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泪在飞
作品:《都市艳史录》 我刚和陈露把车在别墅前停好。就见胡玉站在别墅的凉台上,她笑着朝我和陈露扬起手,跟我们打招呼。
天色将晚,夕阳照在胡玉的脸上。看来就她今天心情不错。她被冬阳,照映的脸色红润,精神焕发。她穿着我在南京路一家商店,为她买的那件深咖啡连衣裙。我在凉台下,看她衣裙领口很低。她胸前隆起的乳房。她的乳房在太阳的斜照中,我隐约见到她圆润的轮廓。她准是回家拿钥匙时,重新装扮了一番。她这打扮象是去参加盛大的晚会。
陈露是和我直接从医院到这儿,她没换服装。但她也在病房中,化妆。让化妆品遮住,她脸上的苍白和倦色。
女人,情感是细微复杂的。
我站在别墅的院子里。望着凉台上下的两个女人。在别墅区,飘满的暮色中,使我想起了林心雨。离我们而去的女人。
院子里。丁香树的枝叶,已经枯黄。
当我上楼时,见胡玉已把二楼的客厅,简单地清洁了一下。她是做事麻利的女人。任劳任怨。陈露跟着我上了楼。胡玉在客厅问我:“你这是怎么啦,阴沉着脸。”我无奈地说:“说实话,我在这儿,多一分钟也不想呆。”
胡玉沏好了三杯热咖啡。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她的样子,俨然是这儿的女主人。她听我如此之说,便对陈露说:“你也帮我劝劝他。他这阵子,丢了魂似地。”
陈露端起热咖啡,她咂了一口,望向胡玉叹息说:“我……哪里,还有心思说他。我现在,也是整夜睡不着觉。睁眼闭眼,都是林姐的影子。”我吸着香烟,对陈露说:“在城隍庙,有了开茶楼的老板。很多人都找他去,说是能逢凶化吉。”她眼睛盯着问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从珠海回来。一个朋友带我去的。”
“管用吗?”
“不管用。”
“不管用。我去就管用了?”
“有病乱投医吗。”
胡玉侧靠在沙发上,她带着几分讥笑说:“他也无药可医了。”我干脆躺在长沙发说:“你俩是商量好,来这里修理我?”
我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我在瞬间,仿佛看到林心雨……她从卧室中走出来,她坐在我的身旁……一束米黄色的光线,从装饰墙上照射到茶几上。我在幽暗的光线下,看那个古怪雕像的印第安人。她还和往常一样,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开领很低的棕黄色睡衣。她没带着乳罩,她的乳房玲珑、白净……
陈露的手机响了。把我从虚幻中拉回到现实。我想着林心雨,也没注意她们在聊什么?陈露对着手机说:“你到了?到哪了?楼下?好,我马上下去。”她望向我解释说:“我在路上定了一桌晚饭。他们给送来了。”
她转身下楼,我对胡玉说:“还是在政府里混好。一呼百应的。”
“你羡慕了?咱们也可以花钱去捐个官。”
“花三十万,买个七品芝麻官?我还嫌不自由呢。”
陈露在楼下嚷着:“晓男,你说是在楼下餐厅,还是上楼?”我对胡玉说:“你告诉她,我们在楼上。”胡玉走到楼梯对站在楼下的陈露说:“楼上吧。”她说着,也下了楼。
饭店的两个伙计,抬着饭屉盒子上了楼。茶几上,很快摆满了各色的酒菜。清蒸龙虾,排骨年糕、蟹壳黄、鸽蛋圆子、眉毛酥、凤尾烧卖、枣泥酥饼、五香豆、稻香村肫乳鸡……饭店的一个伙计,又回转下楼,搬上一箱茅台。我悄声对胡玉说:“她这是疯了!”胡玉笑笑没回答我。饭店的一个伙计,等着陈露签字,他说:“陈局长,老板说了,您还要什么,尽管打电话。”
“这怕,还受用不了呢。”
我移了一下沙发,让胡玉和陈露,坐在我的对面。我看着放在地上的酒说:“今晚,我们都不要命了?你们等着,我去取些低度的。”我说着下楼去餐厅,在酒柜里拿了两瓶法国的XQ。
我先开了一瓶说:“要想醉,还是这酒让人醉的舒服。”我斟满三杯,见还有一个空杯。胡玉说:“林姐虽然不在了。今天来这儿聚会。也给她斟上。我们在外面吃饭,也不好这样做,多把林姐冷落了。
“好,好。还是你想的周全。”
我们三人来到林心雨的卧室里,人去床空。墙上,挂着她的照片。她微笑着……她望向我们……我心里,酸楚、忧伤。我看着她的照片,感到在她眼神中透着对生命的渴望。
她们的眼睛里含满泪水。
我记得在林心雨住院前。我和胡玉来看她的那个晚上。我坐在她的床边。她抓住我的手,她望向我说:“夜是难熬的。我真的好怕。”她慢慢敞开睡衣,撩起轻薄的乳罩……我看见她那对浑圆的,不对称的乳房……她牵引我的手,当我的手触摸到,她乳房的肿块时。我的心在震颤……
我在沉默中,举起两只酒杯,一饮而下。她们也都随着我喝干了杯中酒。我们回到客厅,陈露叹息了一声说:“我们也用不着这样的不开心。其实呢,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一个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她的话使我不安。让我想起林心雨曾对我说过的话。
我望向陈露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咱们还活着的人,想办法开心起来。过去,我刚来上海时,有过一段开心快乐的日子。他妈的!现在也不是怎么了,钱越挣越多,可总觉得这日子不好过!”
她俩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望着我一言不发。她们陷入了沉思。我瞟着身边的两个女人。我说,“我过去……现在细想起来。那才叫潇洒!现在,他妈的窝囊!为什么呢?她走了。许多事情,都要由自己兜起来。哎,来喝酒!”
胡玉纠正我的话说:“你说的也不对。陈露在城建局当局长。路子也多着呢。”
一瓶过后,我借着酒劲对陈露说:“怎么说呢?我不是喝了酒扁你。我们三人捆在一块,也没有林心雨那能力。我看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是不是,你那个花哨老公,找你别扭了?我也结交了一帮子铁哥们……”
胡玉打断我说:“亏你还好意思说,闹了那么大动静。就是为赶走,一个外地的女孩。”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我一愣,这事胡玉怎么知道了?我不满地说:“你这样说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