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雨
作品:《都市艳史录》 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都希望自己,能象自由飞翔的海鸟。在海浪间,在海峰里,有着她的悦耳的啼鸣。让自己的情感,在自由的空气中,象体内的血液,一样沸腾起来。
幸福是一种感觉,我在寻找。
盛夏已悄然过去。窗台上的仙客来和蝴蝶蓝,开满奇璨的花朵。那些淡粉、浅蓝色的花朵,在初秋时节中,吐露出生命里最后的香艳。
我的双手支在发酸的腰上。我站到窗前,鸟瞰窗外,黄浦江上的杨浦大桥。它是黄浦江上的第二座大桥。它与南浦大桥遥相呼应。它的双塔双索叠合梁斜拉桥,离浦江的水面很高。桥下可以畅通万吨级的船舶。江水涛涛,船舶往来……当我,现在回眸往事,在我的心里,时常让我感到伤怀!虽然,在我初来上海时,我带着一颗青年人的梦想,从千里迢迢的外省,来到上海的一家巴洛克房地产公司打工。
那时,我并无野心。我象许多打工仔一样,希望能够找到一份高薪水的体面工作。然后呢?我再把女友接到上海。我甚至,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发财。可是,命运,就是命运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有一阵,没有和女友通电话了。童汐风也没来电话。办公室的那台电脑还开着,它在那发出孤独的蚊鸣音。我回身又坐到电脑桌前。
那时,只有大公司才有电脑,也刚有网络。我在网上申请了电子信箱。我敲开电子信箱。信箱里面堆满了,乌七八糟的广告。真他妈的讨厌!我气恼地开始删除,我在无意间,看见了童汐风的来信。我急忙打开看,里面仅有几句话和一首诗:晓男: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想你,可我又不知道给你,写些什么?我空望着南天,守侯寂夜。我写了几句感想,寄给你——月影,树影,在窗前抖动,空枕听小雨。
泣声,怨声,怨道离人去,忘约无消息。
我看了以后,心里有种酸楚。人也许是有第六感觉的。我感觉它有时很灵验。我在这儿的情况,莫非她已经猜到?我在这凄凉、感伤的诗中,只觉得自己的背部发凉。她喜爱写诗,但很少给我写过。而在这次她写给我的诗中,她竟是这样幽怨。也许,她写的是对的。我慢慢的打开,我在前几天写给她的信。只是缺乏勇气,我才没有给她寄出去。人,讲真话有时很犹豫,可说起慌来却会毫无顾忌。这次,我想对她讲真话,所以犹豫了两天。
风:来上海快半年了。离开家以后,我来到上海,就象一只青蛙从井底爬到了地面。我感觉上海的空气好新鲜,令我心醉神怡。我所在的公司很有实力。我在滨江大道一栋气派、豪华的大厦里办公。我从办公室隔窗望去,可以看见铺满鲜花绿草的坡地。游艇码头独具情趣,巨大铁锚和巨大喷水池,在上海之夜如梦如幻。我爱上海。我不想用美丽的谎言欺骗你。
我现在才知道。我能顺利地到公司上班,是我公司的女老板,她在无意间,看到了我求职的函件。她见到我的照片。她看中了我。她是个三十岁的南方人。她身材苗条,性格温柔、可爱。我几次想直言相告,没敢,是怕伤你。,在此,我只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苦涩地摇头一笑。我望着电脑发呆。她还在苦苦地等我。
我想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的念头,已有段时间。我到底想去哪,也还不知道。我便在网上,开始查找信息、看资料。最终,我选择了上海的这家房地产公司。我还是干老本行,搞网络。我对工作很实际,没有憧憬什么,也没企盼什么。因为,公司里人才济济。总之,我感觉运气还不错。我尽管是在网上找的工作。但这也总比自己瞎闯好。我临行前,对她说:我先去上海打个前站。等我呆稳定了,我再来接你。”
我现在接她来上海,已无可能。我们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我还是有些内疚。因为,我从行为、举止,灵魂、肉体……我已不在是原来。我狠心一想:长痛,不如短痛。我“啪地”一声,敲了键盘。把信发了出去。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软件,需要靠人来编它的程序。人也有程序,也有密码。只是,我还没有办法解读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个空间是狭窄的,不尽完美,有时还带着残缺。就象林心雨,我的老板。上苍给了她开启财富的钥匙,但却忘记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我来公司一个月以后。一天,她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她在电话里说:“我是林心雨。你别讲话。今晚你能陪我吃饭吗?”我感到心跳在加快。
