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四十六节
作品:《大汉帝国风云录》 李弘和鲜于辅带着赵云,五十黑豹义从飞马出城,迎接尚书令刘虞和议郎傅燮(读xie)。
杨凤在穷途末路之下,很痛快地和李弘达成了协议。他命令自己的部队全部撤出赵国的易阳,襄国,中丘,柏人四城,迅速进入太行山的南麓黑山山区藏匿。
李弘随即安排鲜于银率部进驻易阳城,阎柔率部进驻中丘城,颜良文丑率部进驻襄国城,命令张郃带着沮鹄,会合滞留在瘿陶的高览,带着伤兵营,后卫屯一千多人进驻距离瘿陶最近的柏人城。玉石的胡族部曲和恒祭的黑豹义从留驻邯郸。至此,赵国全境在十几天之后,全部被李弘的风云铁骑军占据了。
杨凤派了一个军司马赶到邯郸。这位军司马和李弘商谈之后,立即带着黄巾将领的家眷以及一批士兵总共五千多人离开了邯郸城,直接撤往黑山会合杨凤的主力部队。李弘担心他们的路上口粮不够,特意多送了五十车粮食。
“子民,我们私自和黄巾军的杨凤达成协定,用俘虏换城池,这事不会泄露出去吧?”鲜于辅小声说道。
李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羽行,你别担心了,没事。我和杨凤交谈的时候,只有子龙在场,不会泄露的。现在看上去,是黄巾军主动撤离,我们趁机占据,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邯郸城的俘虏少了许多怎么解释?”鲜于辅问道。
“就说我们只抓了这么多俘虏。”李弘笑道,“还有谁敢来查我?”
鲜于辅忧心忡忡的没有做声。
李弘胆大包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私放黄巾军首领,和杨凤私下谈条件,若以大汉律来定罪,杀他十次都够了。鲜于辅发现李弘变了,变得有些目无王法,胡作非为。随着战功越来越多,李弘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人也有些骄横无礼,不但听不进去下属的劝谏,而且许多事情都不通过当地郡府或者朝廷的同意,私自越权而行。责问他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辞,要求部下和他一起欺上瞒下,理由充足得很。长久下去,李弘会变成怎样一个人呢?
鲜于辅叹了一口气,心里沉甸甸的,很替李弘担忧。李弘最近做的几件事情,件件都让鲜于辅提心掉胆。
打下邯郸之后,部队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和钱财。李弘和几个军司马商量之后,也不上奏朝廷,直接就叫田重把它们当军饷发了,而且还是五倍的军饷。阵亡将士的名单在统计出来之后,抚恤也早早留存了下来,准备在战事平息之后立即派人送达。
李弘私自把朝廷重犯杨凤的两个妹妹赏赐给了颜良。接着他又让颜良把她们一起带到襄国,随军而行。打仗的时候还允许部下带着家眷同行,这大概也是李弘公然违反军纪的极致了。
最让鲜于辅难以相信的事是,李弘竟然诱迫黄巾军俘虏改弦易辙,参加官军。到了春天,部队也许还要和杨凤打仗,北上和张燕打仗,他在这个时候竟然招收黄巾军俘虏。鲜于辅觉得李弘真是疯子。现在,五千名黄巾军俘虏已经重新编成燕赵部曲,由燕无畏,小懒带着训练。弧鼎和弃沉因为大汉国的话已经说得不错了,李弘特意安排他们也参加燕赵部曲的训练,专门训练士兵们骑马。
“羽行兄,你总是皱着眉头,操心许多,这样下去,你会老的。”李弘笑着说道。
“没有办法,劳碌命。自从跟着刘大人进了刺史府,就没有安闲过。现在和你在一起,更累了。”鲜于辅说道。
“羽行兄,很对不起,南下以来,让你操了许多心。”李弘歉意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认为我做事太轻率,任意妄为,常常违反军纪,违反大汉律,但你想过没有,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没有危害别人,而是帮助了那些应该得到帮助的人。”
鲜于辅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小声说道:“我了解你的为人,所以知道你是好心。但不了解你的人呢?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你骄纵不轨,勾结叛逆,有欺君之罪,你死多少次都不够。做好事和做合乎律法的好事是有很大区别的。”
李弘笑了起来。鲜于辅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还有,这次你让子善和俊乂单独率部驻守襄国县,柏人县,是不是有欠妥当?”
“哦。”李弘诧异地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们几个一起商量的嘛,有什么不妥当你们也有责任。什么地方不妥当?”
