
    “既然记得,那便离空烟寐远一点……”她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听着格外霸道刺耳,“毕竟,日后他是属于我的男人”
    杏婳儿没有再说话,只是呼吸有些发紧,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紧紧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面色苍白的紧紧攥着手心,尖尖指甲直陷入肉里,血迹斑斑。
    ps:林灿灿的真相下章揭晓~~
    婳儿其实真的是个傻乎乎的小莲花的说,,就是被这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我也没得办法的说~~~
    叁观啥的,浮云吧……浮云吧……
    不过婳儿不会一直这么被绯颜欺负的,总有人替她出气!o( ̄ヘ ̄o#)
    谁让这个男人太迷人呢!()
    司羿要出来了~~
    然后下一章还有肉肉吃~~我码了6000多字啊,好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