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涯呵呵笑起来，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额……”
    “你家塔主有没有事，跟家师无关。”司无涯说道。
    江爱剑吐掉了嘴里的草，拍了下大腿，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
    毕硕面露难色说道：
    “相信陆阁主见了这水晶，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这句话和之前都有些不同。
    蕴含了元气。
    渗透力极强。
    毕硕毕竟是白塔审判者，他使用音功，无非就是想要和陆州对话。
    就在司无涯刚起身要驱赶他们离开的时候——
    养生殿中传来声音：“何人大胆，在外喧哗？”
    众人躬身。
    阁主回来了。
    沈悉和司无涯心中大定。
    毕硕朗声道：“晚辈白塔审判毕硕，求见陆阁主。”
    “进来。”
    “多谢陆阁主。”
    “今后有什么事，跟司无涯说一样。见他，如见本座。”
    毕硕：“是。”
    道完一声是，毕硕眼皮子跳了一下。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恭敬而立的司无涯……
    司无涯面色如常，毕硕丝毫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入了养生殿。
    众人并没有看到陆州的影子。
    只有一道屏风，屏风前，空无一物。
    毕硕依旧双手捧着盒子道：“陆阁主，晚辈奉塔主之命，将此物奉上。”
    呼！
    那盒子飞离了毕硕的双手，朝着屏风后飞去，眨眼间不见。
    陆州便端坐于屏风后。
    他将盒子打开……
    淡蓝色的水晶散发着耀眼的光晕。
    【蓝水晶，来自太虚的神秘土壤。】
    “土壤？”
    玻璃渣似的，哪里像土壤了？
    “塔主说，此物务必要我亲手转交给陆阁主。”毕硕说道。
    “她还说了什么？”
    “这个物品来自大圆王庭。”毕硕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其他没了。”
    陆州将蓝水晶放在了掌心里。
    一股淡淡的气息飘了起来。
    陆州感觉到奇怪，便默念天书神通，蓝瞳绽放——
    他看到了蓝水晶上飘着极其稀少的，太虚气息。
    太虚的土壤含有太虚的气息，正常。
    只是……这东西怎么会来自大圆王庭？
    “烫手的山芋，丢到老夫这里，蓝塔主真是好手段。”陆州说道。
    噗通，毕硕跪了下去说道：
    “白塔绝没有这个意思，这东西极其贵重，与其落入他人手中，不如赠给陆阁主。”
    水晶上的太虚气息极少，基本没什么大用了，谈不上贵重。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蓝羲和的身上为何会有太虚气息。
    “回去告诉蓝塔主，她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是。”
    毕硕恭恭敬敬离开。
    司无涯，海螺，沈悉等人同时躬身：“徒儿告退。”“属下告退。”
    “司无涯，留下。”
    ps：……些许卡文所以晚了。谢谢了。
    第1066章 这是师父？（1）
    归来时，陆州就在想如何向徒弟们解释自己的变化。诚然，他是师父，往那一站，释放蓝莲，没人敢质疑。但此举势必会引起魔天阁和外界的猜疑。这最主要的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直都存在。他想借此机会，搞清楚那种不安到底是什么。
    在搞清楚之前，又不能一直独立于魔天阁之外。司无涯无疑是所有徒弟中最聪明，最合适的人选。
    待众人离开以后。
    陆州还没开口，司无涯便先说道：
    “师父，前往金莲的符文通道已开……另外，关于四大未知之地和太虚，我有了新的发现。”
    “哦？”
    这倒是有些意外。
    司无涯从袖中取出图纸，恭恭敬敬奉上，还没走过去，手中图纸飞了过去。绕过屏风，落在了陆州的面前。
    陆州看了一眼，眉梢微皱，双目掠过惊讶之色，平静之后，他随手一挥，那张图纸飞了回去，说道：“羊皮古图的提示？”
    “结合羊皮古图，利用符文通道相互之间的勾连，做出的推测。当然这只是推测，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司无涯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太虚还有四个相同的地方？”
    “我和小师妹找过英招。金莲的月光林地深处，红莲的召南混乱之地，黑莲的南域，应该是同一个地方。所有的地方，最初就是一体的。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不得而知，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大家的语言，文字，修行思想为什么相同。但是仅仅金黄黑白红还不够，还缺四个……构成九九归一之势。”司无涯说道。
    陆州抬手抚须，满意点头。
    一手捋了空处，不禁摇摇头。
    他的目光离开图纸，说道：“你可知为师为何留下你？”
    司无涯摇摇头。
    陆州继续道：
    “你很聪明，做事情为师放心。”
    “谢师父夸奖。”司无涯道。
    “你对长生怎么看？”陆州忽然问道。
    “长生？”
    司无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问，疑惑地道，“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表明，人类可以长生……或许，那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目标吧？人类一直在打破上限，逆天而行，增加寿命。又或许，到了至尊的那一天，便可长生。”
    “那你相信返老孩童吗？”陆州说道。
    司无涯侃侃而谈道：
    “人类修行者修行速速越快，越可能永葆青春。像九师妹和小师妹，她们的寿命增加很多，年轻时拥有了数千年的寿命，便大大延长了变老的可能。不过，想要返老孩童，非常难。金莲界的一些修行者通过奇特的功法可以做到；或者当人类达到一定境界也会做到吧……徒儿记得，白塔塔主蓝羲和便是如此。”
    蓝羲和看上去很年轻，但是没人敢质疑她的真实年纪。
    当修行到了一定层次，外貌渐渐失去了参考意义。
    修行无岁月。
    话音刚落，司无涯直觉的一股虚影出现在眼前。
    抬头定睛，一时呆立。
    这是师父？
    身材高大，长袍垂落，眉宇间透着英气，双手负于身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看似年轻，实则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司无涯起初惊讶无比，但四目相对时，看到了身前之人深邃的双目里的老辣与沉稳，岁月与沧桑。
    有一件很神奇的事——人类自诞生起，眼睛便是唯一不会发生大小改变的器官，无论岁月如何变化，出生时怎样，今后一生就怎样。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司无涯第一时间收拾震撼的心情，伏地道：“师父！”
    没有任何的别扭和怀疑！
    陆州微微点头：
    “你还认得为师。”
    司无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道：
    “其实，徒儿早有猜想，只是一直不敢相信。当初师父在魔天阁时，便有年轻的迹象。四大长老甚至在师父修炼时，获取了一些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