上班第一天,我怯生生的去人事部报到。人事部的肖主任,她在问清了我的来历以后,她就没再提别的问题。她直接的带我去见董事长。当时,我有些紧张。我没想。这个若大的公司董事长,她竟然是个女人。她漂亮而有气质,还似小鸟伊人的那种女人。我想,她哪来这么多的钱?她居然能领导这么多精英?这些令我不可思议。我纳纳地走进她的办公室时,她正接着电话。她见我进来,她慢慢的伸出手,示意让我坐到她的对面。她朝着我微微笑笑。
我期待着跟最高的上司,多一些时间介绍自己。让这位漂亮的老板,对自己有好一些的印象。林董事长放了电话。她也仅是问了问,我是哪里的人,在网络公司干了几年,我的住地找好没有。完了。她便很客气地,让我回去工作。这比我写的简历,还要简单的多。就这两句话,还没我走路的时间长。我有些失落。这难道就是上海的节奏?
我一个外地来上海的打工仔,还能有多大奢求呢?我能在这里站住脚,就是很大成功。一天,我快下班时,突然接到林老板主动约自己的电话。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虽不会算命,但也预感到我们之间,会有事情发生。她的那声音很轻、很甜,还不可抗拒。我狠劲地握了握话筒,贴紧耳朵,生怕漏掉一句话。
她在电话里说:“你如果愿意,就说声行。我在大厦东行一百米的路边等你。”
“……行。我去。”
“那好,我等你。我的车是白色的。”
林董事长她请我去的地方,选在了上海的著名世界酒楼。那里的环境优雅舒适。酒楼总共三层,包房富丽奢华。她预定的雅间,安排在小一些包房里。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你不必拘泥。”
“您怎么想起,让我陪您吃饭?”
“不要那么客气。您,您的,说的我象是个老太婆!”她微笑着说:“其实,这很简单。就如你为什么选择了我的公司。”
“我是在网上查到您……不,你的公司在招聘。纯属偶然。”
“那天,我有其它事去人事部,我看见了很厚一叠资料。顺手拿了一份,就是你的。”
她回答的也很巧妙。
“我对你有个小的要求。”
我说:“你说。”
“今后,你就不要叫我林这个那个的。就叫我心雨吧。”
“这……好吧。往后,我就叫你心雨。”
“这样,我听着亲切。”
心雨开着她那辆白色的宝马,慢悠悠地驶在街上。她与我聊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入夜,繁忙而喧闹城市。在城市悄悄的平静下时,便道上散步和逛街的人,也开始放慢了脚步。我感到车里空调的冷风很凉爽。我在爽风中,还闻到了百合的清香。只一会儿工夫,满街的灯火一下子全亮了,霓虹灯泛起五颜六色的色彩,这些色彩在闪烁着,旋转着。
此刻,我觉得身旁林心雨,亮丽动人,风姿绰约。她和白天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的举止优雅从容。我这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浪漫。心雨边开着车,她一边向我介绍着上海的大剧院,时髦的电影院,以及豪华的舞厅。她说,今天的上海人,已离不开健身、娱乐、运动。我望着车窗内外,我的心已经在醉了。
迷人的夜色,迷人的心雨。
我想:看来财富,真的是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在可改变的世界中,人又是最易改变的。如果,心雨她是一个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为找工作而忙碌的下岗女工。我还有这样的感受吗?我想不会。我还没饭吃,怎么可能再找一个累赘。
过去有句老话,说是钱买不来幸福。在心雨请我走进了,世界餐厅的那一刻起,我突然觉得那是骗人的鬼话。都是一些文人墨客,在无端的发牢骚。几年后,我还和同事们,探讨过世界著名的《财富论坛》,要在上海召开的事。什么叫财富?说白了,不就是钱吗。我父母都是很要强的工人。过去说是国家主人,他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妈退休了,爸也快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心雨,她请我吃一顿饭的钱多。也更别说买房了。我过去居住的城市,结婚都是男方买房。在外面租房娶老婆,是叫人笑话的。