“我们认为最好是从义(即玉石)和守言去,但你张口就否定了。既然你否定了,从义和守言又在当面,我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李弘大声说道:“从义和守言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鲜于辅和旁边的赵云非常奇怪地看着他。李弘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掩饰道:“从义是卢龙塞的老兵了,这几个部落的胡兵和他非常熟悉,将士们之间也有感情。他一走,谁带部队?谁能镇得住这些骑兵?他哪里都不能去,就和黑豹义从在一起,哪里都不能去。守言负责斥候屯,就更不能走了。”
自从恒岭一战伍召和里宋阵亡之后,加上在长青湖阵亡的赵汶,卢龙塞的几个老军候就剩下玉石了。所以现在李弘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玉石留在身边。至于郑信,李弘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离开。要死,也要死在一块。这种私人感情李弘就是舍弃不下,他也不愿意舍弃,而且,留下玉石和郑信的理由也非常充分。
李弘没有想到部下们会有异议。以颜良,张郃的才能让他们单独带兵去管理一个小县城,肯定没有问题。如果大家有意见,也就是因为颜良,张郃几个人的资格太嫩。李弘想道。部队中以鲜于辅的官职最大,他是幽州刺史府的功曹从事,其次就是阎柔,鲜于银,他们都是各自郡府的兵曹从事,还有就是玉石,玉石现在是军司马。再排在后面的就是颜良这个国相府的门下贼曹了。至于胡子,拳头,恒祭,现在虽然都是军司马,军候了,但他们都是马贼,胡人出身,没有什么学问,象胡子,拳头连字都认识不了几个,恒祭他们大汉话说的也不好,自然不可能单独领军。颜良,文丑,张郃,赵云,高览都是年轻人,庶民出身,虽然从军也只有一两年时间,资历浅,但他们都有学问,这是从北疆过来的风云铁骑军中的将士们所望尘莫及的。带兵打仗,只要武功好头脑好,不识字没有学问勉勉强强也可以凑合,但治理一个县城,不识字没有学问那就万万不能了。
“从义和守言是不是有意见?”李弘问道。
“没有。是他们的手下有意见,认为校尉大人用人有问题,放着亲信不用,却用一帮河北人。”鲜于辅答道。
“他们懂什么。”李弘气呼呼地说道:“这又不是上战场去杀人,这是去接管城池,要管百姓吃饭睡觉的。”
“大家说,论打仗,北疆人的功劳最大,从幽州一路杀到冀州,伤疤都比别人多。但现在,大人却重用一些河北人,让他们领军打仗,是不是太过分了,赏罚适当。”赵云也在旁边小声对李弘说道。
李弘顿时哑口无言。他感到事情有些复杂了。
“是士兵这么说,还是什长,屯长们这么说?”李弘心情沉重地问道。
“都说。”赵云道,“大家都在议论这事。”
李弘望向鲜于辅,求助似地问道:“羽行兄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事?”
鲜于辅摇摇头。
“好。我看他们是吃饱了饭撑的,闷得慌。子龙,回去后传我命令,部队立即结束休整,开始野战训练。”李弘狠狠地说道,“没事说废话,好,我叫你们忙得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看你们还有没有牢骚。”
鲜于辅失声大笑起来,“子民,你这样就能堵住大家的嘴?恐怕他们要把你骂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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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眼睛有些湿润,他高兴地扶起李弘和鲜于辅,拉着两人看了又看,大声说道:“你们两个都瘦了。”
“大人也是一样,大人日夜为国事操劳,白头发比去年多多了。”鲜于辅恭敬地说道。
“老大人突然病重离开幽州,我们一直都很挂念。大人现在身体很好吧?”李弘心里很激动,他双手亲热地拉着刘虞干瘦的右手,关切地问道。
刘虞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连连点头,“好,好,我很好。谢谢你啊,子民,去年幽州的事,我真的要谢谢你啊。”
刘虞指的什么事鲜于辅和李弘心里自然一清二楚。李弘赶忙说道:“大人这么说,我就太惭愧了。老大人,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组建了风云铁骑军,现在还一直打到了冀州。老大人,明天,我让他们操练一下,给老大人看看我们北疆铁骑的威力。”
刘虞欣慰地张嘴大笑起来。他拉着两人,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傅燮说道:“南容老弟,这就是豹子,这是幽州刺史府的功曹,过去都是我的手下,你看看,这两个都是难得的人才吧?”
