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

作品:《鼠之妖途

    对修米来说,最高兴的是在院子里没有发现猫,狗等家养动物,给自己省下了很多麻烦,虽然他早就不在乎那些家伙了,但是他也不想自己入世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这些家伙先搞一个鸡飞狗跳,再带着猫的惨叫。
    在修米打量这个院落的时候,屋子里发出声音却引起了修米的注意。
    那是哭声,一个上了年纪老人的哭声,悲悲切切,闻者伤心断肠。
    修米赶紧向屋子里走去,他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屋门是开着的,修米越过门槛来到正屋里。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年代久远的八仙桌,几张板凳,一个已经被烟火熏烤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碗橱。
    修米把自己的身体躲在门边,看着那个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捂着脸痛哭的老人。
    这是一个大约七十岁左右的古稀老人,消瘦的肩膀随着哭声不断的抽搐,浑浊的泪水,从那张黝黑布满老茧的手指缝里,向外流淌,本来佝偻的身躯,现在更是蜷成一团。
    入目老人面前被泪水打湿的地面,修米知道看来老人应该伤心地哭了很长的时间了。
    似是被老人的忧伤情绪感染了,修米情不自禁走到老人的身前,扬起自己的小小老鼠头,大声问道:“老人家,你在哭什么?能告诉我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老人削瘦的身躯机灵一颤。他茫然放下捂在脸上的手,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看了半天,屋子里却没半个人影。
    “老人家,你低下头,我在这。”修米接着说。
    老人循着声源低下了满是沧桑的老脸。
    一只老鼠?一只拎着个小葫芦,用两条腿站立的老鼠?
    老头的眼睛越睁越大,和修米大眼瞪小眼的对瞅着,然后哆哆嗦嗦的伸出自己干瘦的布满老皱的手指指着修米。
    “刚才……是……你说……话……”
    他那双老眼里充满了惊骇的神色,表情极为恐慌的看着修米。
    就叫这只小老鼠张开嘴,然后清晰的话语从那长满小白牙的鼠口里吐出:“是我啊,难道有什么不对?”
    然后修米就看到对面的老人在全身急剧的哆嗦了几下后就“高兴”的背过气去,身体从马扎上划落到地下,嘴里开始往外冒白沫。
    修米赶紧放下自己的宝贝葫芦,纵身跳上老头的胸口,在上边使劲的跳跃了几下,同时一股精纯的能量输送进老头的心脉,刺激心脏开始接着跳动然后把自己的小手放在老头的前额,也送进一点能量,稳定下老头的情绪,嘴里还直念叨:
    “就是没见过我这么英俊聪明会说话的老鼠,见到了也不至于激动到这样啊,也就是我会点医术,要不这么大岁数,折腾这么一下,肯定完蛋了……”
    老头在一声呻吟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嘴里也直念叨:“做梦,一定是做梦,哪有会说人话的老鼠,那不成了妖怪了,要不就是被书记气的神经失常出现的幻觉……”
    在睁开眼睛后他才惊恐的发现,那只吓昏自己的老鼠正站在自己的马扎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小小的眼睛里明显的看到好玩和探索的神情。
    老人在心里对自己说,真是看见鬼了,原来真有妖怪。最后一想,就是这家伙是妖怪能把自己怎么样?自己不是活够了吗,刚才不是在考虑是上吊还是跳河?大不了他要了自己的老命吧,自己现在什么都没了,还在乎一个小妖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想到这心里一松,再加上刚才修米输送给他的那道稳定情绪的真气,这次老人没再昏过去,还和修米饶有兴趣的小眼对大眼的瞅着。
    半晌,老人开口了:“你是什么?为什么会说话?”边说边站起身子,拉了另外一个小马扎坐到修米的对面。
    修米见老人已经从才见到自己的“兴奋”情绪中稳定下来,才回答到:“我叫修米,名字是我师父给我起的,说什么修道修心,但是我却贪吃嘴馋,不如叫修米,对了,老鼠会说话很罕见吗?说得也是,我也没见过别的会说话的老鼠,我在跟师父修炼好久后,才学会说话的。”
    修米的答案让老头听的更糊涂了,什么修心修米的,还有修炼,以为这是神话啊,不过要是不是神话中才有的事情,老鼠怎么能说话?看这只老鼠好象也说不明白,老头决定不去追问修米的来历了。
    老人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道:“你怎么到我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告诉你修米,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没做过对不起天地神灵的事。”
    修米用自己的小爪子挠挠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想按照我师父说的进行什么入世修行,刚从远处的森林出来,这不,第一家见到的就是你的房子,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而且我听见你在哭,所以想进来看看为什么,我想要是你有什么难处,也许我能帮上忙。”
    老头一听,原来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是这个会说人话的小老鼠第一个遇见的人,他还想帮自己的忙?拜托,自己现在够倒霉的了,一只老鼠能帮上什么忙?
    看到老头不屑的眼神,修米也没再说什么,本来在人类的眼睛里老鼠不过是四害之一,而且还是排在首位,除了偷东西,咬坏家具外,再有就是传播疾病了。
    修米见老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他一挺老鼠胸,说:“老人家,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哭吗?有什么伤心事?”
    修米一提起这个问题,老头的眼睛又是一红,摇摇头,用满是老茧褶皱的大手抹了把眼泪:“哎,反正我现在是一肚子苦水和冤屈无处诉,好吧,跟你说说吧……”