我这多年,之所以没有和童汐风结婚,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人也不要抱怨。马克思提出了阶级,现实社会中人们爱讲阶层。我倒是觉得,啥人有个啥活法,这句话更为的真切。我对于财富,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跟着感觉走,牵着梦的手……我能否最后拥有财富,还要看我离财富的距离,我自己对于时机的把握。
我不是宿命论者,但我相信命运。
在林心雨别墅的卧室,梦幻般的柔光,令我如醉如痴。心雨的满头乌发,铺散在我的身上。我掂高身后的枕头。我抬眼望近在咫尺的心雨,她一身雪白的肉体,浑圆的乳房,平滑的小腹,修长的大腿……她是一个没有生育过的女人。此时,她轻轻地翻过身来,她用迷人的眼睛望向我,她的嘴角略带着微笑。她楚楚动人、诱人。
心雨,她轻柔舒缓地吻着我的全身,我任由着她的爱抚,我很快又有了激情。她在虚脱中,撕咬着我的胳膊,这令我很痛。好一会儿,她也觉得咬疼了我,她欠疚的用舌尖,舔着我身上的咬痕。
林心雨的别墅很大,也很高。她把别墅的两层楼,装修的风格截然不同。她让装修都体现出很强的个性,在这种个性中又体现出,强烈的对比效果。一层,是纯属现代派。它充分体现出,女主人的奢华与富有。二层,充分体现回归自然的基调,给我一种走入原始部落的感觉。
在我们饱览了上海的夜色以后,我们晚餐喝的红酒,使我们两人的心情极佳。心雨挽着我,跟她上了二楼的原始部落中。我们在客厅里欣赏着《贝多芬》的音乐,我和她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会儿啤酒。也就两小听。心雨就开始和我拥抱,接吻。真的,男女间的事,在许多时候都是彼此的一种感觉。她和我心照不宣,靠的是人所固有的灵性。我不敢轻易的对心雨放肆。我只想随着她的感觉走。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因为,她毕竟是我的老板。
心雨,她对我更多的是在性方面的需求。在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而言。
我讨厌虚伪,憎恶给丑陋戴上光环。在我和心雨交往的过程中,我不想去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也不想寻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做为开脱。我既然选择了灰色的生活,还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林心雨她这几天有业务去了温州。我无事就在别墅里,我喜欢上了上网。我找到了几家文学网站,来消磨这段时间。我看了许多爱情故事。那些爱情的故事,让我看得感动。有的写得逼真、肉麻而刺激,很好看。也有的写得很不搭调。我看了一篇描写妓女的,在里作者居然强调,那个妓女是为了生计!难道女人,不当妓女就无法养家糊口吗。缺少勇气!
世界上堕落,都是心甘情愿的。没人强迫你。末了,还要痛苦。你怕痛苦,就不要堕落。贪财、好色与开拓进取,最本质的区别在哪?现实、理想和欲望,能否连接?我说可以一试,就象摆在桌上的电脑,给它通上根电线。这世界不就联接上了吗?简单的事情,是人把它过于的复杂化。所以,好多人都说活着很累。干吗,非要和自己过不去!人要活得轻松点,活出自己的滋味,这才最重要。毕竟,生活很美好。
因此,我坦然、快乐!
我离家来到上海。我到一个陌生的,正在兴起的国际大都市闯一闯,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的父母没有反对。我又不是当兵上前线,去打仗,去抛头颅洒热血。倒是童汐风的父母对我有些担忧。他们怕我在外面花了心。我在临行前,童汐风她在我家,她脖子上戴得红褐色的玉坠摘下,她轻轻地戴在我的脖子上,她一遍一遍的吻着那玉坠儿,她的眼角挂满了泪花。
林心雨她在临去温州前,她在清晨把我叫醒。我睡眼朦胧地跟着心雨进了浴室,她已在浴缸里放了满水。浴缸里面一定是放了,很多的浴液。她用纤细的手,往我的身上撩着水,我很快就淹没在浴缸的气泡中……我在心雨坐入的刹那,感觉她是那样润滑。
心雨快乐的象个荡妇,她在我身上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肢体。心雨欢愉地笑着,她重复着:“晓男,你真好。”
“我好吗?”我望着心雨在想,她是喜欢我的粗狂。她在压迫着我。妇女翻身解放可真是不得了。我起身将她的身体反转,我让她爬在浴缸的边沿。我再也抑制不住原始的野性,我朝她发泄起来。我在她的背后搓起一片沫,心雨的双腿颤抖起来。
她瘫倒在浴缸里,抱着我说:“宝贝,我爱你。”
“你不是在哄我吧?”