傅燮虽然只是个秩俸六百石的议郎,但他可以参加朝堂议事,地位较高。三人互相见礼。
“两位大人,我们还是回城去聊吧。城外风大,天气寒冷……”鲜于辅热心地招呼道。
“不了。”傅燮摆摆手,严肃地说道,“我们不进城了,立刻就走。”
李弘和鲜于辅愣住了。
“陛下一催再催,不能再耽搁了,我们马上回洛阳。”傅燮焦急地说道。
“傅大人,什么事这么着急,比剿灭冀州的黄巾军还要着急。”鲜于辅疑惑地问道。
“西凉战场又出了变故。陛下下旨,要傅大人立即上凉州汉阳郡任职太守,所以傅大人现在心如火燎,恨不得一日之间赶到西凉战场。”刘虞神情黯淡地说道:“西凉局势愈来愈紧张了。”
“前些日子,我们得到两位大人的消息,不是说西凉战场的局势暂时稳住了吗?怎么又出了变故?”李弘问道。
“两地相隔数千里,消息传送太迟缓了。”傅燮解释道,“去年十二月,边章韩遂的叛军得到羌胡骑兵的帮助,突破了车骑将军张大人的防线,迅速侵入扶风郡,现在已经直接威胁长安了。”
李弘和鲜于辅对望一眼,心中暗暗震骇。西凉战场上官军有十万人马,竟然挡不住西凉叛军的攻击,由此可见西凉叛军的厉害。
“你们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代奏陛下的?”刘虞问道。
李弘摇摇头。
“如果李大人能够在四月之前彻底解决冀州黄巾军,对西凉战场肯定有很大的帮助。”傅燮说道,“冀州安定了,朝廷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关注西凉战场,把所有的兵力和财力都投向西凉,无须一心二用。”
“两位大人放心,我立即着手解决常山黄巾军。”李弘大声说道。
刘虞和傅燮也不再多说什么。傅燮宣读了圣旨,将官印绶带(古代官印佩带于身,绶即系印纽的丝带)和符节交给李弘,随即匆匆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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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回到邯郸城,立即找来郑信,让他从燕赵部曲中找一个原黄巾军的军官,要精明机灵的,办事能力很强的。他有事要安排。
时间不长,郑信就带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军官走了进来。这人年轻,唇上一抹小胡子,两眼有神,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深浅。
“小人陈鸣磕见大人。”说着就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咚咚作响。
李弘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用手拍拍他已经泛红的额头,笑道:“你这么磕下去,头会磕破的。我又不杀你,你怕什么?”
陈鸣心里一松,笑眯眯地回道:“不知大人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军中是什么军职?”李弘扶他做好,自己坐在他旁边问道。
陈鸣被李弘的亲昵举动所感动,心中的恐惧稍稍平息了一点,诚惶诚恐地回道:“小人是屯长,现在带着一屯人马跟在郑大人后面。”
“他们原来都是黄巾军的斥候,大约有三百多人,我把他们单独拉了出来,自己训练他们。”郑信赶忙解释道。
“那你最近很辛苦了?”李弘笑道,“有个事情要你亲自去办,再辛苦一点怎么样?”
郑信笑道:“可以。办好了要打赏。”
李弘笑着连连点头,“好,好。怎么,看到虎头娶媳妇,你也眼红了,要攒钱?”
郑信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说吧,什么事。”
“叫陈屯长带路,你们两人立即上黑山,找到杨凤,说我要见张燕一面,让他一定想个办法,约个时间和地点。”李弘小声说道。
郑信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陈鸣也神色大变,惊疑不定地望着李弘。这个人刚刚打败黄巾军,杀了黄巾军几十万人,和黄巾军有血海深仇,这个时候他还要见黄巾军的大首领,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郑信知道李弘和杨凤私下有协定,所以赵国的事很快就解决了。但在他看来,此事可一而不可再。张牛角不管怎么说是死在瘿陶大战的战场上,他的死和风云铁骑军有着直接的关系。找张燕谈,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了。
“大人……”郑信迟疑了一下,开口想劝两句,但立即被李弘打断了。
“立即启程。告诉杨凤,我马上率部赶到常山。如果张燕愿意见面,就在常山附近选个地方。”李弘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立即启程。”
郑信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人最近变了?”
“哦?”李弘奇怪地问道,“什么地方变了?”
