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彤死了？你是说我看到的那个不是李艳？是赵彤？”审讯室里的女孩惊声尖叫道：“我告诉你啊！你别往我身上赖啊！我可没动她，要动也是李冰他们叁个，我和我姐看着他们叁个人进去之后，就回去睡了。虽然说没有人可以给我们作证，但是我们彼此可以给彼此作证，我们虽然看不惯她那种老古董，但是也没必要杀她啊，她怎么死的？不是那叁小子给干死了吧，有那么不济吗？”
    看着从女孩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开始问询第二个女孩。
    崔丽丽，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几乎没人能把她当成是个高中生，她完全已经摆脱了高中女生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社会女人的脂粉气，说准确了就是骚，梳着一头大波浪，长得倒是很漂亮，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只是眼睛里全是女人的媚气，没有半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
    真是一对奇葩！洛小溪心想。
    崔丽丽显然比妹妹冷静成熟，虽然脸上的浓妆还没卸，却也知道这里是刑警队，不会管她逃学什么的的屁事，被请来肯定是大事。于是显得比妹妹规矩多了。
    这时询问的人已经换成了另外两个警察，依旧是一男一女，依旧是女警察问话：“你妹妹说，当天晚上你们出去上网，后来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那个铁皮小屋里，于是你们两个就教唆那叁个人进去，强奸了她，有没有这回事？”
    女孩马上摆出一个可怜的表情，似乎想用自己的年龄博取一些同情心，不过毕竟东施效颦，看着格外别扭，她说道：“冤枉啊叔叔阿姨！是李艳她自己撅着屁股在哪儿，我们几个就是路过，我跟我妹妹那也就是一句玩笑话，至于干不干的，那就是那仨人的事儿了，跟我们俩可没什么关系啊！”
    女警于是继续说道：“那好，我告诉你，那天晚上的在屋子里的不是李艳，是你们同寝的赵彤，现在她死了，你们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女孩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她本来以为是李艳报警说她们强奸她，那样只要证明对方是个骚货就没事了。可是现在是命案，崔丽丽知道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问道：“赵、赵彤她死了？怎么死的？”
    “不错，就是昨天晚上，那时候她正在挣扎，之后就死了！”女警没有说什么细节，不过也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女孩终于露出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惊恐，急忙说道：“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不知道呀！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们就是听有人在那儿哼唧，可是，可是那也不是惨叫呀！再说了，那叁个男的才是最后见到她的人，我们两个就隔着那个小屋看了一眼，以为里面的是李艳。当时、当时外面有月亮。但是不太亮，我们都看着那个人是李艳啊！”
    “你们为什么那么肯定里面的人一定是李艳而不是其她人呢？”女警问道。
    女孩被吓僵住的脑子想了一会儿，说道：“哦！对是衣服，衣服！李艳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在自己的校服后面用荧光笔在接缝处画线，那天虽然月光不亮，但是我们却看的清楚那人身上的校服背后有荧光笔的线。再说了，她之前总跟那个老师出来偷情，我跟我妹妹都碰见好几次了，我妹妹还有录像呢。不会是那个老师杀了人吧？电视上不经常这么演吗？说什么因爱成恨，然后到最后就杀人灭口的那种。”
    “你们当时是不是看到过一个男的出去了？”女警问。
    崔丽丽特别配合的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我们5个都看见了，有一个男的提着裤子从那个小铁皮房往外走，我们几个人等他走远了才敢过去的。”
    “你有看清楚这个人的身形或者样貌吗？”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虽然那天有点儿月光，但是毕竟我们离的太远了，不过当时我们以为里面的是李艳，所以以为那个人就是徐四眼。而且那个人后来是往教学楼的那个方向走了。你们说死的那个是赵彤？不能吧？她特别老实，走路都舍不得踩死蚂蚁，之前李艳那个贱人污蔑她勾搭自己男朋友，还把她扒光了扔操场上这种事她都忍了。她能得罪谁啊？”
    单向镜后面的贺子谦眉头一皱，说道：“看来我们还得把其他叁个人也带来问话了。”
    卢队长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警察吩咐：“去，把那个徐老师，李艳和李艳那个男朋友周俊文带来问话。”
    警察一路小跑的去办事了，这边继续提审，现在的是李冰。
    李冰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在S市颇有名望，但是也不是那种豪门，最多算是富有人家，可偏偏这个孩子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好的一点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学了个齐全。