“不是。我们也许是前世的缘分。尽管这很离奇。我比你大那么多。如果抛开一切,也许我会嫁给你。你让我的感觉,是那么奇妙。”林说的是心里话。
“可你抛不开一切。”
“是的。”心雨拉着我跟她一起冲浴。她在喷淋的水雾中对说:“但是,我可以成就你。”
“我不想靠你来塑造我。”
“为什么?”
“你说了,我跟你一年。你给我一笔钱。这就足够了。”
“你真这么想?”
“是的。”
心雨关掉水笼头。她帮我擦干上体,她又把浴巾递到我手里说:“也好。那我不想让你再去公司上班。你介意吗。”
林心雨不想让我再去她的公司上班。我想她是善意的。因为,我们经常的同来同往,时间久了,她怕我会被别人蔑视。这样对她名声也不好。俗话说,经济是基础。这话一点也不错。我不再为口袋里没钱而发愁。心雨花钱向来不小气,不象上海人那样吝啬。因为她是珠海人。她对我有唯一的约定,就是我和她的事,大家不要说出去。我的过去很简单。心雨的过去,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在我们疯狂地作爱以后,她让我搬到这里来住。心雨似乎对我很放心,她把若大别墅的钥匙给了我。我白天是自由的毫无拘束。我可以漫无目的去逛街。她一般中午不回来。我则是在小吃店,一个人喝瓶啤酒,吃碗馄饨。她只要晚上没客户应酬,她都邀我在外面吃。当然,她下橱做饭也很好吃。
我也常去不远的书店,买几本回来看。但我更多的是呆在网上。我无聊了,也胡乱的发几个帖子。我不大喜欢去聊天室。我想:整天泡在那里的人,一定比我更空虚,更无聊。我好在晚上是充实的,有心雨和我在一起。我和心雨渐渐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我们有时也谈文学的话题。心雨别墅的书房中,她书柜中摆放的书很多。我先前以为,她是在摆样子。我后来才知道,她看过其中许多的书。
一次,心雨在谈到普希金的时候。她问我说:“为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去和另一个男人决斗,你觉得值得吗?”
“不值得。”我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就是爱也不要去决斗呀。”
心雨又问我:“为什么?”她迟疑了一下又紧接着说:“想你也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
她怎么这样看我?
我问她说:“你是觉得我是个胆小鬼。”
“不,不。这不管你的事。我理解普希金就为一点,他是为他自己,他的尊严……他是为的,他的那个时代。现在俄罗斯,也不会为这种事去决斗。所以也就没有,另一个普希金出现了。”
呵,林心雨还是满有思想的。
我对她的看法在转变。我在心雨去温州的这些天,我空闲下来也想:林心雨她在影响着我。当然她不会希望,我成为普希金式的人物。我在上网上,开始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说,我还吸引了不少的眼球。我给自己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上海宝贝》。我还弄了个什么《宝贝文集》。我是散文、、诗歌轮着写。说来也怪,我退稿很少。大都发表了。我虽然一分钱没挣,可心里有了成就感。
为什么不这样说呢。还有的男士给我发来了照片,大有交友的意思。我可惜是个男人,又不搞同性恋。我如若是女人,还真说不定要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呢。好玩,我还真感觉不错。当我发表了《想变异的蝉》以后,我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那天,我告诉了心雨。她刚从淋浴室里出来。我坐在电脑前望着她说:“我这阵子写了些东西,你感兴趣吗?”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着坐在我的腿上说:“是吗。你快让我看看。”她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说:“没想,我这阵顾不上照顾你,你还干了这么大的事。”
我在她的赞许里说:“我写了不少。好坏由天。你别笑话我就行了。”我很快就打开了《宝贝文集》,我见她的眼神带着惊讶。她在文集的目录里,一眼就选中上面提到的诗歌,她说嘴里念着:“想变异的蝉,这名字新鲜。”