“现在,许多事情你都不和我们商量,自己做主了。不再象过去,有事大家都在一起议议……”
李弘笑了起来:“守言,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出了事,你们好歹也就是个从犯,受牵连之罪而已。你不要乱说话,我自有办事的分寸。你速速去办。”
郑信无可奈何地站起来,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李弘指着他的鼻子笑着骂道:“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还不是给你面子。你要不愿意去,我叫子龙去。”
郑信赶忙换上一副笑脸道:“我去,我去。好歹我们是生死兄弟,既然你都不要性命了,那我还要这条命干什么?陪着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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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辅,玉石,恒祭,楼麓,射璎彤被赵云一一请到李弘的住处。
楼麓现在信服李弘,甚至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就为一件事,他心里就有了这个强烈的念头。李弘非常尊敬他。这种尊敬和重视,他在自己的部落力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平等的尊重人人都渴望得到,但这世上能够得到的人太少了。每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李弘总是派人请他到场。他听不懂大汉话,鲜于辅,恒祭就坐在他旁边不时给他讲解,有时候李弘也亲自给他做做翻译。这让他十分感动。就这件小事,让他明白了一个出生低贱,据说脑子还不正常的人,为什么得到这么到将士的拥护和爱戴。他对任何一个小兵都象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这种人,谁会不给他卖命?楼麓觉得自己就愿意为他卖命。
李弘告诉他们自己要带着部队北上常山了。邯郸城暂时由鲜于辅,玉石带着射虎,鹿欢洋坐镇。五千燕赵部曲由燕无畏和小懒统率继续在邯郸训练。他只带黑豹义从和射璎彤曲大约三千多铁骑北上。
“大人,三千多人北上,能打下常山的郡治真定城吗?”射璎彤疑惑地问道。
“根据钜鹿郡府送来的最新消息,现在在元氏城的部队有平原郡的兵曹掾史刘备部曲一千人,济南国的兵曹掾史伍勃部曲一千人,钜鹿郡的都尉潘凤部曲一千人,渤海郡的都尉张引部曲三千人,共有六千人马,如果加上我们的骑兵,有一万人马,正面攻打真定城肯定不行,但包围真定还是勉强可以的。”
“按着我们得到的消息,黄巾军在瘿陶大战之后,由于内部矛盾,杨凤和白绕离开了张燕,各自带着部队南下到了黑山境内,所以张燕手上现在最多也就五万部队。”
“以我们的一万步骑大军,击败张燕五万黄巾军,还是有把握的。你们认为呢?”李弘笑着问道。
“我反对。”玉石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打下了中山国,解救了钜鹿郡,现在又收复了赵国,部队行军千里,连番大战,士兵们折损过半,无论如何也要让士兵们休整一段时间。这是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士兵们连续行军,连续作战,身心极度疲劳,这对风云铁骑有什么好处?我反对,坚决反对。”
恒祭也说道:“大人,士兵们的确需要休息。冀州远离北疆,很多士兵和战马水土不服,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大人,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大人是想兑现对刘大人的承诺?”鲜于辅笑着说道,“但我认为急不得,还是等赵国国相府的人到了,我们八千大军一起过去吧。”
自从刘虞告诉他,回京后想办法给他迁升军职之后,他的心情就非常好,做什么事都感觉有劲。他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很想当官的,甚至梦想着和李弘一起征战天下,有朝一日也能做个将军,扬名天下,光宗耀祖。自己出生于渔阳郡小吏人家,有一身本事,一身抱负,幻想着也要辅国安民,干出一番事业,但如今这个世道,不做官,不做个大官,什么事都做不成,更不要说辅国安民了。报效国家,这个道理谁都会说。可在这个年代就是报效国家也要有条件,不是谁都有资格报效国家的。象自己这种寒门出身的小吏,想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很不容易。他学业有成后,在渔阳,辽东,涿郡郡府里都做过小吏,知道做官的艰险和无奈,更知道做官的权势和威风。从小读书学武,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做官。现在,他终于盼到一个能做秩俸两千石的大官的机会了。
这都要感谢李弘。没有眼前这个人的才能和战绩,也就没有自己升迁的机会。凡是李弘打过的战,事后他都要细细分析揣摩,后来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自己没有这个打仗的天赋。李弘打仗的思路和方法自己很能掌握其中的奥妙和诀窍,自己的思路总是局限在兵法的桎梏内,不能达到李弘那种信手拈来,天马行空的境界。这就是差距。所以他总是想,如果一直跟着李弘,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到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