    他穿着一身的名牌，歪歪扭扭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电影里学来的社会大哥样，说道：“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们说的。等我律师来吧！”
    一句话差点没把警察逗乐了，这孩子是警匪片看多了吧！
    这次的是两个男警察，都是干了很多年的老刑警，自然不理会他这套乱七八糟的装逼范儿，直接单刀直入的说道：“昨天晚上，就是8月2日，你在哪里？”
    “宿舍睡觉！”男孩到底还是开了口。
    “有谁能证明？”警察继续问道。
    男孩到底没端住自己的大人样，说道：“得了，你们也别废话了，不就是问李艳那个小贱人吗？我们干了！就这么回事儿，她在我面前装了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就摸了一下她的手，她居然给了我一耳光，要不是当时老师在讲台上，我当场就干了她。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她是个良家妇女，谁知道，竟然是个婊子，暗地里劈腿不算，还跟老师勾搭，视频我都看到了，特别浪！我正琢磨着怎么整这个贱货呢！没想到我们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那办事儿，那肯定只有她和那老师了，那个老师逢叁值班，那天又是逢叁，所以肯定是他们俩，后来看到那个男的走了，我们几个也就进去了，我正看到那个贱女人撅着屁股在那，我就直接按按着头干进去了。”
    “你们当时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异常？什么异常？那女就是个骚货边干边淌水！”
    “那女孩死了！”警察故意没有说清楚死的人是谁，说道：“你们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男孩吓得直接坐直了身体，他颇有些意外的说道：“不是我杀的啊！我们叁个完事了就走了。你们该不会是想拿我当替罪羊吧？不行，我要找律师，找我妈？我要打电话！”
    “小朋友你是电视看多了吧？我们是人民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老警察公事公办的说道。
    李冰显然有点急，他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们叁个真没杀她，你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两个，我们叁个办完事儿就走了，然后就回寝室睡觉了，我们是今天早上开了大门才跑出去的。其他几个人都可以给我们作证！”
    “谁能保证你们叁个不是杀完了人之后回去的呢？”老刑警挑了下眉，不不轻不重的说道。
    少年被吓的舌头都打结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警察叔叔，我们、我们是、是敢强上，那还是因为还没满16周岁，想说最后疯狂一下，但是、但是杀人不一样的，那个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真没那胆杀人。”
    老刑警冷哼一声，说道：“还知道自己未满16周岁？好，警察叔叔今天给你普普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对刑事责任年龄作出的规定是: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罪的，也应当负刑事责任。强奸罪一般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两人以上轮奸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所以你们几个小崽子，等着吃牢饭吧！”
    男孩吓得脸如土灰，浑身上下不停的哆嗦，几乎瘫在了椅子里，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扯着嗓子嚎：“我没有，都是她勾引我的，我没有强奸！我没有啊！我没有！我要找我妈！妈妈啊！”
    观察室内洛小溪看着这个大号的奶娃眼角跳了跳，再次感叹了一下“慈母多败儿”的金句。
    同时，其他两个男孩的口供也送了过来，卢队长看完之后递给了贺子谦，等到贺子谦认真看完，他对卢队长说道：“他们5个人的口供基本一致，看来，他们应该是看到了那个以为是老师的男人走了之后，他们才过去的，所以他们不是杀死女孩的凶手。我还是坚持我的画像。”
    卢队长掏出一根烟递给贺子谦，被拒绝后，他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刚刚传来的消息，我们已经调出了网吧的监控录像，他们五个人离开的时间也对的上。”
    卢队长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说道：“这么说，他们几个所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杀人犯。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单纯的抛尸现场。可是，如果是单纯的抛尸的话，女孩不可能活那么久！拿了器官，还活那么久，这不正常！贺教授，我有一个特别恐怖的猜测……”
    他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猜测弄得一阵反胃，猛地打了个寒颤，说道：“不行，太他妈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