她竟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我抖瑟着爬在白杨树干上,伸动着刚从躯壳中钻出的身体。时间——在前方远远地招手,糅合着带色的空气。我缓慢地沿着地图的经纬,小心地度量着岁月的晨曦。我流动的思想,却象一个醉汉失去记忆。我在困惑中,开始寻找风的踪影。我象一个被抛弃的情人,探听云的消息。跨出恍惚,闪入思维的角落……蝉鸣忧伤楚楚、我装出失恋者的哭泣。
“好,好。真的不错耶。你还满有灵感呢。我现在很少看见,这样有心性的诗歌了。我这里看来,要出一个诗人!亲爱的上海宝贝。”她很忘情的吻着我,她好一会儿,才说:“不管我们将来如何结束,毕竟我们曾经相遇过……”她说在念着一句歌词。她说时语气带着某种伤感。我抚摩着林的湿发,对她说:“我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会冒出来这鬼东西。我写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我等发表了一看,好象又是自己写的。我尤其是见了,一些读者的点评以后。我就更觉得不象是自己写的。”我不是在瞎说。
林心雨近来很忙,她有一段时间甚至还住在了温州。她在温州搞房地产的项目,她已经在当地立了项,还有许多的手续要办。心雨的别墅就成为了我的领地。不过,我很明智的知道,它永远也不会属于我。我只是一个过客。但这毕竟对我的写作,带来很大的方便。更重要的是,我不会为吃饭发愁。现代文明开拓的是人的思想,我发狂地爱上了网络。这是我的进步。
压抑,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产。不过你有发泄的地方。
网络是宽容的。它象海一样,可以容纳世间的一切。同时,它也可以演义人间的悲欢离合。在众多的点评里,有一个叫“紫色寂寞”的女人。她在我的留言中写到:“蝉鸣忧伤楚楚、装出失恋者的哭泣。”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你生活的阅历浅薄。在现实生活中,哭泣还用装么?需要装的是,在众人前时常保持微笑……尽管,你在孤独无奈的黑夜,哭了一整夜!当然,你的诗总体不错。有空找我。并且她还给我留了一个聊天室的网址。我虽然不喜欢聊天,但我对这个“紫色寂寞”,还是要找的。我想:她的故事一定比我多。为了时间充足,我选择了在晚上找她。
上海宝贝:你好。
紫色寂寞:好。是你么?
上海宝贝:是我。谢谢你的点评和留言。
紫色寂寞:呵呵,你还挺客气。在网上是可以不顾及什么的。你年龄不大吧。是上海人?
上海宝贝:我现在在上海。准确的说,是住在上海的外地人。
紫色寂寞:你一个女孩来上海,一定有许多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很愿意为你提供方便。
我们聊得很投缘。她只是一直把我当女孩。一天,我想告诉她,我是男人。我后来聊着聊着就忘了。其实,我主要是要听她讲自己。她也很坦诚。她说。她是上海人,她大学毕业以后,和许多同龄的女孩一样。也有梦想。可命运偏偏在捉弄她,让她认识了一个台商。那个台商很慷慨,他不断地给她钱。他满足了她的虚荣。她喜欢身上穿着名牌走在大街上,让人对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她喜欢坐在名车里,嚼着口香糖。她更爱出入酒楼、歌厅。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她成了那个台商的情人。
“紫色寂寞”的故事很一般,没有什么新意。我想躲闪她。我想在她的记忆里,她有个爱听她故事的女孩。我觉得这很好。我不理她了。但她还真会找我。她又在点评里给我留言。说那天聊得太晚了,也太累了。她的故事远没有讲完。她后来还见到,那位台商的老婆、女儿……我又去了聊天室。这次,她先问我的情况。我让她等我考虑一下。最终,我把真实的情况一股脑地都跟她讲了。她不信,说我在骗她。“紫色寂寞”提出和我见面。
其实,我们彼此住的地方,距离并不是很远。这在若大的上海,我们才仅隔着两条街。我们约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在“愚人酒吧”见面。我坐在她的对面,我朝她敷衍的笑笑,她显得局促和有些尴尬。她不象跟我毫不拘束地讲故事的那个“紫色寂寞”。她穿着淡紫色的短裙,她是艳丽妩媚的女人。好玩,世界上离奇、刺激的事,象是对我格外的钟情。我们互相观察和揣摩着对方,我们的心彼此却不陌生。
哦,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我并不是一个刻板的人。我与她谈笑风声。我用很短的时间,就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她端坐在那吸引,诱惑着我。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个好色之徒。而她也是个具有叛逆思想的女人。她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对我也跃跃欲试。我们都在找对方开心的话题。我们都对对方的每一句话,表示出兴趣。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危险的信号。我们毫无顾及地沿着外滩慢慢走着……她突然停下来,望着我问:“你敢不敢去我那。”
我无法抗拒,她眼底中流露出的无限温情。我本性就风流不羁。她小我几岁,我甚至嫉妒起那个台商。我在想,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可我一想起,我们都在花着别人的钱。我们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为交换。也许,我们都意识到这一点,两对眼神在相互掠过的刹那,嘴角都涩涩地笑笑。她拦住一辆“的士”。路本来就不远,很快到了一个绿化很好的小区。她在电梯里她抱住了我。我看着电梯里快速变换的楼层数字,电梯停在了二十一层。
这是我喜欢的数字,它们加起来等于三。也许,是因为我以前看过易经的书,书里说三生万象。我们甚至连相互的姓名都没问对方,就走到了一起。其实,在现实中,人们在遇到恶意的欺骗时,抱怨当初自己没有去调查真伪。我们不就是生活在一大堆谎话里,过着悠闲的日子吗。我跟在她的后面,我等她用钥匙开了防盗门。我随她进到她的家里。她先去卫生间,她将脸上的淡妆洗掉。我看见她一张不施脂粉,素净的脸。她的肤色很好,她对着我甜甜一笑……我在她那笑容里,隐隐看出她是一个脆弱女人。
我想:她需要有人呵护。或许,我们在灵魂深处都很寂寞。只有我们在一起,才会感觉轻松自然,彼此没有戒心。我们之间没有差别,属于同一个种类。谁也不是羊,更不是狼。她打开音响,音箱了传出《蓝色的多瑙河》的乐曲。她拉上窗帘,远远地望着我。她想看懂我。
我喝着她为我冲好的咖啡。我们不需彼此的承诺。我们彼此凝视,我们的心在音乐里融合、沦陷……世界上有许多美;有英雄的壮丽美。有林黛玉的凄凉美。在我眼里还有一种美,“紫色寂寞”的美。她带给我一个新的人生理念,快乐地享受每一天。起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开心。
那天晚上,她还执意约我去舞厅。说实话我只会“慢四”搂在一起的情人舞。在小包厢里,我们也只跳了一支曲子。而她却舞步没停。一曲曲地跳着。我真被她的舞姿而倾倒,她说,她小时侯妈妈还希望她将来成为舞蹈家。她笑着说,可我不是那块料。是呀,人的许多事不是可以以自己意愿转移的。她跳累了,附在我的怀里望向我说:“如果我要是爱上你。”
“不可能,我是一个穷光蛋。”
“可我有钱。够咱们花一辈子呢。”我怎么在女人眼里,我总是被人养活?她这话使我有些不舒服!女人有时候真蠢。她还不清楚我是谁,居然想养我。我说:“你如果真想跟我永远在一起,那就出钱我们成立一个公司。”
她说:“行。我可不会管理。你要能撑得住。”我哈哈地笑了起来。她可当真了。也许换个男人巴不得呢。可我不想这样。起码眼下我心里还没有准备。她看出了我在逗她。一直到我们分手,我也没把她逗乐。
我们俩象偷吃禁果的亚当与夏娃。她背着一个男人,和我背着一个女人,在诡秘的间隙里快乐着。或许,是我们的年龄的缘故,我们彼此萌生着爱情,这个可怕的字眼。因为,我不希望我爱上任何人。自从我和童汐风分手以后,我就打定主意决不和女人走进婚姻。现代婚姻有几桩完美的?我为什么要把快乐蜕变为痛苦。人生为什么不会有多种选择。我走在大街上,谁知道我是一个“另类”?
我不是一个散发着腐臭气的男人。虽说我风流不羁,但我不危险。我无嫉妒,我对女人很温柔。我只是不想去承担责任。我对于女人会象一杯香浓的咖啡。只要想喝,我就会奉上。我一向独往独来,脸上没有卑俗与丑陋。我有我特有的气质。也有我游戏的规则。我希望喜欢我的女人快乐。我不希望她们中有人爱上我。我不想俘获任何女人。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秋季。
我在这平缓的,有滋有味的日子里,象一只快乐的麻雀。我借住在心雨家,和“紫色寂寞”来往着。我们各忙个的事,大家也都很开心。
一天,林心雨的好友陈露给我打来电话,她约我一起去吃饭。我们是在心雨请她来别墅玩时认识的。我听林心雨说,陈露在一个区的城建局上班,她是副局长,她很有权。她去年离了婚,也是单身。我开始犹豫起来。最后,我还是去见了她。
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所有爱情故事都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他们的结局。作为交代,我可以把几年间,我与女人们交往的情况,简列如下。
1,我与林的关系保持了多年。这是后话。她近年,因为温州房地产项目的失利,就常住国外。她在寻求更大的发展机会。
2,与“紫色的寂寞”保持的时间是最长的。
3,我与晨露也保持了多年。一年后,她上级的老伴去世。她与那男人接了婚。后来,我们又有了性的关系,直至她最后出家。
我在上海的这几年间,细算了一下。我先后和二十一个女人有过性关系。加起来又等于三。也许,这三的数字是我的劫数。
女人啊,可爱的女人。她们大都是善良的。她们情感细腻,事业有成。在我结识的女人们,她们都无一例外都很漂亮、有气质,是不同行业的佼佼者。我能与她们相识,是我今生的幸运。在我的故事里,没有那么多的曲折,和扣人心弦的情节。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在开始,就讲明了我们以性为前提的这种关系。因此,我们无论谁先提出分手,谁也不会让对方感到难堪。在这五年里我写了几十篇,还有不少的散文、诗歌。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
世界是多彩的,快乐多于痛苦。或许,我要加上自己或某女要跳江,会更好看些。但那不是平凡人真实的生活。在真实生活中的人们,是健康向上的。即使,生活里有了些磨难,也很快会过去。无论,你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今年春节回家过节。回到阔别五年的家。妈妈说,童汐风在前年,她和一个离婚的男人结了婚,那男人带着一个女孩。这是我的错。虽然,我们这座城市变化也很大,但是我仍然爱上海。回到上海以后,我约“紫色寂寞”到“愚人酒吧”。我提出,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约会。她听后有点伤感,随后她无奈地笑笑问我:“你将来如何打算?”
我说:“我想好了,在上海开一个文化传播公司。”
紫色寂寞问我:“我想,你开公司的钱是够了。”
我点点头,面对她我的心里并不轻松。
她眼角流出了泪水,望向我说:“我可以最后吻你吗?”
我说:“我也想吻你。”
我在和心雨暂时的分手以后。我就在心雨别墅的对面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房子。这样我可以和心雨隔着蒲江相望。我当时并不是想用高倍望远镜,窥看心雨的隐私。而是,我过了桥,很近就到了“紫色寂寞”的家。
我写完这篇写实的稿子。我为它的取名字,想了好半天。因为,这不是诗歌,可以在实在想不出名的时候,来个“无题”。我先是想用在网上用的笔名《上海宝贝》。后来,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最后,才想了个《男妓》。这一下,我更没了主意。我无奈之下,拿一元钱的硬币,抛向空中,然后双手接住,看反正面。正面是前者。结果,是后者《男妓》。尽管这名字很不雅,倒也真实。当我给书,起好了书名以后。我站到窗前,用手摸摸戴在脖子上,那块褐色的玉坠……我鸟瞰窗外,望向浦江。江水涛涛,船舶往来。电脑还开着,还在那孤独地发住蚊鸣般声音……也许,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